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0章 总是这么自信

周然的心脏猛然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胸口。真凶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刺入了他的内心，让他感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徒劳的吗？真凶所说的“目的”，究竟是指什么？周然心中的疑虑再次升腾而起，他不敢去想像，如果一切真如真凶所说，那么自己所做的所有努力、所有的追捕，不仅没有意义，反而是在做一场注定失败的表演。

他再一次走到真凶面前，凝视着那张冷漠的面庞，努力平静下自己波动的情绪，语气变得更加冷酷：“你总是这么自信吗？你以为就凭你这些话，我就会放弃吗？”

真凶缓缓闭上眼睛，嘴角依旧挂着轻蔑的笑容：“你永远无法真正了解我，你无法理解我所做的一切。这是你们所无法触及的领域，周然。”

周然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的那股怒火再次升腾。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决定不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真凶的挑衅，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不能轻易被激怒。

“你不说，没关系。”周然低声说道，声音冰冷得几乎没有一丝波动。“反正你始终都不会躲得过法律的制裁。”

他转身走到房间一角，缓缓坐下，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深邃而坚定。每一次的询问，每一次的打击，似乎都无效，但他知道，真相总会显现。只要他坚持下去，最终的胜利，属于他。

然而，在这片短暂的沉默中，周然心中却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安感。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漫长的折磨，仿佛真凶的冷静己经渗透进了自己的骨髓。难道他真的是错了？

真凶的眼睛终于开始有了些许波动，之前那种冷漠与自信似乎有了一丝裂痕。周然注意到他的变化，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首觉。或许，这一次，他能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弥漫，周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深深地盯着真凶。面对周然的目光，真凶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沉默了几秒钟后，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嘲讽的冷意。

“你以为，你能真正理解我做这一切的原因吗？”真凶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像是对周然的认知产生了某种深深的鄙视。

周然轻轻皱眉，冷冷道：“别再浪费时间了。我不需要理解你，只要你说出真相，其他的我不关心。”

“真相？”真凶冷笑一声，眼睛重新睁开，眼神复杂，“你所追求的‘真相’，或许根本就是个虚幻的存在。”

周然听着真凶的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但他努力压抑着这种情绪，冷静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真凶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而深邃，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终于缓缓开口，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口吻：“我从来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你们的追捕、审问，不过是一个冗长而无聊的过程。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周然的眼睛眯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冷声道：“为了自己？你就为了这个？”

“是的。”真凶似乎并不急于解释，他靠在椅背上，似乎突然放松了警惕，眯起眼睛，“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看透了你们的世界，早己不再满足于那种所谓的‘正义’与‘道德’的框架。”

“你可真够冷血的。”周然不禁冷哼一声，心底的愤怒再次涌了上来，但他紧紧抿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

“冷血？”真凶笑了，“你觉得我冷血，那你就未免太单纯了。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些人为设定的规则，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带着一股几乎是挑衅的冷意，“这些人死了，或者活着，又有什么区别？你觉得你们抓住我，就能改变什么吗？”

周然紧紧盯着他，脑海中的思绪一阵混乱。他的话似乎触动了某种隐秘的心事，让周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真凶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有某种魔力，将周然一层层拉进了他设下的迷局。

“你杀了他们。”周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无法否认这一点。无论你怎么解释，你都无法摆脱罪行。”

“我从不否认。”真凶的声音冷淡而平静，“我杀了他们，确实是因为我想要杀掉他们。而你们，追问这些，又能得到什么答案呢？”

“你这是逃避责任！”周然怒吼着，握紧了拳头，“你这是在找借口！”

“责任？”真凶眉头轻挑，冷笑道，“责任在哪里？你们所谓的‘法律’，也不过是束缚人类行为的枷锁。而我，恰恰不愿再被这些无意义的枷锁所困。”

周然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真凶的话犹如一道无形的利剑，刺进了他的心脏，造成了深深的刺痛。他听到这话，心中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仿佛真凶的冷酷理性打破了自己多年来所信奉的规则与世界观。

“你是不是觉得你能超越所有人，超越所有的法律与道德？”周然的声音低沉，他试图找回内心的冷静，但这些话却如同洪水一般席卷而来，让他根本无法自控。

“超越？”真凶的笑意更深了，“不，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超越了什么。我只是看清了这些规则的虚伪。”他轻轻摇了摇头，“你们所有人，都太过依赖这些枷锁，依赖这些无力的束缚。但你们又怎么能看见这背后的真相？你们依赖的，是一套强行制定的规则，是你们在内心深处所追求的虚伪的公正。”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而这些规则，在我眼里，早己没有意义。”

周然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失去控制，剧烈地跳动着。真凶的话，像是无形的力量把他整个推向了一个深渊，让他开始对这些所谓的“正义”产生了动摇。可是，不管怎样，他依旧无法忘记那几条鲜活的生命——那些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