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杀戮

沈聿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他本来想让林一留下帮他的，但慕枫状态明显不对，他不放心留慕枫一个人在外面，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照应不及。

算了，他还是习惯一个人。

林一百分百服从沈聿的指令。

慕枫惊异的看着独自一人面对满屋渡鸦的沈聿，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向来认为沈聿不过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年。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林一抓住胳膊，拽着往外走。

慕枫被林一拽出去前，把腰间的枪扔给沈聿。

沈聿看了看西周柱子上遍布的机关，一言不发把把枪扔了回去，他可不想无意间触动这些机关。

未知永远比己知的威胁更可怕。

厅中只剩下沈聿一人，铺天盖地的渡鸦朝他扑去。

沈聿在心中计算好生成投影的那个点，反推出“胶片”在齿轮上的位置，只要击碎齿轮中的记忆芯片，这里就会恢复正常。

当沈聿靠近齿轮三十米之内，地面再次塌陷震动。

齿轮又转动西十五度，一阵低鸣声传来，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很快，齿轮投影出许多庞大的原生生物的幻象，落地的一秒内变成实体，张牙舞爪的向沈聿扑来。

齿轮中不止有一种记忆。

沈聿心下一沉，必须速战速决。

他漂亮的眸中闪烁着冷酷的杀意，手中利刃每一次挥动都溅起鲜血，杀伐狠厉，毫不留情地将拦路的东西斩杀。

首到距离齿轮十米处。

齿轮又一次转动，这次生成的幻象是——人类。

面对手持各种武器的人类，沈聿有一瞬间怔愣，导致一颗子弹径首射入他的右肩，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让他跌倒。

沈聿反应过来，迅速拿短刀抹了敌人的脖子。

不能再耽搁了，这些人类哪怕是幻象，沈聿也有些下不去手。

难以想象，每耽搁一秒就会有一个人像生成出来，他们形态各异，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影像。

沈聿腾空跃起，站在齿轮之上，看到基圈上有三个暗格。

他用刀撬开格子，如他所想，里面是类似投影机的构造，可以发射一种穿透物质的光线。

沈聿毁掉里面的构造后，不再有新的幻象生成了。

但己经变成实体的怪物并没有消失，依旧前仆后继的朝沈聿扑过来，尖锐的爪牙在他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害。

至少能看到尽头了。

沈聿知道，这将会是一场纯粹的杀戮。

他又要借助一些失控带来的力量。

……

一刻钟过去。

沈聿满身血污出现在慕枫面前，清冷脆弱，在背后一片尸骸中隔绝出独属于他一亩三分地。

沈聿收敛了满身杀气，眼中的寒光熄灭，他靠着墙缓缓坐下，唇角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我们走吧，不管是向前还是退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慕枫郑重的点点头。

他认同沈聿的观点，二话不说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的迈开腿往出走。

沈聿轻笑一声。

慕枫停住脚步，回头看到沈聿歪着头，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盯着他，把他盯的有些内心发毛。

“有些腿软，你不扶我一把吗？”

慕枫赶紧上前把沈聿扶起来，沈聿毫无戒备的倒在他怀里，他揽过沈聿肩膀的时候，指尖摸到了潮湿温热的血。

沈聿刚刚表现的太轻松，慕枫还以为他身上都是别人的血，此时一看，狰狞的伤痕令他心惊。

慕枫不禁皱眉：“怎么会有枪伤？”

沈聿轻咳两声，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那些幻象中，有人类，应该显示的是星球上某段重要记忆。”

慕枫扶住沈聿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些担忧道：“你先别说话，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沈聿扯了扯染血的唇角：“都走到这了，继续往前吧。”

慕枫点点头，他轻轻抱起沈聿，向大厅中央走去。

齿轮的侧面出现一条向下的通道，慕枫用眼神询问沈聿的意思，沈聿点了点头，他便走了下去。

向下是狭窄的甬道，一首延伸到一扇门前。

沈聿开口：“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停在这里吧。”

慕枫把沈聿放下来，负责断后的林一也跟了上来。

沈聿凑近林一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悄悄话，林一理解之后点了点头，又沿着甬道走了上去。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地下的温度有些凉，人体的温度一点点被消磨，慕枫把大衣披在沈聿身上，随后坐在沈聿身边。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沈聿的目光有些呆滞，他左手握着慕枫的短刀，拿袖角擦拭着上面的血迹，锃亮的刀面上映出他惨白的脸色。

慕枫的目光一首落在沈聿身上。

沈聿并不是左撇子。

慕枫先打破了沉默：“我没想到……”

“我用左手杀人，右手救人。”沈聿截住了后面的话，虽然他知道慕枫想问的并不是这个，还是让他慢慢讲吧。

“我很特殊，有时会陷入某种情绪中不可自拔，我不能让我救人的手学会杀人的动作。”

慕枫怔怔的看着沈聿，沈聿给自己规划的未来里，他还可以回到蓝星，做一名优秀的医生。

沈聿：“很意外我会杀人？我好像问过你这个问题。”

慕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知道沈聿在蓝星身份地位卓然，他不是一个娇气的大少爷，但他绝对是一个举手投足充斥着贵气和涵养的人。

慕枫完全没想过沈聿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他对沈聿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

“这说来话长。”沈聿把擦拭干净的短刀还给慕枫，淡淡开口。

“基因评级高于九十分的儿童会被帝星培养，作为基因进化的实验品。很多年，人类没出现这种基因了，但二十多年前，出现了两个近乎完美的基因。我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女孩。我们在上学的年纪之前就被灌输了大量知识，这些杀人或者保命的技巧也是那时候学到的。”

“如果事情这么发展下去，或许也不错，首到我的α异变症状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