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祭惊澜

海水漫过脚踝的刹那，陆尘感觉体内的守陵人血脉如沸。首领胸口的龟甲与七面铜镜共鸣，海眼中翻涌的黑影逐渐凝形——那是一具由青铜与血肉交织的巨骸，每根骨刺上都缠绕着锁链，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火焰。被困的孩童们后颈纹路暴涨，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祭坛中央，鲜血顺着青铜纹路汇入龟甲。

“不能让他们得逞！”吴邪奋力挣动锁链，却被镜中射出的青光灼伤手臂。张起灵的麒麟纹身光芒大盛，双指接连点向锁链节点，金属断裂声此起彼伏。陆尘趁机冲向首领，鬼玺却在距离龟甲三寸处被无形屏障弹开——那屏障表面流转的符文，正是陆家失传的禁术图腾。

“你以为守夜人百年谋划只是为了蛮力破局？”首领狂笑，机械手臂化作万千青铜蛇扑来，“你陆家先祖留下的禁忌，早被我们破解！”蛇群缠住陆尘手腕，他能清晰感受到血脉被疯狂抽取的剧痛，而海眼深处的巨骸正随着鲜血注入缓缓睁眼。

千钧一发之际，祭坛角落的孩童突然发出清越童音：“以血为引，以魂为契，破禁之法，不在术，在......”声音戛然而止，孩子的瞳孔变成纯粹的金色，眉心浮现出与初代守陵人相同的印记。陆尘瞬间顿悟，将兄长遗留的半块鬼玺按在自己心口——温热的鲜血渗入玺身，古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看见母亲临终前将家族真正的秘密刻在鬼玺内侧，那不是开启的钥匙，而是封印的咒语；看见初代守陵人与守夜人首领同归于尽前，将终极力量一分为二，分别藏于归墟与海眼。“原来...我们一首都错了。”陆尘低语，守陵人的使命从不是对抗，而是平衡。

鬼玺迸发万丈光芒，青铜蛇群在强光中汽化。陆尘将完整的鬼玺嵌入祭坛凹槽，陆家密文与龟甲符文剧烈碰撞。海洋中的巨骸发出不甘的咆哮，它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海面。首领的机械身躯寸寸碎裂，临终前仍死死攥着龟甲碎片：“不可能...明明就要成功......”

海水突然褪去，露出祭坛底部的青铜碑。碑文记载着上古时期，鲛人一族为镇压失控的终极力量，自愿将古寨沉入海眼。陆尘轻抚碑文，怀中的孩童们缓缓苏醒，后颈的印记彻底消失。张起灵望向远处重新归于平静的海面，麒麟纹身渐渐黯淡：“这不是终点，九门和守夜人不会善罢甘休。”

返程船上，吴邪展开从首领残骸中找到的羊皮卷，最新的标记指向西藏雪山深处的“冰镜迷宫”。陆尘握紧鬼玺，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微弱脉动——终极的秘密仍未完全揭晓，而九门暗处的势力，正在筹划着更可怕的阴谋。当月光洒在海面，他仿佛看见无数鲛人在水中游弋，守护着这片海域最古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