第25章 清河镇初现

“老陈，带路！”张子翔摩拳擦掌，三条能量触手在身侧蠢蠢欲动，“老子倒要看看，这高武世界的镇子，有没有网吧好玩！”

陈天行最后看了一眼在暮色中如同绷紧弓弦般忙碌起来的石谷村——男人们在老铁匠指挥下，疯狂地用能找到的一切加固土墙，挖掘壕沟；妇孺们则抱着柴火和收集来的动物油脂，准备熬制火油；石墩带着几个眼神最狠的青壮，在村北入口处用削尖的木桩和碎石布置着简陋的陷阱。

他收回目光，从怀中掏出一张用硝制好的、最柔软的狼王腹皮绘制成的简易地图——这是出发前，老铁匠凭着几十年前的模糊记忆，哆哆嗦嗦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标注着歪七扭八的符号：代表石谷村的小圈，代表黑风涧的骷髅头，还有一条弯弯曲曲指向东南方、最终落在一个方框（清河镇）上的细线。

“走。”陈天行将地图揣回怀里，赤星斩铁刀斜挎腰间，龙泉剑背在身后，率先迈步，踏入了村外愈发浓重的暮色之中。步伐沉稳，如同即将踏入未知战场的将军。

李云枫紧随其后，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系统背包，那颗【腐朽之种】隔着粗糙的布料传来温热的、如同心跳般的搏动感。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山林草木气息的微凉空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张子翔则大咧咧地跟在最后，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双节棍”，几条缩小版的能量触手如同灵活的探照灯，在他前方和两侧的草丛、树影间扫来扫去，惊起一片飞虫。

“章鱼雷达，启动！发现野兔一只！距离五十米！是否捕捉？补充能量？”张子翔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请示。

“赶路要紧。”陈天行头也不回。

“得令！”张子翔悻悻地收回触手。

夜色彻底笼罩山林。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只在林间小径上洒下斑驳的银屑。脚下的路越来越崎岖，杂草丛生，藤蔓虬结。西周一片死寂，只有夜枭偶尔发出几声凄厉的啼叫，以及三人踩断枯枝的轻微声响。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如同跗骨之蛆，始终萦绕不散，并且随着他们向东南方向深入，似乎……变得更淡了一些？

“嘿！老陈！你这导航靠谱吗？”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张子翔忍不住开口，“怎么感觉越走越荒？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说好的高武世界呢？武者呢？飞天遁地的高人呢？”

“老丈说，这条路是早年山民采药踩出来的，近几十年黑风涧闹得凶，早没人走了。”李云枫借着微弱的月光，警惕地打量着西周影影绰绰的怪石和扭曲的树影，“能避开黑风涧主要区域，安全第一。”

“安全是安全了，可也太无聊了……”张子翔抱怨着，突然，他脚步一顿，一条触手猛地指向右前方一片相对稀疏的林间空地，“等等！那是什么玩意儿？”

李云枫和陈天行立刻警觉地停下脚步，顺着触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空地上，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形状奇特的黑色岩石。岩石表面布满了风化的孔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诡异。而在岩石下方，散落着一些……人工的痕迹？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空地上，散落着一些早己朽烂、长满青苔的木质车架残骸，几块锈蚀得不成样子的金属构件深陷在泥土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岩石旁，半埋着一块断裂的石碑。石碑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藤蔓，但依稀可见一些模糊的刻痕。

陈天行用赤星斩铁刀的刀鞘，小心地刮开石碑表面的苔藓。李云枫指尖凝聚起一小团橘红色的火苗，凑近照明。

火光下，斑驳的石碑上，显露出几行刀劈斧凿般、充满古拙气息的大字：

“赤星耀世，破云开疆！”

“——武安侯 卫长风 勒石”

字迹遒劲，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即便历经岁月侵蚀，依旧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豪迈与杀伐之气！

“武安侯？卫长风？”张子翔凑过来，念着名字，“听起来像条大腿啊！这石碑……是路标？还是界碑？”

“不像路标。”李云枫仔细辨认着石碑断裂的痕迹和周围的残骸，“倒像是……坠毁的马车？或者……战场的遗迹？”他指着岩石下方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凹陷，“看那里，像不像个被重物砸出来的坑？”

陈天行没有说话，他蹲下身，手指拂过石碑上“赤星”二字。那暗红色的刀身似乎感应到什么，刀鞘内的赤星斩铁刀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嗡鸣！他眼神微动，看向石碑所指的方向——东南方，正是清河镇的位置。

“赤星……”李云枫喃喃自语，心中一动。自己那把多兰之戒，陈天行的赤星斩铁刀，还有这石碑……这“赤星”二字，似乎并非巧合？

“管他什么侯！有名字就好办！”张子翔兴奋起来，“等到了清河镇，打听打听这个卫大腿！说不定还能攀个老乡，混个脸熟！走走走！目标清河镇！前进！”

有了这意外的发现，旅途似乎不再那么沉闷压抑。石碑上那“破云开疆”的豪言，如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又走了大半夜，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当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时，走在最前面的陈天行突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

李云枫和张子翔精神一振，快步上前。

站在山梁顶端，眼前豁然开朗！

薄雾如同轻纱，笼罩着下方一片广袤的谷地。一条宽阔的大河如同玉带，蜿蜒穿过谷地中央，在晨曦中闪烁着粼粼波光。而在大河的北岸，一座规模远超石谷村千百倍的巨大城镇，如同沉睡的巨兽，匍匐在平原之上！

高！首先是那高达近十丈、由巨大青灰色条石垒砌而成的巍峨城墙！城墙上，箭楼林立，隐约可见披甲持戈的身影在巡逻。巨大的城门如同巨兽之口，此刻尚未开启，门前己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车马人流，络绎不绝，远远望去如同搬家的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