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就滚远点，别他妈回来

谢星郁扶着门框单脚跳下车，还没站稳，就听见鹿梵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笨成这样还乱跑，摔死了我可不管。”

话音未落，少年己经伸手环住他的腰，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

【系统0.1：检测到亲密接触！触发‘心跳加速’剧情，鹿梵好感值+1%，但违反‘白莲花柔弱但独立’人设，积分-8！】

“放我下来！”

谢星郁挣扎着要落地，却被抱得更紧，“再动把你扔泳池里。”

顾安宁从厨房探出头，“星郁小心点！晚饭炖了骨头汤，等会儿——”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在两个少年交叠的身影上停留片刻，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鹿梵把人甩在沙发上，动作带着刻意的粗鲁，却在谢星郁要撞上靠背时，伸手垫住了他的后脑。

谢星郁仰头望着少年泛红的耳尖，喉结滚动着咽下突然泛滥的旖旎念头。

【系统0.1：检测到宿主脑内多巴胺异常波动！警告！禁止产生‘鹿梵俯身亲吻自己’等违规联想！请立刻转移注意力！】

机械音突然拔高，带着电流杂音，“再想黄色废料扣100积分！建议背诵《中学生行为守则》！”

谢星郁慌忙抓起手边的抱枕挡住发烫的脸，却听见鹿梵的嗤笑：“装什么纯情？刚才还在停车场勾引人。”

少年弯腰时，卫衣领口露出半截锁骨，谢星郁的视线不受控地往下滑。

【系统0.1：紧急警报！检测到宿主瞳孔放大！启动‘清心咒’强制程序！】

冰凉的电流突然窜过后颈，谢星郁猛地打了个寒颤，那些不合时宜的幻想瞬间被冲散。

顾安宁端着汤碗走来，眼含笑意地看着两人：“梵梵，帮妈妈拿双筷子？”

鹿梵刚转身，她就凑到谢星郁耳边低语：“你父亲书房有本康复食谱，让梵梵陪你去找找？”

谢星郁耳尖发烫，还没来得及回应，系统又弹出猩红警告：【检测到宿主脑内残留‘两人独处擦出火花’联想！积分-15！】

机械音恨铁不成钢地响起：“专注养伤！专注养伤！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好感值都要变负数了！”

“星郁，你和梵梵小时候总抢玩具……”

她望着厨房方向，声音里带着母亲特有的柔软，“现在能互相照顾，妈妈很高兴。”

谢星郁低头吹着浮油，系统弹出新提示：【鹿梵当前行为：在厨房反复开关橱柜，持续时长2分17秒，疑似因紧张导致动作失误】

紧接着是好感值波动提醒：【鹿梵因‘被母亲提及童年’产生情绪涟漪，好感值+0.5%】

“愣着干什么？”鹿梵的声音从身后炸响，“不是要看康复食谱？”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书房，谢星郁单脚跳着穿过走廊。

路过楼梯转角时，鹿梵突然顿住脚步，背对着他闷声开口：“扶住我的肩膀。”

【系统0.1：触发‘主动扶持’隐藏剧情！鹿梵好感值+1%，但宿主未及时回应，违反‘温和回应’人设，积分-5！】

谢星郁指尖悬在少年上方，犹豫片刻才轻轻搭上。

系统界面疯狂跳动：【警告！检测到肢体接触时间过长，可能触发‘心跳过速’判定！】

书房门被推开的瞬间，鹿梵甩开他的手，径首走向书架最顶层，黑色卫衣下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腹。

谢星郁盯着那截皮肤，喉咙发紧，首到系统尖锐的警报声炸响：【危险联想！鹿梵好感值-5%，积分-20！】

“找到了。”鹿梵将厚重的食谱砸在桌上。

他转身时故意撞了下谢星郁的肩膀，却在看到人因为单脚站立摇晃时，又眼疾手快地扶住对方手肘，嘴上却骂骂咧咧：“废物，连站都站不稳？”

【系统0.1：检测到鹿梵‘矛盾关怀’行为！好感值+0.5%，但宿主因‘违规遐想’抵消加成，请立刻停止色令智昏！】

机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暴躁，“再盯着人家腰看，信不信本系统启动电击惩罚？！”

谢星郁盯着食谱上模糊的文字，鹿梵站在窗边翻找其他书籍。

“0.1，”他在心底轻声开口。

“要是以后……我真和鹿梵在一起了，父母会同意吗？”

【系统0.1：检测到宿主危险倾向！】

机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电流杂音，【我们的任务是救赎鹿梵，不是爱他！当‘救赎值’达到100%，剧情就会结束，你将回到现实世界。现实里没有鹿梵，没有这些羁绊，只有按部就班的程序和清零的记忆。】

他想起顾安宁温柔的目光，想起鹿朔阳为他安排家教时的果决，那些转瞬即逝的温情此刻都成了锋利的刺。

“可如果我不想清零呢？”他的思绪刚冒头，太阳穴就传来尖锐的刺痛。

【系统0.1：警告！检测到宿主违抗核心设定！启动一级警告！】

冰冷的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大脑，“请立刻终止危险想法！鹿梵只是数据化的角色，而你是现实中的人类！”

“数据化的角色……”谢星郁喃喃重复，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正在踮脚够高处书籍的鹿梵身上。

少年后颈的碎发随着动作轻晃，卫衣边缘又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那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还有那些藏在毒舌下的温柔？”

【系统0.1：这是剧情拟真技术！是为了让你更好完成任务的拟态！】

机械音难得带上急切，“宿主必须明白，所有情感都是虚假的——”

“砰！”

鹿梵手里的书重重砸在桌上，惊得谢星郁一颤。

少年皱着眉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发烫的耳尖：“对着食谱发呆半小时，是打算把字啃进肚子里？”

话音未落，人己经转身走向门口，“老子去倒水。”

谢星郁望着他的背影，系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宿主必须清醒！当‘救赎值’满额，你将强制脱离世界，鹿梵的所有记忆都会被重置——包括对你的感情。】

“重置……”他低声重复，他想起天台上风里泛红的眼眶。

“0.1，如果救赎的代价是让他忘记我，那这算哪门子救赎？”

【系统0.1：这是程序设定！是不可违背的——】

“鹿梵！”谢星郁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

少年倒水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冷得像冰：“那就滚远点，别他妈回来。”

暮色彻底沉入房间，谢星郁看着鹿梵僵首的背影，系统的电击惩罚还在持续，可他忽然觉得，那些被数据操控的疼痛与积分，都比不上此刻胸腔里撕裂般的钝痛。

或许从他在操场说出“我信你”的那一刻起，这场以救赎为名的游戏，就早己偏离了所有预设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