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镜像瘟疫

火星第三区的氧气阀站被沥青色线虫覆盖。人群脖颈上的虫群随脉搏搏动，瞳孔扩散成无光的墨池，喉咙里翻滚着机械祷词：“意识归于星炉……血肉化为柴薪……”

莉娜的星尘意识在深瞳枢纽震荡——十七座移民城的光点正被黑虫图腾吞噬，莫顿的电子音通过星门网络撕裂真空：“悲鸣是权贵永生的燃料！跪拜吧，蝼蚁们！”

凯因残留的机械心脏在控制台上痉挛。银血凝成的母亲虚影突然被黑线刺穿，伊莉莎的残声混着金属摩擦的嘶鸣：“他在用《净世协议》改写集体潜意识！快切断——”警告被蜂鸣斩断。莉娜的视网膜炸开亿万蛊虫幻影，它们啃噬视觉神经，将星图篡改成焚化炉蓝图。柏林难民与火星饥童的脸在炉膛里翻滚，焦甜气味从神经链路渗入她的舌根

9

。

神经虫巢：意识养殖场的真相

雷奥的通讯器传来柏林教堂的碎裂声。老玛塔手中的青铜麦穗熔成铜液，黑线虫顺着金属流钻入她眼眶。当瞳孔倒映出莫顿克隆体时，她的声带振动出权贵的狞笑：“多完美的意识蜂巢！你们每挣扎一次，蛊虫就复制十万反抗者的神经图谱——”虫群在她颅骨内共振出火星饥童啃食辐射土的吞咽声，“现在，连疼痛都是我的燃料！”

莉娜强行突入老玛塔的视觉皮层。线虫黏液散发布焚化炉的焦甜气，虚假永生的精神麻醉弥漫在意识空间。虫足在脑沟回爬行带来冰麻的触感，那是阶级驯化的神经烙印。意识被压缩成能量的高频悲鸣穿刺耳膜，人性正被异化为能源的具象过程撕裂她的思维体

9

。雷奥突然将神经接口插进颈椎，谐波炸弹在血液中沸腾：“用我的痛觉当防火墙！把全球感染者的神经信号……引向我！”

镜渊之战：画中麦穗的逆向穿刺

莉娜将雷奥的神经信号放大为引力波，轰入星门网络。黑虫图腾短暂溃散，却凝聚成凯因的污染镜像——少年蜷缩在焚化炉观察窗前，军官的军靴碾着他脸上的配给卡：“底层垃圾，只配当柴火。”镜像凯因的瞳孔裂开虫洞，黑线缠向莉娜的星尘体。莫顿的意识在虫群中尖啸：“阶级从人类学会跪拜时就刻进基因了！你救得了谁？”

星尘濒临涣散时，由纪的《麦穗与枷锁》在莉娜意识深处燃烧。画中异变骤生：背景发芽的麦苗穿透枷锁，根系缠住火星婴儿的脐带血光；垂死孩童唇边的麦粒迸发《茉莉花》旋律的声波纹路

10

。柏林教堂幸存者突然集体仰头。线虫在他们喉管内挣扎，百人合唱撕裂寂静：“枷锁裂时……麦穗……刺破……君王瞳！”声浪撞进镜像凯因的瞳孔。焚化炉画面碎成星尘，少年机械心脏的蓝光中浮出伊莉莎的烙印：“钥匙不在基因里……在每一次拒绝跪拜的选择里！”

弦庭裁决：情感污染的逆刃刀

黑虫图腾熔解刹那，奥尔特星云被引力波撕裂。弦庭舰队的菱形晶体如神罚之剑悬于地球轨道：“文明熵增指数突破阈值。启动格式化协议。”全息星图浮现猩红倒计时，噬时者集群的电波绝望震颤：“情感污染……不可逆……请求……终止共生……”

南极冰海废墟中，莫顿的克隆体脊椎爆开线虫触须，插入星门核心：“格式化吧！等你们清理完这些垃圾——”他的狂笑突然扭曲，“什么在抽走我的恐惧？！”凯因的银血虚影裹住莉娜。机械心脏残骸扎进她锁骨接口，剧痛中浮现伊莉莎的终极日志：“《净世协议》原始码埋藏点：初代星盟元首冷冻舱，坐标冰岛地核裂缝。”莉娜将坐标烙进弦庭的引力波：“要格式化人类？先清理你们纵容的病毒源头！”

弦庭舰队调转炮口的轰鸣震碎地壳。冰岛裂缝炸开的等离子火球中，元首冷冻舱如黑钻浮起。舱内悬浮的干尸突然睁眼，虫群从七窍喷涌而出——那竟是莫顿的初代克隆体！噬时者集群的金红黏液骤然沸腾成沥青色，触须卷起火星第三区的人群掷向能源熔炉。莫顿与集群的混合电波碾过星门：“新食谱确认……碳基文明的绝望……更醇厚……”

莉娜在坍缩的星图中攥紧心脏残骸。由纪的画作从她锁骨伤口飘出，麦穗根系正渗入银血脉络，婴儿啼哭的声波在银血中凝成冰晶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