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万别告诉儿子

另外两个女子相拥着缩在角落，发出尖锐又癫狂的笑声。

指甲深深抠进彼此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眼神涣散地盯着窗外。

这并非简单的疯癫，而是楚天种下的“三日断魂禁制”。

他们会在狂笑中耗尽心神，三日后魂魄自散，死状凄惨。

对于王老虎这般助纣为虐的恶徒，以及趋炎附势、人品败坏的女子，楚天心中没有半分愧疚。

他袖袍一挥，隔绝了办公室内的疯笑声，随即己出现在楼下。

......

王兰仍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根磨得光滑的拖把，望着儿子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与茫然。

“儿子，你......”

“妈，我们回家。”

楚天走上前，轻轻握住母亲粗糙的手。

掌心带来的温度，瞬间驱散了王兰心中的惶恐。

王兰嘴唇动了动，还是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儿子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也不明白刚才那些诡异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回来了。

楚天心念一动，眨眼便回到了院子当中。

王兰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耳畔的喧嚣与垃圾房的酸腐气味骤然消失。

再定睛一看，自己竟站在了熟悉的小院里。

她手中还攥着那根从星辉大厦带回来的拖把杆，塑料握把上甚至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喃喃自语，环顾西周。

记忆中破败倾斜的篱笆不知何时被换上了新的竹条，缝隙间还缠着几缕未干的藤蔓，透着勃勃生机。

就在这时，厨房方向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伴随着锅碗瓢盆碰撞的轻响。

王兰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拖把。

家里什么时候进人了？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厨房走去，生怕发出声响。

厨房的门虚掩着，热气夹杂着淡淡的饭菜香从门缝里飘出来。

王兰猛地推开房门，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只见楚孝文背对着门口，站在水池边，正低头清洗着一把新鲜的青菜。

他换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这是当年他和王兰结婚时。

王兰送给他的，平日里宝贝得很，不舍得穿。

“孝文？！”

王兰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前的景象让她头晕目眩。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却依旧无法驱散眼前的幻觉。

楚孝文不是应该坐在轮椅上，连站起都困难吗？

怎么会......怎么会好好地站在厨房里洗菜？

是梦吗？

一定是太累了，又或者是刚才被儿子那诡异的瞬移吓出了幻觉。

她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八年来，她无数次在梦里看到楚孝文站起来的样子，每一次醒来都伴随着更深的绝望。

楚孝文也听到了动静，他关掉水龙头，擦干手上的水珠，缓缓转过身。

西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兰儿？”

楚孝文迈开大步就朝王兰跑了过去。

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甚至带着几分雀跃，完全没有一丝迟滞。

王兰看着他朝自己奔来，心脏狂跳不止，手中的拖把也掉在地上。

“孝文......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孝文一把抱了个满怀。

楚孝文双臂一用力，将王兰整个人抱了起来，还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他的笑声洪亮而畅快，震得王兰的耳膜嗡嗡作响：

“兰儿！

我好了！

你看，我能站起来了！

能跑能跳了！”

他把王兰放下来，却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拉着她摸自己的腿，又原地蹦了两下，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你摸摸，有知觉！

全好了！

小天回来了，是儿子治好了我，这腿就跟换了副新的一样！”

王兰的手触碰到楚孝文腿上紧实的肌肉，感受着他蹦跳间传来的力量，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手，轻轻抚摸楚孝文的脸颊，又缓缓抚过他的后背。

竟然发现那道可怖的伤疤竟己消失不见，这才哽咽着开口：

“孝文......这不是在做梦吧？

你......你真的好了？”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楚孝文眼眶泛红，激动地抬手，快速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而后猛地指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恨意。

“当年，那些狠心拆散我们的人！

绝不能轻易放过，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王兰闻言，像是被重锤击中，身子一颤，慌乱地摇头。

“孝文，这事千万别跟儿子说，我不想......”

楚孝文满脸的不甘心，声音带着愤懑：

“当年，他们差点把我害死，还软禁了你好几年，他们何曾把你当家人？

难道就这么算了？”

王兰又怎会不清楚这些，可她满心都是对家人的担忧。

两头都是难以割舍的亲情，让她痛苦又纠结。

“孝文，我只求你别告诉儿子，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楚孝文看着王兰满是担忧与痛苦的脸。

他既不想失去她，更不愿她伤心。

只能紧紧将王兰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他们又会被无情拆散。

此时的楚天，对此一无所知。

如今父亲痊愈，父母之间难免会说些心里话......

自己怎么会去偷听呢？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哎？这院子居然还没拆？”

一个尖细的女声率先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诧异。

“可不是嘛，周豪那伙人昨天还在这儿咋咋呼呼的，我还以为今天推土机就来了呢。”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接话，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

楚天正坐在院子里修补最后一块松动的墙砖，抬眼望去。

只见院门被推开一条缝，十多个身影挤了进来，大多是头发花白的大爷大妈，手里还拎着菜篮子。

跟在后面的几个年轻人，穿着时髦的T恤牛仔裤，却也探着脑袋往里看。

这些人他有些面熟，是以前村里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