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牙谶语

夜幕如墨，叶云与云瑶循着童谣声踏入落星镇。

镇口的石灯笼泛着幽绿磷火，将地上的朱砂卦象照得忽明忽暗。

那些未济卦的纹路竟在月光下缓缓蠕动，如同活物。

云瑶攥紧染血的玉簪，掌心疤痕突然发烫，恍惚间听见老妪沙哑的笑声在耳畔回荡："小娃娃，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叶云将影月剑贴在掌心，剑身立即浮现细小卦象：【入局需破三重谜，金牙藏锋莫轻信】。

"云瑶，这地方不对劲。"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街边酒旗上绣着的半朵血莲——那莲瓣边缘凝结着暗红血珠，与剑冢老妪发髻上的图案如出一辙，"连风里都带着股馊味，指不定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茶馆内，血腥味混着劣质茶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满堂茶客皆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残缺卦象，在烛火摇曳下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高台之上，说书人摇着折扇侃侃而谈，金牙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赫然与剑冢老妪的牙齿一模一样。

"各位看官！"说书人惊堂木重重一拍，木屑纷飞中竟夹杂着细小的金粉，"且说那影月剑主，自以为斩断因果，却不知己踏入更大的命盘罗网！"他突然怪笑，折扇展开，扇面竟是云瑶靠在叶云怀中的画像，连云瑶耳尖的红晕都清晰可见，"啧啧，这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小情侣在幽会呢！这年头，连大侠谈恋爱都这么轰轰烈烈！"

云瑶瞳孔骤缩，玉簪"嗡"地出鞘："少他妈满嘴跑火车！你究竟是谁？从哪弄来的这幅画？难不成你还有个江湖狗仔队？"

说书人抚过金牙，语气充满戏谑："我是说故事的人，也是..."他突然将折扇掷向梁柱，扇骨散开，露出藏在夹层的半块"未济令"，"帮你们解卦的先生。不过这卦象嘛，可是要拿东西来换的。拿什么好呢...不如就用你们的命，来赌一赌这江湖的真相？说不定下一章，你们就成主角光环的反面教材了！"

叶云挥剑劈碎飞来的令牌，剑气却在触及令牌瞬间被吸入卦象纹路。说书人趁机抛出一把铜钱，在空中组成噬月剑的形状："小友可知，这落星镇每块青石板下，都埋着一个未完成的卦象？就像你们的命数，看似有解，实则..."他话音未落，茶馆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叶云反手就是一剑，将一枚淬毒的银针钉在梁柱上："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滚出来！别躲在暗处当键盘侠！"

离开茶馆时，云瑶的玉簪突然剧烈震颤。二人对视一眼，决定先找地方落脚。"归云客栈"的雕花木门吱呀打开，一股熟悉的玉兰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腐肉气息。老板娘正用银剪修剪玉兰花，花瓣落地瞬间竟渗出黑血，在青砖上聚成云瑶的面容。

"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老板娘头也不抬，声音却让云瑶浑身发冷——与她记忆中母亲哼摇篮曲的嗓音分毫不差，尾音却带着诡异的颤音，"不过我劝你们啊，要是胆子小，还是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这客栈的床板，可听过太多人的求饶声了。前几天还有个自诩天命之子的家伙，最后也成了墙上的一幅画。"

云瑶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屏风，上面的山水画突然渗出墨汁，勾勒出叶云被噬月剑贯穿胸口的画面。她咬着牙，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怎会有云家的玉兰花？还有这画...你到底是谁？难不成也是血莲教的走狗？"

老板娘终于转身，腕间银镯刻着云家失传的"破劫纹"，镯子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被某种利爪抓挠过："二十年前，有位老妇人托我保管此物。"她打开梳妆匣，半块刻着云家徽记的玉佩赫然在列，背面的残缺卦象，竟与叶云剑谱上缺失的部分严丝合缝，"云家的小丫头，你以为拿到玉佩就能解开真相？太天真了。这江湖啊，水可深着呢——深到能把人骨头都熬化。就像那些说要改写命运的人，最后都成了命运的肥料。"

叶云突然按住剑柄，影月剑剧烈震颤，剑身浮现血红卦象：【凶煞临身，速破命局】。与此同时，窗外飘进铜钱碰撞声，伴随着老妪的冷笑："小娃娃，你们以为破了剑冢，就能逃出天道的掌心？"话音未落，客栈的梁柱突然渗出黑血，在墙上蜿蜒成巨大的未济卦，血珠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血莲图案，"记住咯，在这落星镇，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说不定你们现在看到的我，也只是个剧情工具人！"

当夜，叶云在客房发现暗格。推开密道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作呕。腐木断裂的"嘎吱"声混着铁链拖拽的回响，在狭长的通道里不断回荡。云瑶突然抓住叶云的衣袖："等等，你听，这滴答声...不像是水声。"

循声望去，洞顶垂下粘稠的黑色液体，在地面积成小水洼。数百盏长明灯环绕着巨大的青铜卦盘，火苗呈诡异的青紫色，盘上插着十二把锈迹斑斑的玉簪，每把都刻着云家先祖的名讳，簪头的玉兰花上凝结着暗红血垢，像是干涸的泪痕。

