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重现

初秋的蝉鸣渐弱，康复中心的长廊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夏鸢握着病历本走向办公室，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弹出一条匿名短信：“你以为真的结束了？” 她猛地抬头，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映出一个快速闪过的黑影，黑色衣角扫过墙角，带落几片枯叶。

“夏医生，卓警官找你。”护士小周的声音惊得她差点松手。夏鸢迅速删除短信，指尖残留的寒意却挥之不去。推开休息室的门，卓煜正倚着窗台擦拭配枪，晨光穿过他右肩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市局收到新线索。”他将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康复中心对面的报刊亭，帽檐下隐约可见脖颈处的黑色纹路。夏鸢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那纹路与“黑翼”的感染特征如出一辙。

“卫星定位显示，他最后出现在城西旧码头。”卓煜扣上枪套，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冷冽，“但码头三天前就被一家叫‘星辉贸易’的公司收购了。”他顿了顿，调出公司法人信息，屏幕上的证件照让两人同时屏息——照片里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是夏鸢孤儿院时期的院长。

暴雨在傍晚倾盆而下。夏鸢蜷缩在副驾驶座，看着卓煜的警车载着特警小队驶入雨幕。雨刮器疯狂摆动，前方的旧码头却像头蛰伏的巨兽，锈迹斑斑的起重机在闪电中扭曲成诡异的轮廓。当他们靠近仓库时，空气中突然弥漫起熟悉的腥甜——那是黑色丝线特有的腐臭气息。

“所有人保持警惕！”卓煜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出。仓库铁门轰然洞开，数十个黑影从阴影中浮现，他们皮肤下的黑色脉络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正是“黑翼”的半成品实验体。夏鸢摸向腰间的麻醉枪，却发现掌心沁出的汗里混着细小的银丝——某种未知的感染正在她体内悄然苏醒。

混战中，夏鸢瞥见仓库深处的监控屏幕。画面里，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将一枚U盘插入主机，屏幕上跳出的代码组成六芒星图案。“是神经共生计划的启动程序！”她大喊着冲向控制台，却被实验体的丝线缠住脚踝。卓煜挥枪击碎最近的怪物，子弹擦着她耳畔飞过，灼热的气流烧焦了几缕发丝。

当夏鸢终于拔掉主机电源，整个仓库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男人站在高处的吊车上，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真以为毁掉观测站就万无一失？”他扯下鸭舌帽，脖颈的黑色纹路爬上面颊，“夏鸢，你不过是我们安插在警方的最后一枚棋子。”

卓煜瞳孔骤缩，举枪的手微微颤抖——男人的面容，竟与他记忆中失踪的堂哥重合。二十年前，正是这位堂哥带着年幼的他逃离了那场基因实验事故。“为什么？”卓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吼。男人却只是按下遥控器，仓库地面裂开缝隙，无数黑色丝线如潮水般涌出。

夏鸢感觉后颈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顺着脊椎钻入大脑。她强撑着举起注射器，将最后一支自制的抑制剂注入血管。药效生效的瞬间，她看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通风管道，临走前对着她比了个口型：“计划B，己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