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蛛丝谜局

市局物证科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夏鸢将苏小满的病历本重重拍在桌上，纸张边缘还沾着昨夜搏斗时的玻璃碎屑。"这些异常体征数据在常规医学里根本找不到对应项，"她指着心电图上扭曲的波形，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但你们看这个——"

投影仪亮起，屏幕上赫然是苏小满心口蛇形烙印的高清照片。卓煜凑近时，发现烙印边缘竟有类似芯片电路的纹路。"我在急救时提取到微量金属物质，"夏鸢调出化验报告，"成分和观测者遗留的'异能器物'涂层高度吻合。"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老警员老李推了推眼镜："也就是说，苏小满被植入了某种监控装置？"话音未落，技术科小王抱着电脑冲进来，显示屏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刚破解了仓库监控，发现那些尸体的手机里藏着定位病毒，"他擦着汗，"病毒源头...来自市立医院的内部系统。"

卓煜的手机在此刻震动，匿名号码发来一段十秒视频。画面里，苏小满被绑在布满仪器的实验室，银色锁链缠绕着她的手腕。"卓队长，想要人，就带月光书店的实验数据来换。"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响起，背景音里隐约传来老式座钟的报时声。

夏鸢抓起桌上的解剖刀，刀尖在桌面划出刺耳声响："我要参与行动。"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贴着的微型追踪器，"昨晚黑袍人攻击时，我在他防毒面具上按了定位胶粒。"

深夜的城郊工业区，废弃纺织厂的烟囱吞吐着白雾。卓煜带队摸到后门，夜视仪里红点闪烁——至少二十个武装人员把守要道。夏鸢突然拽住他衣袖，指着通风管道："胶粒信号显示在二楼，从这里走。"

两人刚爬上管道，下方突然传来打斗声。借着月光，卓煜看清是几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在围剿观测者成员。"是特别行动组的人？"夏鸢压低声音。卓煜摇头，瞳孔骤缩："不，他们的战术动作...和观测者如出一辙。"

通风管道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夏鸢脚下打滑，卓煜眼疾手快搂住她腰，后背重重撞在管壁上。下方传来抬头声，子弹瞬间穿透铁皮。"分开走！"卓煜将夏鸢推向另一个出口，自己掏出手枪吸引火力。

夏鸢滚落在堆满废弃布料的仓库，却迎面撞上持枪的黑衣人。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麻醉镖擦着她耳际飞过，黑衣人闷哼倒地。拐角处，戴着鸭舌帽的神秘人朝她挥手，压低的帽檐下露出半截银色徽章——竟是初代觉醒者的标志。

"跟我来，苏小满在顶层。"神秘人声音沙哑。夏鸢握紧手术刀跟上，却在转角处突然停住——对方后腰别着的，正是卓煜丢失的配枪。与此同时，顶层实验室里，苏小满艰难地抬头，蛇形烙印突然发出刺目蓝光。玻璃幕墙外，银色面具男举起遥控器，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夏鸢的目光死死锁住神秘人腰间的配枪，食指下意识着手术刀的防滑纹。“卓煜的枪怎么会在你手上？”她侧身挡住走廊尽头的消防栓，那里藏着她偷偷部署的微型信号发射器。

神秘人顿住脚步，鸭舌帽檐下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昨晚在仓库混战，从观测者手里捡的。”他转身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蛇形纹身——和苏小满心口的烙印如出一辙。

“观测者的余孽！”夏鸢挥刀刺向对方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肘。神秘人另一只手掏出注射器，幽蓝液体在针尖晃荡：“夏医生，你比苏小满更有价值。”

千钧一发之际，通风管道突然炸开，卓煜持枪落地，子弹擦着神秘人耳畔射入墙面。“放开她！”他的警服被划开数道口子，肩头血迹渗透布料，却仍将夏鸢护在身后。

神秘人冷笑一声，按下腰间按钮。走廊两侧的铁门轰然落下，天花板喷出刺激性气体。卓煜拽着夏鸢躲进杂物间，咳嗽着拧开防毒面具递给她：“快走，我去顶层——”

“等等！”夏鸢拽住他，从急救包掏出荧光试剂喷在地上，“这是追踪喷雾，苏小满的定位信号在这里断了。”两人借着试剂微光摸向楼梯间，却在转角撞见倒在血泊中的特别行动组成员，他手里紧攥着半张烧焦的纸条，上面只剩“钟楼”两个字。

与此同时，纺织厂顶层实验室，苏小满的蛇形烙印正与实验台上的青铜鼎产生共鸣。银色面具男将注射器刺入她手臂，紫色液体注入的瞬间，所有仪器突然疯狂闪烁。“成功了！初代血脉的容器终于激活！”他狂笑着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浮现出全市觉醒者的定位红点。

“休想！”苏小满猛地睁眼，六芒星胎记爆发出强光。她挣脱锁链的瞬间，青铜鼎突然炸裂，碎片如利刃射向面具男。警报声中，实验室穹顶被首升机吊索撞开，黑袍人从天而降，将苏小满拦腰抱起。

“卓煜！夏鸢！”苏小满的呼喊被螺旋桨声吞没。卓煜持枪冲上楼时，只看见首升机消失在夜空中，地面残留着半截发光的银丝——那是她觉醒血脉时的力量残留。

夏鸢捡起银丝，指尖突然刺痛。她望向窗外远处的钟楼尖顶，突然想起苏小满母亲古籍里的记载：“观测者的最终基地，藏在时间的缝隙里。”她转身抓住卓煜的手，眼中闪过决绝的光：“他们要去钟楼，那里藏着初代觉醒者的封印！”

纺织厂外，警灯与救护车灯光交织成网。卓煜靠在车门上给夏鸢包扎伤口，消毒水碰到创面时，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疼？”他放轻动作，喉结滚动着，“下次别再冒险了。”

夏鸢却抬起头，月光照亮她眼中的坚定：“卓煜，你看这个。”她展开从神秘人身上扯下的袖标，布料内侧绣着极小的警徽标志——和卓煜警服上的一模一样。

夜风吹过，卓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仓库里那些与观测者战术如出一辙的黑衣人，想起特别行动组成员手中的“钟楼”纸条，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升起：观测者的余孽，或许早己渗透进了警队内部。而苏小满的被掳，不过是这场阴谋中，撕开正义防线的第一刀。

钟楼的指针指向凌晨三点，钟摆声在寂静的城市里回荡。卓煜握紧夏鸢的手，警徽在胸前闪烁着冷光：“不管他们是谁，藏得多深，我都会把他们揪出来。”夏鸢回握住他，另一只手悄悄按亮手机，给某个加密号码发送了一条信息：“启动‘觉醒者守护计划’，内鬼己现。”

黑暗中，观测者的首升机降落在钟楼顶端，银色面具男抱着昏迷的苏小满走进旋转楼梯。墙壁上，初代觉醒者的封印壁画在紫光中缓缓裂开，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培养舱——那里沉睡着更多被改造的实验体，而舱门上贴着的照片，赫然是卓煜和夏鸢的警队登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