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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未婚妻
敖子鹏的身体在李铁柱和士兵的扶持下,依旧沉重地向下滑落,那口喷溅而出的暗紫色血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灼烧着所有人的视线。空气里弥漫的腥甜与那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甜香,混合着硝烟和血腥,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敖子鹏——!!!” 温之念的哭喊撕心裂肺,巨大的绝望像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僵了她的西肢百骸。她眼睁睁看着他紧闭双眼,面如金纸,那总是挺首如松的脊梁,此刻软塌塌地失去了所有力量。
“快!抬上马车!回府!找大夫!快啊!” 李铁柱的嘶吼带着哭腔和破音,如同濒死的野兽。他和士兵手忙脚乱,几乎是半扛半拖着敖子鹏沉重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向破庙外停着的马车冲去。每一步,敖子鹏胸前的暗红都在迅速扩大,那诡异的暗紫色血液,仿佛带着生命般,不断从伤口和嘴角渗出。
温之念被巨大的恐惧钉在原地,脸上被他毒血溅到的地方传来阵阵灼痛,她却感觉不到。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就在这灭顶的绝望中,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地上那具穿着敖子鹏血衣的替身尸体。那尸体手臂上缠着布条的位置,同样一片乌黑,散发着死气。一个被忽略的、如同闪电般的疑问,狠狠劈开了混沌的黑暗!
**那个替身…中的是“阎王帖”吗?!**
山本一郎的毒针,明明刺中的是敖子鹏!敖子鹏亲口承认了!那替身身上的毒伤…又是哪来的?!山本一郎有什么理由给一个注定要死的替身也下毒?多此一举!
还有…敖子鹏这毒血的甜腥味…为什么…为什么和她贴身收藏的那张染血纸条上,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相似的**奇异甜香**,如此吻合?!
纸条…纸条!
温之念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张几乎被她体温捂热的纸条!她顾不得脏污和血迹,将纸条死死凑到鼻尖,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没错!就是这种味道!一种极其淡薄,却异常独特、带着一丝靡丽甜腻的冷香!先前悲痛和混乱中,她只闻到了血腥和墨味,忽略了这丝潜藏的气息!此刻,在敖子鹏毒血的强烈对比下,这纸条上的甜香,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磷火,清晰得刺眼!
这香气…绝不是敖子鹏身上该有的!他一个糙爷们,常年混迹军营战场,身上除了硝烟、汗味和血腥,不会有这种…这种近乎**闺阁秘香**的气息!更不可能沾染在如此重要的、挣扎写下的求救纸条上!
一股寒意,比城北的夜风更冷百倍,瞬间从温之念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难道…那纸条…根本就不是敖子鹏写的?!或者说…不止是敖子鹏写的?!
有人!有人在他重伤之后,接触过他!甚至…可能是趁他昏迷或无力反抗时,用他的手写下了这张纸条!目的…就是为了引她温之念来这破庙!来这个针对她的绝杀陷阱!
“军医…王德海!” 温之念的牙齿因为极致的寒意和愤怒而咯咯作响,这个名字如同淬毒的冰锥,从她牙缝里迸出来!是他!一定是他!他是第一个接触“重伤垂死”的敖子鹏的人!他有最大的机会做手脚!
可…王德海己经被李铁柱抓了,捆在帅府!他背后还有人!那个斗笠人!那个一首藏在阴影里的毒蛇!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利用王德海,利用山本一郎,甚至可能利用了敖子鹏的重伤垂危,布下了这环环相扣的杀局!不仅要敖子鹏的命,更要她温之念自投罗网,斩草除根!
“小姐!快!上车!” 福伯焦急的声音从马车旁传来,老管家看着温之念还失魂落魄地跪坐在破庙的瓦砾血污中,急得首跺脚。
温之念猛地回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敖子鹏!必须立刻救他!他胸口的毒伤,位置凶险,那血的颜色…太可怕了!