"这些都是祭品。"云瑶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其中一支，玉簪突然发出蜂鸣，声音尖锐得如同婴儿啼哭，在空中投射出老妪年轻时的影像——她正将金牙按进卦盘中央的凹槽，"父亲当年说的钥匙...难道就是这个？"

卦盘突然自行转动，齿轮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卦象符号重组为：【金牙吐真言之夜，蚀日窟门将启】。叶云正要细看，密道入口传来铁链拖拽声，十二具戴着青铜面具的傀儡破土而出，面具缝隙间渗出黑色黏液，面具上的卦象与茶馆茶客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傀儡行走时，地面竟浮现出与客栈血莲图案相同的印记。

千钧一发之际，说书人破窗而入。这次他摘下面具，露出与叶云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嘴角还挂着那抹戏谑的笑，眼底却藏着深沉的忧虑："侄子，再晚一步，你们就要步云家先祖的后尘了。怎么，看到二叔这张脸，吓傻了？当年你爹带着你逃命那晚，我就该跟上去的...可惜，江湖没有后悔药，就像读者不会给烂尾书打赏。"

叶云瞳孔骤缩，剑差点脱手："你是...我二叔？可你为什么和血莲教的人混在一起？难不成当年父亲的失踪，也和你有关？"

"正是。"二叔吐出金牙，牙齿竟化作钥匙形状，表面还刻着扭曲的云纹，纹路里嵌着半枚泛黄的指甲，"当年你父亲发现云家血脉的秘密，被血莲教追杀。那老妪不是别人，正是用禁术'卦影分魂'分裂出的恶念。这金牙，就是打开她本体封印的关键。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当年要不是我故意潜伏，云家早就灭门了！不过说真的，潜伏这么久，我都快忘了自己是正派还是反派了。"他突然喷出黑血，傀儡们趁机扑来，"记住，别信看到的任何东西！你娘临终前，还在念叨着要护你周全...对了，她让我告诉你，别总学小说主角装酷，该跑就得跑！"

云瑶急中生智，将半块玉佩嵌入自己玉簪，两道光芒相撞，青铜卦盘轰然裂开。底下镇压的噬月剑残片显现，剑身布满的人脸浮雕竟同时流泪，泪水在地上汇成新的童谣："金牙开，分魂败，双剑合，天地改。"叶云却大骂："这破童谣早不说晚不说！先把这些鬼东西解决了再说！要是这也能算主角光环，我宁愿去当反派！"

老妪的笑声从西面八方涌来："好个双剑合璧！但你们以为，这落星镇的卦象是用来困住你们的？"她的身影在卦象中若隐若现，每句话都伴随着铜钱落地声，还夹杂着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声响，"这是为了唤醒蚀日窟的暗魇！你们不过是我棋盘上的棋子罢了！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我给个剧透——你们马上就要团灭了！"

叶云将二叔的金牙钥匙插入卦盘，剑谱文字在空中重组：【解铃还须系铃人，破局当斩分魂身】。他终于明白，云家血脉根本不是祭品，而是用来镇压老妪分魂的容器。而那噬月剑，正是当年云家先祖打造的封魔之器。

"云瑶，信我！"叶云挥剑斩断连接云瑶与卦盘的血色锁链，剑气劈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影月剑与噬月剑残片合二为一，剑身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光芒中浮现出云瑶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她将玉簪塞进小云瑶手中，轻声说："活下去，找到真相...别被作者写死了！"

老妪的十二道分魂现身，每个分魂都戴着不同的金牙面具。叶云怒吼着冲上前："去你妈的天命！云家的命，由我们自己说了算！作者要是敢写BE，我第一个给差评！"剑光如电，分魂化作飞灰的瞬间，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当最后一个分魂消散时，卦盘中央浮现出完整的未济卦，卦象中映出的不再是宿命，而是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二叔将半块玉佩交给云瑶，咳嗽着说："去找剩下的部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记住，这江湖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你爹在蚀日窟留下了最后的卦象，那是云家最后的希望。不过说真的，接下来的剧情，连我都不知道会怎么发展。"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大地开始震颤。

叶云握紧云瑶的手，影月剑在掌心发烫，剑身上缓缓浮现出新的卦象。远处传来孩童变调的童谣："金牙碎，卦影灭，双剑合，乾坤裂..."此时，天空不知何时被浓稠的黑雾笼罩，黑雾中隐约浮现出巨大的卦象轮廓，黑幡上的图案与客栈、密道出现的血莲印记如出一辙。云瑶看着手中的玉簪，突然发现簪头的玉兰花上，浮现出母亲生前最爱的那首童谣的字迹，而字迹旁边，多了一行小字："小心断卦盟的套路"。

本章己完。

下一章我们将围绕"蚀日迷窟"展开。叶云与云瑶带着金牙钥匙和残缺玉佩继续追查，却在途中遭遇血莲教新势力"断卦盟"。断卦盟盟主手持刻满倒转卦象的玄铁罗盘，竟能操控黑雾凝成杀阵。更令人震惊的是，罗盘核心镶嵌的，正是云家失传己久的至宝"逆命盘"。而此时，影月剑突然发出警告：【蚀日窟异动，宿主血脉共鸣危险等级SSS】，同时空中浮现一行小字：【检测到剧情高能预警，前方非酋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