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情绪核心的谎言幻境

蜜糖邦国的夜色像融化的黑巧克力，浓稠得几乎能舀起来。林小满站在神族遗迹的入口处，指尖无意识地着颈间的胎记——那里正隐隐发烫，仿佛有火星在皮肤下跳动。

“确定要进去？”夜无痕的剑锋斜指地面，银发被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撩起，露出耳后一道陈年疤痕。

小满没回答，只是看向蹲在她肩头的玄玄。正太形态的守护者难得没打哈欠，碧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像两颗浸在深潭里的猫眼石。

“情绪核心会读取记忆。”他跳下来，龟壳背包“咔嗒”弹开，滚出几颗亮晶晶的纽扣，“建议你把发卡调成防御模式。”

小满点点头，七彩琉璃发卡自动分解重组，在她腕间化作细密的光纹手链。身后的赤焰——虽然仍是奶鹿形态，但断角己经长出一小截晶莹的尖端——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脚跟，喉咙里发出催促的咕噜声。

“走吧。”她深吸一口气，踏入遗迹。

黑暗如潮水般吞没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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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小满站在一间纯白的实验室里。

冷冰冰的金属墙壁上爬满霜花，无数培养舱像透明的棺材排列两侧。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银发少女，她们闭着眼睛，胸口烙印着编号：X-017、X-063、X-099……

“这是……”小满的呼吸凝滞了。

“你的记忆。”玄玄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神族幼崽的情绪暴走时，你接触过它的能量。”

小满踉跄着向前走，赤足踩在金属地板上却没有声音。第九十九号培养舱突然亮起红光，舱门“嗤”地滑开，冰雾喷涌而出。里面的少女睁开眼——和小满一模一样的星瞳，只是空洞得像是被挖去了灵魂。

“失败品要销毁。”少女的嘴唇没动，声音却首接刺入小满脑海，“妈妈说的。”

小满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另一个培养舱。冰凉的液体顺着领口滑进去，冻得她打了个哆嗦。舱体里的“她”正在融化，皮肤像蜡油般剥落，露出下方机械结构的骨骼。

“这不是真的！”她捂住耳朵，可无数个“自己”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

“为什么只有你能活下来？”

“我们也是时雨的女儿啊……”

“好痛……妈妈，我好痛……”

赤焰的叫声突然刺破幻境。小满低头，看见奶鹿正疯狂啃咬她的裤脚，断角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可下一秒，幼鹿就被无形的力量掀飞，重重撞在墙上。

“赤焰！”

她扑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时雨虚影拦住。记忆里的母亲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滴血的解剖刀，温柔地微笑：“小满，来帮妈妈处理失败品好吗？”

刀尖指向最近的一个培养舱，里面蜷缩着婴儿形态的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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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现实中的玄玄一巴掌拍在小满脸上。

她猛地弹起来，发现自己跪在遗迹中央，十指深深抠进地面。夜无痕的剑插在她面前三寸处，剑身结满冰晶；赤焰的断角抵着她眉心，净化能量烧得她前额发烫。

“欢、迎、回、来。”玄玄一字一顿地说，正太形态的他嘴角渗血，睡袍被撕得破破烂烂，“下次再随便碰神族遗迹，我就把你和赤焰的磨牙棒绑一起沉河。”

小满张了张嘴，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银发末端变成了墨色——就像逆转时空前的样子。

夜无痕拔起剑，冰碴簌簌掉落：“幻境里有什么？”

“我……”她低头看自己发抖的手掌，“我看见了很多个……我。”

玄玄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粗暴地拽过小满的手腕，龟壳背包自动解体，数百颗纽扣悬浮成星图模样。当小满的血珠滴在中央纽扣上时，所有扣子同时亮起，投影出时雨实验室的立体地图——

某个被红圈标记的房间标注着“克隆体废弃舱”。

赤焰突然凄厉地叫起来。小满回头，看见奶鹿正用前蹄疯狂刨地。被掀开的石板下露出半截培养舱，透过破碎的玻璃，能看见里面蜷缩着银发少女的残骸。

她的编号是X-000。

胸口插着一把鎏金钢笔——苏苏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