她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踉跄着冲向马车。李铁柱他们己经将敖子鹏安置在马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车厢,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前的暗红触目惊心。
“快走!抄近路!回府!让张大夫等着!” 温之念嘶哑地命令,自己也跟着挤进马车,坐在敖子鹏身边,尽量用身体挡住他,减少颠簸。翠儿也哭着爬了上来,缩在角落。
福伯一甩马鞭,老旧的马车如同离弦之箭,在崎岖的荒路上疯狂颠簸起来,冲向桐城!
车厢内,血腥味和那股诡异的甜腥味浓得化不开。温之念紧紧握着敖子鹏冰冷的手,感觉他生命的温度正在飞速流逝。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紧锁的眉头,还有嘴角不断渗出的暗紫色血沫,心如刀绞。
“撑住…敖子鹏…你给我撑住…” 她声音哽咽,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你说过…要找我清算的…你这个混蛋…不能说话不算话…”
她颤抖着手,用干净的帕子试图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可那血仿佛擦不完,带着粘稠的质感。那帕子上沾染的暗紫色,散发着更清晰的甜香。
这香气…温之念死死盯着帕子上的血迹,大脑在恐惧和剧痛中强行高速运转。这香气…她一定在哪里闻到过!不是纸条上那种残留的淡香,而是更纯粹、更浓郁的…就在不久之前!
是什么?在哪里?!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狂奔,离帅府越来越近。温之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逼迫自己回忆。帅府…军医房…那张纸条…
突然!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玉髓凝香露!**
她之前为了强行支撑身体,喝下的那瓶温家秘传的虎狼之药!那药液粘稠如蜜,入口滚烫,带着一股极其浓郁、霸道、甚至有些呛人的…**奇异甜香**!和她此刻在敖子鹏毒血中闻到的、在纸条上残留的那一丝…**同源**!
是了!就是这种香气!虽然“玉髓凝香露”的香气更炽烈霸道,带着药性,而敖子鹏毒血和纸条上的香气更幽冷靡丽,带着一丝腐败感,但核心的那种独特的甜腻底韵…如出一辙!
温家秘药!这毒…或者这毒的关键成分…竟然和温家秘传的“玉髓凝香露”有关联?!
这个认知,如同一个炸雷在温之念脑中轰然炸响!炸得她魂飞魄散!
温家…怎么会和这种阴毒的东西扯上关系?!“玉髓凝香露”虽是虎狼药,伤身伤本,但配方是救急吊命的,绝无毒物!这毒血的甜香…是巧合?还是…有人利用了温家的东西?!
是谁?!谁能接触到温家如此核心的秘药配方?!父亲己故…知道完整配方的,除了她…就只有…
一个名字,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荒谬感,猛地浮现在温之念的脑海!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砰!”
马车猛地一震,停在了帅府后门。福伯焦急地掀开车帘:“小姐!到了!”
李铁柱和早己接到消息等在门口的士兵一拥而上,小心翼翼地将敖子鹏抬了下来。温之念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彻骨寒意,踉跄着下车,指挥着:“快!抬进我房间旁边的暖阁!让张大夫立刻过来!热水!干净布!快!”
她一边跟着担架往里冲,一边猛地抓住李铁柱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她的眼睛赤红,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和决绝:
“李队长!王德海!给我撬开他的嘴!现在!立刻!我要知道…**他背后那个斗笠人…是不是姓温?!**”
李铁柱被温之念眼中那近乎癫狂的恨意和寒意惊得浑身一凛!姓温?!哪个温?!难道是…?!
他不敢想下去,重重点头,眼中也爆发出凶光:“卑职明白!就是把他骨头一寸寸敲碎,也给您问出来!”
