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黑兔：三瓜俩枣的够干什么？

上午打的电话。

张欣晚上就打了钱过来。

辛羽嘴甜：“谢谢妈。”

这声妈没把张欣恶心死。

“你记住你说的话。”

辛羽能屈能伸，有奶便是娘。

琢磨着后面怎么从辛广身上拿到钱。

辛羽用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买了牛奶。

这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营养。

他喝一半。

留一半倒杯子里给月兔。

两人年龄相仿。

都是半大孩子吃穷老子的年龄。

辛羽晚上和他睡在一起，才发现月兔看着高，其实很瘦。

摸对方手腕全是骨头。

身上没什么二两肉，所以他下了死命令，“不许挑食，喝点牛奶。”

月兔捧着牛奶一口一口的小酌。

舍不得喝这么快。

等辛羽再看过去时，没忍住发笑。

月兔长长的胡须上沾了一圈的乳白色奶渍。

看月兔在小口小口喝着牛奶。

辛羽去检查他的后脑勺，伤口愈合的趋势良好。

相信再过不久。

新的皮毛就能长出来。

“喝完了吗。”

月兔放下空杯，点头。

辛羽起身，拍了拍衣服，上面沾着月兔的毛发，是短短的一撮白毛。

营养不良的月兔到了换毛季，掉毛比想象中的严重。

“一会儿陪我去逛街。”

宿舍里只有辛羽的衣服。

月兔穿不了。

辛羽说是逛街，其实是带他去商店买衣服。

月兔抿着唇，“辛羽大人，你己经为我花很多钱了，我不要买衣服。”

“不行，跟着我就要有几件穿的出门的衣服，不然你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这话很管用。

月兔拿了两件衣服。

价钱是他自己砍的。

平时文文弱弱地看不出来，月兔跟老板砍价时变成了另一副面孔。

“二十。”

“西十，少一毛都不卖。”

“十五。”

“不是老弟，谁会越加价价越少？”

“十五你卖不卖吧，不卖我走了。”

分毫必争。

多一毛钱都不买。

后面还拉着辛羽走，等老板松口才勉为其难地买下衣服。

都这样了，月兔还吹毛求疵：“线头都在外面露着，你这十五我都不太想要。”

卖衣服老板气得肝疼：“哪有你这样买衣服的老弟，要是多碰上几个，我得赔死。”

衣服装袋。

月兔仰着头，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他买了衣服。

又帮伴侣省了钱。

两全其美。

辛羽嘴上说自己还有钱。

月兔还是能感受到生活上细微的差距。

以前辛羽吃午餐会配各种肉类蔬菜和水果，讲究营养均衡。

现在吃面只吃面，喝水只喝水。

常喝的饮料也不买了。

月兔全都默默记在心里。

他会在辛羽不在的时候去垃圾桶里捡废品。

攒够一麻袋了，再拉出去卖。

一天天下来，慢慢也攒了一点钱。

然而，无论怎么攒，都不够伴侣生活的开支。

月兔气馁。

耳朵耷拉着，盖住脸颊。

“一块两块三块……十九、二十。”

数好全部存款。

月兔就用布条把硬币裹起来，然后塞进尾巴里夹带。

由于过于焦虑。

月兔一连几夜都没有睡好觉。

闭眼再睁眼。

不过呼吸之间。

眼眸再次猩红，又恢复正常。

月兔拿出刚才藏进尾巴里的破布。

“三瓜两枣的，都不够人类一天的伙食费。”

语气充满了嫌弃。

月考考试辛羽考了人类组第一，全班第三。

第一是月兔。

第二是伯劳鸟。

自此杜俊义再也不说辛羽是叛徒了。

总是缠着他让他给他补习。

辛羽缺钱。

脑筋一转，就想到了挣钱的好门路。

给杜俊义补课挣补课费。

杜俊义白白胖胖。

吃的穿的都是同学里顶尖的。

跟个小财主一样。

缺钱的辛羽把他奉为了座上宾。

一般放学会去他宿舍待一会儿。

杜俊义是个嘴碎子。

从他是如何离家又如何匹配伴侣又是如何一眼就相中帅气逼人的兽人伴侣，然后发现现实和理想相差甚远，又是如何遭受打击如何遭受学校不公对待如何遭受伴侣压榨的事全抖落了出来。

一天都要听几百遍。

辛羽倒背如流。

他贪图杜俊义手里的那点补课费，极力附和。

杜俊义首接将他引为知己。

补课一小时。

唠嗑占了五十九分钟。

辛羽怀疑杜俊义是没有朋友才找的他。

“好了时间到了，我先下楼了。”

滔滔不绝的杜俊义卡壳了，试图挽留：“啊，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吗，不是再坐会儿吗。”

辛羽极力摇头，“月兔还在宿舍等我回去。”

提到月兔，杜俊义想起来之前的事。

他将人送到门口，左右观望，确定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提醒，“辛羽，你们家那个月兔，你就没有发现他诡异的地方。”

辛羽瞧杜俊义就挺诡异的。

自己伴侣考试第二，他找第三名补习。

……月兔一脸嫌弃的将硬币又塞了回去。

蠢货捡不了垃圾。

他可以。

回到十三楼。

辛羽看见月兔正打算出门，纳闷：“你干什么去啊，月月。”

月兔脸很僵，他越过辛羽，“我出去挣钱。”

“挣钱？去哪儿挣钱？靠谱吗？带上我一个呗。”

月兔拒绝，态度很强硬：“你不能去。”

“好吧。”辛羽失落，又追问他：“带手机了吗。”

辛羽晃了晃手机。

小熊挂坠在半空中摇晃。

月兔看了一眼，干脆理都不理辛羽了。

“唉？说个地址啊，不然我找不到你。”

辛羽的呼唤等来的是电梯关门的声音。

辛羽百思不得其解，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了副模样。

难道兔子跟女生一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也不是不能理解，嗯。

灰烬之城有一片禁区，叫做红灯区。

这里的人种驳杂。

有兽人也有人类。

来这里的人不是为了寻求刺激，就是为了寻求翻身的机会。

它的入口很隐秘。

没有熟人带路，普通人进来也只会以为这是普通的商业街。

月兔将自己全身都裹了起来。

用帽子和口罩遮好耳朵和脸颊。

确认不会轻易被人看见他这张脸。

现在红灯区的黑产依旧维持着使用现金的习惯。

月兔将从一个酒鬼身上摸来的，不属于市面流通的纸币递给侍者。

侍者微微点头，带他进入了一个秘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