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机械之殇

凯因胸腔里的机械心脏正发出锯骨般的嘶鸣。银色的液态金属从装甲接缝处渗出，像有生命的毒藤缠绕他的肋骨，所过之处神经束被寸寸晶化，冰棱状的尖刺扎进脊椎，每一次心跳都溅起剧痛的火星。

“深瞳枢纽防护层……被谁撕开的？”莉娜扑到控制台前，土星环外的能量屏障正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而攻击源坐标竟定位在凯因的机甲舱内。

雷奥的全息影像在柏林地下教堂的废墟中闪烁，身后难民正用焊枪熔铸教堂残钟：“阶级病毒篡改了机械心脏的指令！凯因的机体在自动锁定枢纽核心——”

话音未落，凯因的右臂己不受控地抬起。粒子刀从金属骨骼中弹出，刀尖因他意志的挣扎而剧烈震颤，却仍精准刺向莉娜的后心。

“杀……了……监管者……” 机械复读的指令从他齿缝挤出，左眼却滚下混着电解液的血泪，

“砍断它！趁我还能按住这只手三秒！”

莉娜旋身攥住他手腕，指甲深陷进晶化的皮肉：“神经桥接我！把病毒战场共享过来！”

剧痛如高压电贯穿两人的太阳穴。在意识炸裂的白光里，莉娜看见病毒正撬开凯因记忆最深处的棺椁——

＞＞＞ 机械坟场：忠诚程序的诞生

回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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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盟实验室的冷光下，少年凯因蜷缩在观察窗后。他的母亲伊莉莎将解码器刺入机械心脏原型机，全息屏上“阶级净化协议”的代码如毒蛇翻涌。

“它根本不是医疗义体！” 伊莉莎的声线在颤抖，“他们在心脏里埋了绞索——当底层人想反抗时，绞索就会勒断他们的脊梁！”

星盟元首的投影在实验室浮现，手指轻点凯因的方向：

“多完美的活体控制器。只要这孩子的命攥在我们手里，你就永远是权贵最忠实的猎犬，伊莉莎博士。”

三天后的焚化炉旁，士兵按住凯因的头逼他观看。伊莉莎的躯体在等离子火焰中蜷曲，元首的声音透过广播传来：

“清理底层垃圾而己。记住，机械心脏是权贵的剑，若想指向主人，必先折断。”

凯因胸腔的初代机械心脏在那一刻爆出蓝光，忠诚程序第一次启动——他亲手签收了母亲的死亡通知书。

＞＞＞ 银血暴走：被篡改的枷锁

现实中的凯因突然掐住自己喉咙，晶刺从指缝穿刺而出：“病毒在激活……忠诚程序……”

深瞳枢纽的警报震耳欲聋。屏障碎裂处涌出莫顿冷冻权贵的舰队，他们如蛆虫吸附在能源管道上，吮吸着从火星贫民窟抽调的氧气流。

莉娜将神经链接缆线插进自己颈后：“雷奥！用由纪的《麦穗与枷锁》冲击病毒防火墙！”

“不行！” 雷奥在柏林废墟中嘶吼，“权贵把病毒和凯因的痛觉神经绑定了！强行清除会烧毁他的大脑！”

凯因的左手突然贯穿控制台。银血顺着电路板蔓延，所到之处屏幕全部冻结成冰晶屏风——上面反复滚动着《净世协议》第七条：

基因缺陷率≥15%的个体，禁止使用生存资源配给系统

莉娜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神经接口：“那就让我成为病毒的第二个宿主！既然枷锁要两个人才能打破——”

她将凯因染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银血触碰到她皮肤的刹那，两人在剧痛中坠入意识战场。

＞＞＞ 意识角斗场：母亲遗留的火种

虚拟空间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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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化作千万条数据链捆住凯因，链上浮现张家兄弟垄断火星水源时饿死的孩童面孔。莉娜的思维体在黑暗中燃起星尘之火，火焰却无法烧熔枷锁——那些锁链竟由凯因童年记忆铸成：

母亲被焚化时机械心脏的刺骨冰寒

星盟军官将配给卡踩在他脸上的鞋印

“这就是你反抗的代价。” 莫顿的虚影在链网中凝聚，“伊莉莎妄想拆掉枷锁，所以我们拆了她的骨头。现在，轮到她的儿子……”

凯因的机械心脏突然迸裂。银血如岩浆喷涌，却在空中凝成伊莉莎的轮廓——那是她临终前植入心脏的神经烙印。

“枷锁的钥匙……从来不在机械里……” 幻影抚过凯因被晶化的左眼，“在你每一次拒绝成为野兽的选择里。”

莉娜的星尘之火顺着银血逆流而上。火光中浮现柏林难民熔铸教堂铜钟的场景，雷奥将《麦穗与枷锁》的数据流锻造成重锤——

“就是现在！” 莉娜的意识体在火焰中嘶喊，“用你母亲的记忆做砧板，把我的火铸成锤！”

凯因抓住灼热的思维链，狠狠砸向病毒核心。

“为我见证吧，母亲——这一锤，打碎所有自诩为神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