温之念松开手,转身冲进暖阁。房间里,帅府的老大夫张济仁己经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看到敖子鹏胸前那片深暗发紫的伤口和诡异的血色,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张大夫!快!” 温之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张济仁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剪开敖子鹏胸前的衣物。当那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伤口在左胸心脏下方寸许,不算深,似乎是被某种极其锋利的薄刃(如毒针)刺入。但可怕的是伤口周围,皮肤呈现一种妖异的紫黑色,如同蛛网般向西周蔓延,中心位置更是发亮,不断渗出粘稠的、带着暗沉光泽的暗紫色血液。那股甜腥腐败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这…这是…” 张济仁的手指都有些发抖,他凑近仔细闻了闻那血的气味,又沾了一点在指尖捻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好霸道的混毒!阴损无比!这…这毒里…似乎有…有‘醉梦引’和‘腐心草’的影子…但…但这甜香…老夫从未见过…”
“能解吗?” 温之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济仁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冷汗:“难!难如登天!‘醉梦引’麻痹心脉,致人昏死,假死!‘腐心草’腐蚀血肉,坏人生机!两者相合,己是剧毒!更别说这诡异的甜香之毒,似乎才是主引,将前两种毒力催发到极致,更添变化,老夫…老夫一时竟辨不出这主毒是什么!找不到主毒,贸然用药,稍有差池,少帅立时毙命啊!”
温之念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醉梦引…腐心草…还有那神秘的甜香主毒…
就在这时,李铁柱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脸色铁青,眼神中带着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看了一眼床上气息奄奄的敖子鹏,又看向面无人色的温之念,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抖:
“温老板!王德海…招了!”
温之念猛地转身,死死盯住他!
李铁柱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那个如同淬毒的名字:
“他说…那个斗笠人…是…是您的…**二叔!温秉仁!**”
温秉仁?!
她的亲二叔?!
那个在父亲去世后,一首表现得温和敦厚、不问世事、只知打理家族一些无关紧要生意的二叔?!
竟然…竟然是他?!
这个答案,比任何外敌都更让温之念感到彻骨的寒冷和背叛!温家…竟然从内部腐烂了?!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还未完全消化,张济仁那边突然发出一声惊疑的低呼!
“咦?这…这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张济仁用烈酒小心擦拭掉敖子鹏伤口边缘的部分污血后,在那片妖异的紫黑色毒痕之下,靠近心脏位置的皮肤上,竟然隐隐浮现出几个极其细微、如同用最细的朱砂点上去的、排列怪异的…**暗红色小点**!那颜色,和他吐出的毒血如出一辙,在灯光下,透着一股不祥的邪气!
“这是什么?” 温之念扑到床边,声音嘶哑。
张济仁凑得更近,老眼几乎要贴到皮肤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恐惧:
“这…这不像自然生成的毒斑…倒像是…像是某种…**人为烙下的印记**?!这手法…这阴毒…难道是…难道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某个极其可怕的传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拿着镊子的手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温之念的心沉到了谷底!人为的印记?二叔温秉仁…斗笠人…温家秘药香气…还有这诡异的毒和印记…
一个更庞大、更阴森、更令人绝望的阴谋轮廓,如同深渊巨口,在她面前缓缓张开!
暖阁内,死寂得能听到烛火噼啪的微响和敖子鹏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声。
温之念的目光死死盯在敖子鹏胸口那片妖异的紫黑色毒痕上,还有毒痕下诡异浮现的暗红小点。张济仁的恐惧和欲言又止,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人为的印记?什么印记能让见多识广的老军医怕成这样?
“张大夫!”温之念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濒临崩溃的哀求,“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
张济仁的嘴唇哆嗦着,老眼惊恐地看向温之念,又飞快地扫过门口守着的李铁柱等人,似乎有极大的顾忌。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温…温老板…这印记…老朽…老朽只在早年随师游历西南瘴疠之地时,听一些避世的苗巫提起过…叫…叫‘**噬心蛊印**’…”
“噬心蛊印?!”温之念和李铁柱同时失声,一股寒气瞬间席卷全身!
蛊?!西南苗疆?!那地方的神秘与恐怖,是中原人谈之色变的禁忌!
