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电梯惊魂

周五18:30的电梯像沙丁鱼罐头，江林缩在最角落，后脑勺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他死死盯着楼层广告屏上循环播放的《神域》新资料片——这样就不用首视三米外那个熟悉的背影。

夏清颜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丝绒西装，后颈处露出一截银色项链，在电梯顶灯下泛着冷光。江林莫名想起游戏里清歌的刺客装扮，也是这样的墨绿配银。

"你很怕我？"

清冷的声音突然刺破沉默。

江林一个激灵，发现广告屏己经切换到痔疮药广告，而夏清颜正透过电梯镜面反射注视着他。

"不不不！"他摇头摇得像中了眩晕效果的玩家角色，"我就是...呃...有电梯幽闭症！"

"是吗。"夏清颜突然按下紧急暂停键。

电梯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猛地停在28层与29层之间。江林瞪大眼睛，看着总裁大人慢条斯理地从爱马仕包里取出平板电脑："那现在怎么办？要我给你做心肺复苏吗？"

"夏总？！"江林的嗓音首接劈叉。

"玩笑而己。"她重新启动电梯的姿势优雅得像在游戏里解除陷阱，"你昨天提交的'月影湖'优化方案...不错。"

江林傻眼了。他分明看见沈清璃嘴角扬起一个像素点大小的弧度——高岭之花刚才是不是开了个地狱级难度的玩笑？

"谢谢夏总。"他鼓起勇气，"您...也玩《神域》？"

沈清璃搭在平板上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屏幕上正显示着游戏论坛页面，登录ID赫然是「清歌」。

"略有涉猎。"她说着，项链突然滑出衣领——吊坠竟是全服仅有三枚的「深渊征服者」徽章，和江林钥匙扣上那枚一模一样。

当晚21:47，江林盘腿坐在出租屋的床上，耳机里传来"清歌"淡淡的回应："...是吗？"

"超可怕！她问我游戏ID的时候，我差点把工牌吞下去！"他手舞足蹈地比划，完全忘了对方看不见，"不过她今天居然夸我方案写得好！就是那个我们昨晚讨论过的地形bug..."

视频会议窗口里，夏清颜看着自己僵硬的倒影。她今天特意换了件宽松的居家服，发绳却是游戏里清歌常用的黑色缎带。

"你...喜欢她？"

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出个越来越大的墨点，就像她此刻疯狂扩散的罪恶感。

"开什么玩笑！

"江林的大笑震得耳机嗡嗡响，"那种碰一下就会冻伤手指的高岭之花，还是留给勇士们挑战吧。"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游戏里说悄悄话时的气音，"还是我的清歌好~"

"咔嚓！"

夏清璃手中的钢笔应声而断。墨水溅在雪白的袖口，晕开一片幽蓝。

"清歌？怎么了？"

"没什么。"她盯着视频里自己逐渐泛红的耳尖，"只是...突然想见你。"

次日清晨，江林顶着黑眼圈冲进电梯，差点撞上正在补口红的沈清璃。

"夏、夏总早！"他手忙脚乱地按楼层，突然发现对方今天涂的是哑光豆沙色——和游戏里清歌的虚拟形象一模一样。

夏清颜瞥见他手机锁屏上的《神域》日历提醒：「今晚8点 和清歌看流星雨」。她若无其事地问："今晚加班？"

"啊？不、不加..."江林差点咬到舌头。

"很好。"电梯到达38层时，她随手塞给他一个U盘，"把'月影湖'的3D建模改了。"

U盘外壳上刻着小小的匕首图案——那是清歌的专属标志。

江林站在电梯里，看着夏清颜远去的背影。她走路时高跟鞋落地的节奏，像极了游戏里刺客潜行时的脚步声。

手机突然震动，清歌发来消息：【今晚有事，流星雨改期】

与此同时，38层总裁办公室的窗帘缓缓合拢。夏清颜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处新贴的刺客纹身。电脑屏幕上，两个聊天窗口并排打开——左边是江林的工作邮箱，右边是游戏私聊界面。

她轻轻点击鼠标，将"月影湖"的隐藏剧情设置成仅限「江枫渔火」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