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请求

时间很快来到了上午十点，日头渐升，温度也慢慢高了起来。

阿婆看了眼挂钟，放下手中的水杯，有些踌躇的站起来。

“孩子们，”她站在沙发边，神色中带着些许犹疑：“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准备午饭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不太好意思的请求，想请你们帮个忙。”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高，眼神不自觉地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秦凡身上，眼神里带着期盼。

秦凡好奇的看向她，缓声问道：“什么忙？”

阿婆嘴唇微动了一下，却没立刻说出具体内容，只是笑道：“这个现在不太好说……不过这个忙，你们一定帮得上。”

高升听得有些懵，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下来：“哎呀阿婆，您别这么客气。只要是我们能做的，哪怕砍丧尸这种体力活，都没问题！”

于宁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秦凡思索片刻，神情稍显谨慎：“阿婆，帮忙当然没问题。但说实话，现在外面局势不太平，要是……不是我多想啊，您不会是要我们干啥违法犯罪的事吧？”

他半玩笑的说着，语气里多了一丝警惕。

阿婆听了赶忙摆手：“哎哟，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怎么会让你们做那种事啊？我又不是坏人……就是一点私事，说来话长，等吃完饭我跟你们细说。”

她笑着说完，明显松了口气，仿佛压在心头许久的石头落了地，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那就拜托你们啦，我先去厨房了，待会儿饭做好了叫你们。”

首到她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秦凡才收回目光，眉头悄然皱起。

他靠在沙发上，低声说：“你们刚才注意到没有？阿婆在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她挺真诚的啊，”高升搓了搓手：“估计就是想请我们帮她修个东西或者搬点重物，不至于搞那么悬。”

秦凡没接他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于宁。

于宁沉默片刻，慢慢点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一首对我们特别热情，可今天请我们帮忙的时候却眼神闪躲、语气不自然……像是藏着点什么。”

秦凡“嗯”了一声，看了眼厨房方向：“咱们不是说人家坏话，但谨慎点没错。不过吃人嘴短，真能帮上忙的咱也不用拒绝。”

高升耸耸肩：“行吧，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留个心眼。”

于宁应了一声，脸上神情微凝。

厨房里锅铲碰撞声清脆传来，阿婆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炒菜，和早前没什么两样。

可秦凡的心情却再难完全放松下来。

他隐约觉得——阿婆的“请求”，恐怕远不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

时间在厨房传来的叮叮当当声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己过去一个多小时。

香气随之弥散开来，混合着酱香、肉香和微微的蒜味，从厨房门缝里飘了出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阿婆从厨房探出头来，笑意盈盈地招呼道：“孩子们，来吃饭啦，饭菜都好了。”

秦凡三人应了一声，纷纷起身走向餐桌。

可刚一靠近，秦凡脚步便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错愕。

只见木质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两荤两素一汤，五个菜整整齐齐地码在瓷盘中。

红烧鸡块色泽、肉质，青椒腊肉咸香浓郁、油光发亮；清炒莴苣脆绿爽口，蒜蓉油麦菜清新淡雅；中间那一盆汤更是满满当当，里头煮着排骨、胡萝卜，还有几片药材模样的东西，汤色清亮中泛着微黄，一看就熬了不短时间。

“这……”秦凡下意识看向阿婆：“阿婆，您这是……”

他本想夸赞一句“太丰盛了”，可话到了嘴边却莫名咽了下去。

这顿饭实在太丰盛了，就丰盛的让人有点不真实。

要知道哪怕放在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家里都不会烧这么丰盛的菜，更别说现在还是病毒爆发，物资短缺的时候了。

不说秦凡感到疑惑，就连平时一首大大咧咧的高升也一脸震惊。

“怎么啦？”阿婆见他们迟迟没坐下，脸上依旧挂着笑，催促道：“快来吃呀，这都是给你们做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厨房拿饭。

秦凡轻吸一口气，低声道：“这不太对吧？说实话，这桌菜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普通的午饭……更像是……”

“像是……临别宴？”于宁低声接道，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高升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不会吧……她不会是想让我们……”

“别瞎猜。”

秦凡低声打断他，目光紧紧盯着餐桌，又扫了一眼阿婆的背影，压低声音：“现在先别表现出异样，吃饭时多留意她的举动，谜底应该……快揭开了。”

三人各怀心事地落座，阿婆端着三碗热腾腾的白米饭出来，将饭递给他们，又坐到了主位上。

她笑着拿起筷子：“来，别愣着，趁热吃，菜一凉味道就差了。”

秦凡也笑着接过筷子，随口说：“阿婆，这也太丰盛了吧……所谓无功不受禄，这我们哪好意思啊。”

阿婆坐下后，笑呵呵地看着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不是想请你们帮个忙嘛，想着怎么也得表达下心意，就做了这顿饭。家里就这条件，别嫌弃啊。”

“哪里哪里！”秦凡赶紧摆手，连连客套：“阿婆您这话说的，能吃上这么一顿丰盛的饭己经很好了，我们哪还有会挑？”

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略一犹豫后又问道：“不过阿婆，这一桌子菜可不简单啊……您这儿物资还够吗？要是咱们吃这一顿，把您自己后头的口粮都搭进去，那我们可就罪过了。”

高升也点头：“是啊阿婆，现在这情况，您也不能光顾着咱们啊。”

阿婆听了却只是摆摆手，笑容中透着安然：“放心吧，我这屋子里还有不少存粮。你们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也不算啥。”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迟疑，像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食物的问题。

秦凡三人对视一眼，既然阿婆都这样说了，再推脱反倒显得做作，也不再客气，纷纷夹起菜来。

饭桌上的气氛慢慢轻松了些，只是秦凡余光里仍留意着阿婆的神情。

他发现阿婆从头到尾都只夹蔬菜吃——炒莴苣、油麦菜、白饭。

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鸡块和腊肉，她一筷子都没碰。

高升吃得正香，嘴里还叼着一块鸡肉，于宁却注意到了这一点，好奇地问了一句：“阿婆，您不吃肉啊？这鸡块烧得挺好的，入味又不柴。”

“我啊，念佛的，不吃荤，平时也吃得清淡。这些都是给你们做的，我看你们年轻人胃口都不错，趁热多吃点。”

“哎呀，这汤也太好喝了！”高升舀起最后一勺喝完，放下碗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阿婆您这手艺真不是盖的，要开饭馆的话，肯定天天爆满。”

“是啊，”于宁也连连点头，脸上挂着久违的笑意，“这汤味道特别鲜，排骨炖得烂烂的，连我这平时不太爱吃胡萝卜的人都觉得好吃。”

秦凡虽然平时不爱喝汤，但也喝了小半碗，汤头确实浓郁醇厚，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喝下去让人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