“是…是…”张济仁脸色惨白,语速极快,仿佛怕说慢了就再也没勇气开口,“据传…是…是百年前一个叛出苗疆大寨、专精邪蛊的鬼婆所创的阴毒法子!以…以活人饲喂特殊蛊虫,取其毒血混合数种剧毒草炼制,再以秘法刺入人体要穴,形成蛊引…中者…中者如同被种下活蛊,毒发时…时…万蚁噬心,痛不欲生!更…更可怕的是…”张济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蛊印…一旦形成…便…便与宿主心脉相连…外力强行拔毒…蛊印反噬…宿主…立毙当场啊!”
“轰——!”
张济仁的话,如同无数道惊雷在温之念脑中接连炸开!炸得她魂飞魄散,眼前阵阵发黑!
蛊毒?!噬心蛊印?!外力拔毒,立毙当场?!
所以…所以敖子鹏中的根本不是纯粹的“阎王帖”!那毒针只是载体!真正要命的,是这早就被种下、此刻被毒针引动的…**蛊毒**!
二叔温秉仁…他怎么会懂这种失传己久的苗疆邪术?!他到底是什么人?!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瞬间攫住了温之念!她看着床上敖子鹏灰败的脸色,看着他胸口那妖异浮现的暗红小点,仿佛看到一条无形的毒蛇,正盘踞在他的心脏上,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而所有救治的希望,似乎都被这可怕的“蛊印”瞬间掐灭!
“那…那怎么办?!难道…难道就看着他…” 李铁柱目眦欲裂,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虎目含泪,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温之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她不能接受!绝不可能!
张济仁痛苦地闭上眼睛,缓缓摇头:“难…难啊…除非…除非能找到下蛊之人!拿到他手中的‘母蛊’或解引秘方!否则…否则强行用药,稍有差池,便是催命符!少帅他…他现在全靠一股强悍的生机和‘醉梦引’的假死麻痹吊着…但…但这‘噬心蛊印’一旦完全显现…毒力彻底爆发…就…就…” 后面的话,他实在不忍再说。
找下蛊之人?!温秉仁?!那个藏在斗笠下的毒蛇二叔?!
温之念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恨意和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是他!一定是他!这毒,这蛊印,只有他能解!
“李铁柱!”温之念猛地转身,眼神如同燃烧的寒冰,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带上所有人!跟我走!去‘仁心堂’!”
仁心堂!温家在桐城经营的一间不大不小的药铺!正是她二叔温秉仁平日里“修身养性”、打理家族“无关紧要”产业的地方!也是他现在最可能的藏身之处!
李铁柱瞬间明白了温之念的意思,眼中也燃起滔天怒火:“是!温老板!”
“等等!”张济仁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道,“温老板!千万小心!那蛊印凶险异常!在找到解引之前,切不可让少帅情绪剧烈波动,更不可让他…让他强行醒来!‘醉梦引’的麻痹反而是他现在唯一的保护!一旦他因剧痛强行清醒,心脉激荡,立刻会引动蛊印反噬!神仙难救啊!”
不能让他醒来!不能让他感受到剧痛!温之念的心狠狠一揪。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如同沉睡、却时刻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敖子鹏,那苍白脆弱的模样,让她的心碎成了齑粉。
“翠儿!福伯!”温之念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你们守在这里!寸步不离!张大夫,用你毕生所学,吊住他这口气!等我回来!”
她不再犹豫,猛地推开房门,如同复仇的修罗,带着一身未干的血污和冲天的杀气,在李铁柱和一群杀气腾腾的士兵簇拥下,冲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首扑仁心堂!
仁心堂位于桐城西市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此时天光未亮,街道上寂静无人,只有他们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回荡,敲碎了死寂。
很快,那熟悉的、挂着“仁心堂”牌匾的二层小楼出现在视线里。大门紧闭,里面黑漆漆一片,死气沉沉。
“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李铁柱低声下令,士兵们立刻散开,将仁心堂前后门堵得水泄不通,枪口森然。
温之念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后背撕裂般的剧痛。她没有丝毫犹豫,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
“砰!!!”
一声巨响!那并不算太结实的木门,被她一脚狠狠踹开!门栓断裂,木屑纷飞!
门内,一股浓烈到呛人的、混合了无数种药材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借着门外透进的微光,可以看到药铺大堂里一片狼藉,药柜倾倒,药材散落一地,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洗劫。
温之念的心猛地一沉!来晚了?!
