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金色葫芦 银色小鱼

当年，我和师父约定，等风头一过，她就来西方村与我汇合，因为这是我和师父曾经采药落脚的地方。

我们居住的那个院子，就是当年师父用全部积蓄买下来的。

但是，娘亲在这里等了二十年，除了一封信，什么也没有等到。”

萧雅：“娘亲，您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寻找舅舅或者无影师父吗？”

萧淑静自嘲的笑了笑：“想过！每时每刻都在想！可是，师父的那封来信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可离开西方村，除非有一天生命受到了威胁。”

萧雅：“娘亲，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我的父亲是谁？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娘亲一个人在我身边，他在哪里？”

萧淑静盯着萧雅看了好一会，眼神中难掩一股痛苦之色，呆呆的坐在那里，一首沉默不语。

萧雅看着母亲的神情，赶紧说道：“娘亲，如果你不想说，我就再也不问了。”

萧淑静眨了一下眼睛，长叹一声：“雅儿，你的父亲是个习武之人，他是个左撇子，惯用刀剑。他受过很多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有很多，三道刀伤横贯整个胸膛。他应该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萧雅疑惑的听着母亲的讲述，她突然有一种预感，母亲不会是和父亲一夜动情而有了她吧？

果然，萧淑静继续说道：“雅儿，实在抱歉，娘亲对你父亲的了解仅此而己。

那一晚，师父传信过来，说有一件事情需要娘亲配合，并且嘱咐我要永远守住秘密。

而当晚，就有人掳走了娘亲，将娘亲送到了你父亲的床上。当时娘亲神志不清，被送回来后只记得你父亲左手的老茧和身上的伤疤，至于你父亲长什么样子，娘亲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再后来，娘亲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娘亲不忍心亲手扼杀了一条生命，就这样把你生了下来。”

萧雅无语至极，娘俩的命怎么这么相似？不过，她比娘亲要好，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拖油瓶。

萧淑静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一层又一层的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两个耳坠：一个是金色的小葫芦，一个是银色的一条小鱼。

她拿起金色的小葫芦，看着萧雅说道：“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在被药物控制的情况下，你父亲也是身不由己，他拿走了娘亲的小鱼耳坠，给娘亲带上了这个金色小葫芦，如果有缘的话……”

萧淑静剩下的话没有说，萧雅却心知肚明。

萧雅问道：“娘亲，您就不恨父亲吗？他夺走了您的清白，让您带着我生活的如此辛苦。”

萧淑静拿着耳坠的手一顿，脸颊微微泛红，说道：“这是师父的安排，我相信师父不会害我，而他也一定有着自己不得己的苦衷。重要的是他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女儿，让我在濒临崩溃的时候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说句实话，刚开始我是恨他的，因为女子的清白大于一切，娘亲这样无名无分的怀上了你，又怎能从容的接受这一切呢。可是后来，随着你的出生，我就不恨他了，不但不恨他，甚至还非常感激他。”

萧雅心想：同为女人，这想法怎么就天差地别呢？

如果让她知道欺负她的那个臭男人是谁，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大卸八块。

还有那三个助纣为虐的男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雅儿，你的红色耳坠怎么就剩一只了？”

萧雅正想的出神，听母亲这么一说，她瞬间一惊，赶紧说道：“是不是上山采药的时候弄丢了？上次遇到了一头野猪，一首追我到山脚，幸亏我跑得快！”

萧雅心虚的说道，心里不由得想，难道耳坠被那个男人拿走了？

不可能啊！当时那种情况，他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萧淑静：“都是因为娘亲这身体，让你跟着吃了不少苦。这个娘亲给你带上，千万不要摘下来，头发一遮挡，不是一对，也没人看得出来。”

萧雅赶紧出声阻止：“娘亲，还是不要了吧，这个您自己留着做个念想，我包袱里面还有一对呢。”

“别动，娘亲怕弄疼你。”

萧淑静并没有听从萧雅的建议，而是把金色的葫芦耳坠戴在了萧雅的耳朵上。

然后自顾自的欣赏了一番，说道：“雅儿，你还别说，你的这个红色的耳坠儿和这个金色的小葫芦一起戴，还蛮好看的。就这样吧，不要摘下来了，娘亲看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心里高兴。”

萧雅表示非常无语，但还是笑着说道：“娘亲，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您开心，就是给雅儿带片树叶，雅儿也举双手赞同。”

萧淑静嗔怪道：“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油嘴滑舌了？”

萧雅：“娘亲，我说过，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是您一首没有发现罢了。”

萧雅抱着萧淑静的胳膊问道：“娘亲，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萧淑静抬头看向高高的窗棂，没有说话。

萧雅：“娘亲，等你的身体再好点，我们就离开寺庙。然后一边游山玩水浪迹天涯；一边去找舅舅、无影师父、还有……父亲，好不好？”

萧淑静脸上露出了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地说道：“好！都听雅儿的！这里毕竟是寺庙，我们在这里多有不便，叨扰你那位朋友清修了！”

萧雅听到这句话，撇撇嘴说道：“他还清修？他不修理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萧淑静瞪了一眼萧雅，语气严肃地说道：“雅儿，佛门重地，可不能乱讲话！”

“对嘛！对嘛！还是伯母说的对，萧雅，这里是佛门重地，你说话注意点啊！还有，背后议论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一个身穿灰色袈裟的和尚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水壶，正是那扫地僧。

萧雅看着扫地僧走进来，嘴角微微上扬，大声地说道：“我就知道是你来了，背后议论的就是你，你能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