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把凌霄花种上，我不会种

西心就知道她一天的冷宫日常就是看如懿与凌云彻的"斗嘴风云"，自己在旁干活，她倒好跑去和侍卫玩。

西心将湿漉漉的衣裳拧干，水珠滴滴答答落在木盆里，就像她心里不断积累的不满。

冷宫院墙外传来几声鸟鸣，衬得这方小天地更加寂寥。她抬眼瞥向不远处的如懿——那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小主，算了，自己在乱想什么，她家主子什么时候风光过，此刻正蹲在墙角，认真地用木棍翻弄着一块贫瘠的土地。

"主儿又在折腾那块地了？"西心将衣裳重重摔在晾衣绳上，布料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如懿头也不抬，声音轻柔："我昨日托凌云彻去买一些凌霄花种子，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种活。"

"呵，"西心冷笑一声，指节因用力搓洗衣裳而泛白，"咱们连饭都吃不饱，主儿倒有闲情逸致种花。"

如懿终于首起身子，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土。阳光透过她单薄的衣衫，勾勒出消瘦的轮廓。

她看向西心的眼神带着些许歉意，却又固执地坚持："日子总要过得有些盼头。况且凌霄花好养活，说不定还能..."

"还能什么？"西心打断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还能让皇上想起您，把您接出去？主儿醒醒吧，咱们在这冷宫都半年了，连个传话的太监都没来过！"

如懿的脸色白了几分，嘴唇轻轻颤抖，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她默默转身，继续侍弄那块小小的土地。

西心看着如懿的背影，心里像塞了一团湿棉花，又闷又难受。她知道自己身为奴婢不能这么对主子说话，可是每天从早到晚的劳作——洗衣、打扫、去冷宫门口讨要残羹冷炙——己经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如懿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疲惫的神经上。

当晚，西心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如懿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倒是睡得挺香”

窗外月光惨白，照在她们简陋的居所里，她翻身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如懿的床边。在月光下，如懿的睡颜依然恬静，似乎白日里的争执并未影响她的梦境。

"凭什么..."西心无声地喃喃自语，"凭什么你还能做这些风花雪月的梦，而我却要为你承担现实的沉重？"

第二天清晨，凌云彻如约而至，这个年轻的侍卫是她们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她们变卖绣品换取银两的中介人。

"小主儿，西心姑娘。"凌云彻站在冷宫外的小门前，恭敬地行礼。

如懿微笑着迎上去，也回了一个礼，递上一个包裹："这次绣了些手帕和香囊，劳烦凌侍卫了。"

凌云彻接过包裹，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如懿的手，两人都迅速缩回手，脸上泛起微红。这一幕被西心看在眼里，她撇了撇嘴。

"对了，"如懿突然想起什么，"上次让你让你带的..."

"凌霄花种子，还有种植方法，属下己经记下来了。"凌云彻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这里写得详细，您照着做，想必能成活。"

如懿欣喜地接过，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彩："太感谢你了。"

“不客气，冷宫这种地方您都有闲情逸致种花，也挺佩服你的。”凌云彻揶揄道

西心再也忍不住，嗤笑出声："凌侍卫倒是殷勤，连种花的方法都打听来了。怎么，是觉得我们在这冷宫还不够忙？"

凌云彻一愣，尴尬地看向西心："西心姑娘言重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西心逼近一步，眼中带着挑衅，"只是觉得我家小主儿可怜，想多帮衬些？"

"西心！"如懿轻声呵斥，"不得无礼。"

凌云彻连忙摆手："无妨无妨。西心姑娘想必是太过劳累了。"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布袋，"这是上次绣品换的银两，还有...一些点心，给两位姑娘解解馋。"

西心一把抓过布袋，掂了掂，冷笑道："就这么点？上次那些绣品可花了我整整五个晚上！"

"西心！"如懿的声音严厉起来，"凌侍卫冒着风险帮我们，你这是什么态度？"

西心猛地转向如懿，眼中积蓄己久的怨气终于爆发："我什么态度？主儿问问自己是什么态度才对！我在为我们的生存拼命，你却想着种花赏景！你知道浆洗衣裳时我的手指裂了多少口子吗？"

如懿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眼眶瞬间红了。凌云彻站在门口，进退两难，首接跑开了

西心深吸一口气，将银两袋子塞给如懿："行，主儿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种花也好，写诗也罢，横竖都是死路一条。"说完，她转身走向洗衣盆，狠狠地搓洗起堆积如山的衣物。她真的很后悔当初怎么就跟着如懿来了冷宫。

如懿站在原地，手中攥着钱袋和那张种植方法，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知道，"如懿擦去眼泪，勉强笑了笑，"西心，你是太累了，去休息吧，衣服明天再洗"反正如懿是不会自己洗的，她可以穿脏衣服，反正她爱穿黑灰色的衣服，也看不出来。

西心跟着如懿有一段时间了一眼就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刚刚吼了一通，感觉自己现在浑身畅快，根本不理如懿，自顾自的干活。

如懿也不管西心，依旧跑到那块小小的土地里，准备把凌霄花种下，可是搞了一个时辰也看不明白该怎么种，这凌云彻该不会是骗我的吧，随便找张纸糊弄自己，无奈，她只好找西心

西心这边己经把衣服洗好了，只需要挂去了就行了，如懿:“西心，我来帮你，"说完用她高高的护甲抓住衣角，用力的把衣服甩到晾衣杆上去，西心都凉完了，如懿才凉了两件衣服，

“终于完事了，好累呀！”西心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还是开口道:“是啊，真是辛苦主儿了”

“西心别这么说…还是你辛苦一点，好了，去种花吧”

西心疑惑“种花…种什么花”

“傻西心，当然是凌霄花了，我又没有叫凌云彻去买其它花”

好你个大如，原来是在这等我呢？

说你怎么会好心过来帮我，而且还是在我都快弄完的时候过来

她只觉心中郁闷，委婉着提醒如懿：“主儿...你从前是我二十五岁出宫帮我找个有能力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呀，而且我们都在冷宫了”

“姑娘家...怎么对嫁人这样期待？盼不得盼不得...”如懿拉长了音，嘴角虽上扬着，但是嘴里还是说着:“这可不好…”

“当初，我与皇上那样美好，可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西心，我不是不愿放你走，是怕你落得我今日这般田地。

惢心听了这一席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感动了。

可下一秒就听如懿说：“把那凌霄花都种上吧，我不会种。”

惢心：我不会闲的没事和夫君吵架，你别诅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