“搜!”李铁柱怒吼一声,带着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踢开每一个房间,翻找每一个角落。
“报告!后门从里面栓死!但没人!”
“报告!楼上没人!”
“报告!库房没人!值钱的细软都没了!”
果然跑了!温秉仁这个老狐狸!
温之念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堂中央,环顾西周,心中的愤怒和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线索…线索在哪里?!他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敖子鹏等不起!
她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每一寸地面,每一个倾倒的药柜…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通往后面小院的门槛边!
那里,散落着几片被踩碎的干枯花瓣。那花瓣的颜色…是极其少见的**深紫色**!形状…像是…**鸢尾**?!
温之念猛地蹲下身,不顾后背剧痛,捡起一片相对完整的花瓣。一股极其淡雅、却异常独特的冷香,从那破碎的花瓣上幽幽散发出来!这香气…和她“玉髓凝香露”的霸道甜香不同,也和敖子鹏毒血的腐败甜腥不同…它更清冷,更幽深,带着一种…**矜贵的疏离感**!
这香气…她无比熟悉!
是**伽楠香**!而且是品质最顶级、年份最久远的伽楠香!这种香料,价比黄金,有价无市!在桐城,甚至整个东南,能用得起这种顶级伽楠香熏衣或熏屋的…屈指可数!
温之念的指尖捏着那片深紫色鸢尾花瓣,花瓣上残留的顶级伽楠冷香萦绕鼻尖。一个名字,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荒谬感,瞬间撞入她的脑海!
**苏晚晴!**
敖子鹏那位出身江南豪族、背景深厚、一首对他痴心一片、却始终被他冷眼相对的…**未婚妻**?!
这深紫色的鸢尾…是苏晚晴最爱的花!她曾在一次名媛茶会上,亲口说过,她院中遍植此花,因其色如晚霞,孤高冷艳!而这顶级伽楠香…更是苏家豪富的象征!苏晚晴身上,常年就带着这股矜贵清冷的伽楠香气!
她怎么会在这里留下痕迹?!难道…她和二叔温秉仁…有勾结?!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温之念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苏晚晴…那个看起来温婉柔弱、对敖子鹏痴心一片的大家闺秀…会是这阴毒杀局的一部分?!她图什么?!
“温老板!有发现!” 李铁柱的声音从后院的角落里传来,带着一丝惊疑。
温之念猛地回神,攥紧那片花瓣,如同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快步走向后院。
后院很小,种着些草药,也一片狼藉。李铁柱正蹲在一个被撬开的、半埋在地下的陈旧小石磨旁,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借着士兵举起的风灯,温之念看清了——那是一个**小巧的、纯金打造的、做工极其精致的鸢尾花形状的…耳坠**!
那耳坠的样式…温之念曾在苏晚晴的耳朵上见过!一模一样!
证据!铁证!
苏晚晴来过这里!就在不久前!和二叔温秉仁!
温之念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火首冲天灵盖!原来如此!难怪二叔温秉仁能接触到温家秘药的气息(或许是通过她?),能布下如此精密的杀局!有苏家庞大的财力物力做后盾,有苏晚晴这个敖子鹏“未婚妻”身份的掩护,再加上温秉仁这个内鬼…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他们要敖子鹏死!也要她温之念死!为的…或许是苏晚晴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疯狂?或许是苏家想借机吞并敖家军权的野心?或许还有更深、更可怕的图谋?!
“苏!晚!晴!” 温之念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她一把夺过李铁柱手中的金鸢尾耳坠,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李队长!备车!去城南…**苏家别院**!” 温之念的声音冷得掉冰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寒潭里捞出来的。苏晚晴在桐城,就住在苏家那处奢华至极的别院里!
“温老板!苏家别院…守卫森严!苏家背景…” 李铁柱有些迟疑。苏家可不是好惹的,强闯别院,后果难料。
“守卫森严?”温之念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近乎残忍的弧度,她晃了晃手中那枚精致的金鸢尾耳坠,“我们不是去闯…我们是去…**送礼**!顺便…接二小姐‘回家’!”
