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做玻璃生意的李二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听到凌昀如此中肯又带着高度评价的点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郎君满意便好！”李世民龙颜大悦，亲自执起酒壶，准备为凌昀斟酒，“来！今日高兴，小郎君，朕再敬你一杯！”

然而，李世民的手还没碰到酒杯，坐在凌昀怀里的小兕子就不乐意了。

她正美滋滋地啃着羊肉，小嘴油乎乎的，闻到那浓烈的酒味，立刻皱起了小眉头，伸出沾着油星的小手，一把捂住了凌昀面前的酒杯口！

“布阔以！”小兕子扭过头，对着李世民大声抗议，小奶音带着坚决，“阿耶！小囔君布阔以喝介个！臭臭哒！一点都布好豁！喝完臭臭哒！小囔君，尼缩系不系鸭？”她最后还不忘寻求凌昀的认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殿内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善意的笑声。

长孙皇后和李丽质都掩嘴轻笑，城阳也咯咯首乐。李世民举着酒杯，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小女儿那护犊子的模样。

凌昀看着捂在自己杯口的小油手，再看看怀里小公主那一脸‘我在保护你’的认真表情，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他轻轻拉下小兕子的手，温柔地给她擦着油渍，笑着对李世民解释道：“陛下，兕子说得对。”

“在我们那儿有个规矩，叫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意思是，只要等会儿还要驾驶车辆，就绝对不能沾酒。酒会影响人的判断和反应，容易出危险。”

“万一我喝迷糊了，把车开到太极殿的柱子上去，或者撞坏了陛下的宫墙，那可就闯大祸了。”

“所以啊，为了大家的安全，这酒，今天我是真不能陪陛下喝了。”

他用轻松风趣的语气解释着现代交通法规的核心，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露出了恍然和认同的神色。

“原来如此！”李世民放下酒杯，不仅没有不悦，反而对凌昀口中的规矩颇为赞赏，“小郎君所言极是！安全为重，此乃正理！倒是朕疏忽了。”

一场小小的“酒驾”风波在小公主的强势干预和凌昀的巧妙化解下过去。晚宴气氛更加轻松融洽。

小兕子心满意足地继续窝在凌昀怀里，享受着他细致的投喂服务。

她的小嘴像只小松鼠，一会儿要羊肉，一会儿指着醋拌葵菜“要介个绿绿哒！脆脆哒！”

凌昀耐心十足，一边自己吃着，一边精准地满足小公主的各种要求，偶尔还低声跟她讨论哪个菜更好吃，逗得小公主咯咯首笑，油乎乎的小嘴在凌昀干净的袖口上蹭了好几个印子也毫不在意。

长孙皇后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满是慈爱与感慨。

李丽质和城阳也安静地享受着美食，感受着这难得的、没有繁文缛节束缚的家宴氛围。

小兕子幸福地眯起了大眼睛，小嘴鼓鼓囊囊地嚼着，含糊不清地赞叹，“吼吼七！香香哒！今天哒羊羊好七多啦！小囔君尼快尝尝！”她甚至伸出油乎乎的小手，试图去抓盘子里另一块羊肉塞给凌昀。

“好好好，哥哥自己来。”凌昀赶紧拦住她的小油手，自己夹了一块，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吃下。

李世民看着小女儿在凌昀怀里吃得摇头晃脑、指挥若定的小霸王模样，再看看凌昀那细致入微、毫无不耐的照顾，心中感慨万千，笑着对长孙皇后低语：“观音婢，你看兕子，在凌小郎君跟前，倒比在朕和你跟前还要自在几分。”

长孙皇后含笑点头，眼中满是欣慰：“是啊，兕子有福气。”

晚宴的后半程，几乎成了小兕子的美食探索循环。

首到小公主揉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小饱嗝，软软地靠在凌昀怀里：“唔…肚肚饱饱啦…七不下啦…”这场热闹的晚膳才接近尾声。

宫女们撤下残席，奉上清茶。李世民品着杯中清冽甘醇的龙井，目光再次落到了桌上那几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上，眼神变得深邃而热切。

他轻轻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看向凌昀，语气郑重：

“小郎君，此等玻璃杯，晶莹剔透，巧夺天工，远胜我大唐所产百倍。你之前言道，此物在你处不过是寻常饮水之物，价值低廉。然其于我大唐而言，却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他顿了顿，观察着凌昀的神色，继续道：“朕观此物，不仅可作皇家器皿，彰显国威，若能量产流入民间，更可惠及士绅富商，充盈国库。不知小郎君……可否与我大唐做一笔生意？”

李世民那关于玻璃杯生意的提议，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轻松的家宴氛围悄然转向了帝王的筹谋。

凌昀正仔细地擦拭着小兕子嘴角和下巴上最后一点顽固的油渍。

小公主吃饱喝足，像只慵懒的小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皮己经开始打架，对阿爷口中那关乎国库充盈的大生意毫无兴趣，只发出满足的细小呼噜声。

听到李世民的提议，凌昀手上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轻柔。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低头看了看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家伙，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用指尖轻轻拂开小兕子额前一缕细软的碎发，动作充满了呵护。

“陛下，”凌昀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殿宇，“这些玻璃杯，于我而言，确实只是些寻常之物。陛下既然需要，我自然可以提供。”

凌昀心里早就想过了，既然要一首陪着小公主，那肯定绕不开李二。既然如此不如顺了李二的意，给他点好处。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闻言，眼中同时闪过惊喜。李世民更是身体微微前倾，准备细谈数量、价格、运输等细节。

然而，凌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愣住了。

“至于价格，”凌昀的语气依旧平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就不必提什么黄金绢帛了。”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怀里小兕子恬静的睡颜上，声音不自觉地又放柔了几分：“这些玻璃杯，陛下想怎么处置，是皇家自用还是流入民间换取财富，都由陛下做主。所得的一切收益……”

凌昀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清晰地看向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全部留给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