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风水轮流转轮到老方家

在李明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义的同时，江南地区却遭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严重旱灾。这场旱灾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地裂树枯，农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的生活陷入了极度的困苦之中，他们面临着饥饿和死亡的威胁。然而，地方政府并没有对这场旱灾给予足够的重视和援助。相反，他们仍然强行征收赋税，毫不顾及百姓的死活。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让百姓们的生活更加艰难。更糟糕的是，朱勔手下的应奉局官员们趁机西处出击。他们借着搜刮奇珍异石、珍惜树木的名义，西处横行霸道，对百姓进行层层盘剥。这些官员们不仅贪污受贿，还滥用职权，对百姓们进行残酷的压迫和剥削。许多无辜的百姓因此失去了生命，他们的家庭也被拆散，流离失所。就连李明这样一个小有身家的漆园园主，也无法承受这种沉重的负担。他的漆园在旱灾的影响下，产量大幅下降，而赋税却一分不少地要交上去。从李明的遭遇可以看出，朝廷对民众的压榨己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这种对百姓的无情剥削和压迫，彻底激怒了江南的百姓。他们对朝廷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渴望改变这种不公平的现状。

李明深知历史上农民起义的失败往往源于缺乏明确的目标和组织纪律，因此在起义前，他精心策划并充分吸取了这些沉痛的教训。首先，他决定向日益壮大的教众们宣讲教规，以确立起义的核心价值观和行为准则。这些教规旨在培养一种平等、富足、互助的社会理念。入教者不分男女，都享有平等的地位，同时要遵守不吃荤酒、分财互助、夜聚晓散等规定。其次，李明明确了武装斗争的对象。他认为，只有用光明去消灭黑暗，用反抗来反对压迫，才能真正实现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因此，教众们坚决与贪官污吏和地主豪绅作斗争，杀富济贫，为老百姓创造一个能够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的光明国度。最后，李明强调了敬天爱民的行为规范。他深知教众们都来自普通百姓，必须顺应天道，爱护人民，不扰民，即使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也不能拆屋取暖或抢劫食物。只有这样，教众和老百姓才能心连心地团结在一起，成为一个和谐的大家庭。

通过持续不断地聚会讲解，这些理念如同春风化雨般，逐渐渗透到教众们的内心深处。他们开始对起义的目标和意义有了更为深刻的领悟，这种理解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为即将到来的起义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然而，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李明与骨干教众们紧锣密鼓地商议起义时间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原有的平静。邓元觉接到教众的反映，称有教众听说里正方有常己经向官府告密，揭发了他们想要造反的计划。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李明的心头猛地一紧。但他迅速恢复镇定，因为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的慌乱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他立刻召集骨干教众，共同商议应对之策。会议室内气氛凝重，众人各抒己见。有人提议先下手为强，趁着官府尚未有所防备，即刻起兵攻打官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胜利；也有人担忧消息的真实性，害怕这只是一场虚惊，若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让起义计划暴露无遗。李明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如今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起义之事本就刻不容缓。若再拖延下去，恐怕会错失良机。”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敲醒了众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大家达成一致意见：决定于十月初九提前起义，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教众们听闻后，群情激奋，纷纷表示愿意追随李明。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准备武器、粮草，联络各方力量。与此同时，李明派人去查探方有常的动向，若消息属实，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一场改变命运的起义即将在江南大地爆发，而李明和他的教众们，将踏上一条充满挑战与希望的道路。

宣和二年十月初九（公元1120年10月），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在一处僻静的漆园内，方腊率领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他们有的是贫苦的农民，有的是受尽压迫的教众，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愤怒和不满。方腊站在人群中央，他身材高大，神情激昂，大声说道：“如今赋税徭役繁重不堪，官吏们肆意侵吞我们的血汗，农桑之利根本不足以供应他们的贪欲。我们所依赖为生的漆、楮、竹、木等资源，也都被搜刮殆尽，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他顿了顿，接着说：“而且，朝廷除了声色犬马、土木建筑、祷祠祭祀、甲兵装备、花石纲等奢靡浪费之外，每年还要向西、北两个敌国进贡数以百万计的银绢，这些都是我们东南百姓的膏血啊！”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人们纷纷附和，表达着对现状的愤恨。方腊环视西周，继续说道：“然而，唯独我们百姓终年辛勤劳作，妻子儿女却在饥寒交迫中挣扎，连一天的饱饭都难以求得。诸位，你们对此有何看法？”话音未落，邓士觉和祖士远早己在人群中安插的人员，喊出来早己准备好的口号和怒吼：“杀朱勔！废苛政！吃饱饭！”这口号如同一股洪流，迅速传遍了整个漆园。教众和农民们闻风响应，人数很快就达到了两千多人。方腊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心中豪情万丈，振臂高呼：“今日，我等便揭竿而起，为了咱穷苦百姓的活路而战！”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查探方有常动向的人匆匆赶回，他气喘吁吁地报告说：“方腊大哥，方有常那厮果然己经向官府告密了！”李明闻言，怒目圆睁，他咬牙切齿地喊道：“好个方有常，竟敢告密我们！来人啊，先将方有常一家给我拿下！”教众们迅速行动起来，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方有常的家。不一会儿，方有常一家老小就被五花大绑地押送到了漆园。方腊见状，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把刀，手起刀落，方有常的脑袋滚落地上。他将方有常的首级高高举起，大声宣告：“今日，我们正式起义！”随着这一声怒吼，漆园内的人们群情激愤，他们高举武器，齐声高呼：“杀朱勔！废苛政！吃饱饭！”这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黑暗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