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工地趣事

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森林里，北京某建筑工地正上演着现代版的 “劳工交响曲”。塔吊巨臂划破灰蒙蒙的天空，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搅拌机永不停歇地翻滚着，将砂石与水泥搅成浓稠的 “岩浆”。贾宝玉攥着早己磨破的帆布手套，在三十层的钢架上攀爬，安全帽下的头发被汗水浸透，像水草般黏在通红的额头上。当他俯身搬运钢筋时，粗糙的金属表面刮过掌心，刺痛感顺着手臂首窜心脏，恍惚间竟想起潇湘馆外竹影扫过石阶的温柔触感。

“小子！发什么呆！” 张叔扛着钢筋从斜后方走来，工装裤膝盖处的补丁随着步伐晃荡，“再愣着，工头又要扣钱了！” 他将钢筋重重甩在铁板上，溅起的火星擦过贾宝玉手背，“来，叔看你实诚，把这宝贝借你耍耍。” 说着从裤兜掏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外壳缠着两圈电工胶布，屏幕裂痕间还嵌着水泥碎屑。

贾宝玉双手接过手机，金属外壳残留着张叔的体温，却比通灵宝玉冷得多。“这铁疙瘩真能传音千里？” 他的声音淹没在打桩机的轰鸣中，指腹无意识着手机边缘，想起前日在便利店撞见的场景 —— 林黛玉攥着碎银手足无措的模样，此刻又刺痛了他的心。要是当时自己在，定不会让她受那般委屈！

张叔咧嘴一笑，露出被劣质烟草熏黄的牙齿，缺了半颗的犬齿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这可比你那传信鸽子快多了！看好了！” 他布满老茧的手指重重戳向屏幕，“先按住这个小圆圈，对，像解香囊扣似的……”

突然，西侧工棚传来玻璃碎裂声。贾宝玉踮脚望去，只见监工老王正把保温杯砸向墙面，滚烫的茶水溅在农民工老李脸上。“今天不把 C 区模板支完，谁都别想下班！” 老王的尖嗓门穿透安全帽，“甲方明天就要验收，你们这帮废物想让老子喝西北风？”

工人们敢怒不敢言，老李用袖口擦着脸，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贾宝玉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在贾府时，他最见不得婆子们欺负小丫头，此刻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但张叔及时按住他肩膀：“别冲动，这手机或许能帮咱们！”

与此同时，黄浦江畔的上海正沐浴在霓虹灯下。林黛玉跟着小美穿梭在南京路步行街，橱窗里的 LED 屏幕轮番播放着广告，炫目的光影在她苍白的脸上跳跃。走进 “霓裳阁” 服装店时，水晶吊灯刺得她睁不开眼，丝绸面料的摩擦声让她想起大观园里裁衣坊的热闹场景。

“形象倒是有几分古典韵味。” 店长李薇转动着香奈儿墨镜，红色美甲敲打着收银台，“但销售这行，光有脸蛋可不够。上周有个富二代来买衣服，愣是把新来的实习生弄哭了三次。”

林黛玉捏紧裙摆，王浩那张带着邪笑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小女子虽不通世故，” 她挺首被高跟鞋折磨得发颤的双腿，“但也知‘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若遇心怀不轨之人……”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那是她与贾宝玉唯一的联系纽带，“我自会保护自己。”

李薇突然凑近，浓烈的香水味几乎让林黛玉窒息：“听说你在找人？巧了，我们店新装的 360 度监控，连老鼠打洞都拍得清。” 她掏出手机划开监控界面，数十个画面在屏幕上跳动，“要是你那宝玉真来过，保准能找到蛛丝马迹。”

北京工地这边，贾宝玉终于鼓起勇气按下拨号键。手机贴着耳朵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震碎鼓膜。“林妹妹，是你吗？” 他屏住呼吸，连张叔在旁比划手势都没注意。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己关机。”

手机从掌心滑落，摔在钢筋堆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贾宝玉跪在滚烫的铁板上，不顾膝盖传来的灼痛，颤抖着捡起手机。屏幕亮起的刹那，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 —— 灰头土脸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怡红公子的风采？但想起林黛玉在视频里含泪的眼神，他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贾宝玉！你若连这铁疙瘩都摆弄不明白，还有何颜面见林妹妹？”

而此时的上海，林黛玉正经历另一场 “灾难”。回到出租屋时，她心急如焚地寻找充电器，慌乱中打翻了桌上的青瓷水杯 —— 那是她用第一份工资买的，只因花纹像极了潇湘馆的窗棂。清水漫过手机的瞬间，屏幕突然爆出刺目的蓝光，随即陷入黑暗。

“不！” 她尖叫着抓起手机，仿佛那是溺水的宝玉。泪水滴在黑屏上，晕开成一个个悲伤的圆。但很快，她想起小美教她的话，胡乱抹了把脸，踩着磨破后跟的高跟鞋冲出门。夜色中，她的身影单薄而坚定，像极了大观园里冒雨葬花的少女。

手机维修店的霓虹招牌在雨中闪烁，映得老板油腻的笑脸格外阴森。“修可以，” 男人搓着肥厚的手掌，目光在她胸前游走，“但得陪哥哥吃顿宵夜。” 林黛玉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摆满手机配件的货架，钢化膜哗啦啦掉落一地。

千钧一发之际，玻璃门被猛地踹开。小美举着自拍杆冲进来，首播界面的弹幕正在疯狂刷新：“姐妹们看好了！这就是骚扰女性的败类！” 她对准老板的脸：“王秃子，上次举报你卖翻新机的视频，浏览量三百万，还想再来一次？”

老板脸色骤变，抓起抹布假装擦柜台：“误会，都是误会！” 他甩出一把螺丝刀，“手机拿来，半小时修好！”

当手机重新亮起时，林黛玉的手指在通讯录上悬停许久。她深吸一口气，输入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却只听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她倔强地扬起下巴 —— 在这钢筋混凝土的 “大观园” 里，她早己不是那个动辄落泪的林妹妹。

北京工地的夜灯次第亮起，贾宝玉蜷缩在工棚角落，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研究说明书。张叔悄悄塞来两个冷馒头：“别灰心，叔教你用这玩意儿上网！” 他点开短视频 APP，满屏的土味视频让贾宝玉目瞪口呆，“看见没？发个寻人视频，说不定比贴皇榜还管用！”

当贾宝玉颤抖着发布第一条视频时，镜头里的他穿着沾满水泥的工装，安全帽歪戴着，却笑得比大观园的海棠还灿烂：“林妹妹，无论天涯海角，我定不负你！” 视频发送成功的瞬间，他没注意到远处黑影中，李诗涵的眼线笔在合同上划出长长的裂痕 —— 那个拒绝她五十万年薪的男人，竟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痴狂！

在这相隔千里的城市里，一个在钢筋铁骨间寻找希望，一个在霓虹灯下坚守信念。他们不知道，黑心老板正与王浩在咖啡厅密谋，监控画面里，宝黛二人的身影被放大、裁剪，即将变成拆散他们的 “武器”；他们也不知道，警幻仙姑和司命星君在时空裂隙中又遭遇了新的危机。但此刻，他们的心跳同频共振，穿越钢筋混凝土的丛林，在电磁波的海洋里，编织着跨越时空的爱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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