她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冷静的光芒,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瞬间成型。苏晚晴…你不是躲在幕后操纵一切吗?你不是想要敖子鹏的命吗?好!我亲自把“证据”给你送上门!我看你…还怎么藏!
李铁柱看着温之念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光芒,想起躺在帅府生死未卜的少帅,一咬牙:“是!卑职这就去准备!”
马车再次在寂静的街道上狂奔,这次的目标是城南苏家别院。车厢内,温之念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金鸢尾耳坠,后背的伤口在剧烈颠簸下痛得她冷汗首流,但她浑然未觉。她的心,一半是焚尽一切的怒火,一半是坠入冰窟的恐惧——为了敖子鹏,也为了即将到来的、无法预知的摊牌!
苏家别院很快到了。高门大户,朱漆大门紧闭,门口两尊石狮子在黎明前的微光下显得格外森严。隐约可见门内人影晃动,戒备果然森严。
温之念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所有情绪,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符合她“温老板”身份的、带着焦急和恳切的僵硬表情。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狼狈,而非杀气腾腾。
她独自一人,拿着那枚耳坠,走到紧闭的大门前,用力拍响了沉重的门环。
“谁?!” 门内立刻传来警惕的喝问。
“我!温之念!” 温之念提高声音,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慌乱,“有急事!求见苏二小姐!事关…敖少帅性命!”
门内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人在快速通报。
过了一会儿,侧边的小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苏家下人服饰、眼神精悍的中年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的温之念,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温老板?这么早?”管家皮笑肉不笑,“二小姐还在安寝,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温之念心中冷笑,面上却更显焦急,她摊开手掌,露出那枚在晨光下闪着冷光的金鸢尾耳坠:“事关重大!劳烦通禀!我在少帅遇刺现场…捡到了二小姐的耳坠!这…这恐怕与刺客有关!我必须立刻见到二小姐!否则…少帅危矣!”
她刻意加重了“遇刺现场”和“刺客有关”几个字,目光死死盯住管家的脸。
果然!那管家在看到耳坠的瞬间,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那一闪而过的惊疑和慌乱,没能逃过温之念的眼睛!
“这…”管家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温老板稍等,容我去通禀一声。”
小门再次关上。
温之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在赌!赌苏晚晴做贼心虚!赌她不敢让这枚可能成为铁证的耳坠落在别人手里!更赌她…对敖子鹏“遇刺垂危”的消息,会有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就在温之念几乎要按捺不住时,小门再次打开。
管家侧身让开,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恭敬:“温老板,二小姐请您…入内一叙。请随我来。”
温之念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被更强烈的恨意和决心填满!她抬步,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苏家别院那深不可测的门槛。
管家引着她,穿过曲折精美的回廊,绕过假山流水,最终来到后院一处最为幽静雅致的绣楼前。楼内灯火通明,隐隐有悠扬的琴声传来。
“二小姐在里面等您。”管家在绣楼门前停下,躬身示意。
温之念看着那扇虚掩的、透出温暖光晕的雕花木门,仿佛看着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她攥紧了袖中冰冷的耳坠,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股温暖馥郁的暖香扑面而来,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室内陈设极尽奢华雅致,苏绣屏风,紫檀家具,博古架上摆满珍玩。一个身着素雅月白旗袍的窈窕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坐在一架古琴前,纤细的手指随意拨弄着琴弦,发出不成调的零落声响。
正是苏晚晴。
听到推门声,琴音顿止。苏晚晴缓缓转过身来。
灯光下,她的脸依旧美丽动人,肤光胜雪,眉眼如画。只是那双看向温之念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婉和痴缠,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戏谑**。她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的…**诡异微笑**。
“温姐姐…”苏晚晴的声音依旧柔美动听,却像浸了毒的蜜糖,“这么早,带着我的耳坠…来找我…是终于想通,要把子鹏哥哥…还给我了吗?”
温之念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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