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沐春风

那一天，阳光明媚。她站在医院走廊，看着抢救室的门紧紧关闭，心里恐惧不安。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母亲正在与死神搏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她像一只被困的鸟，拼命想飞出去，却无能为力。

终于，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疲惫而遗憾地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那一刻，谢梦浠感觉世界崩塌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开始！”导演的声音把谢梦浠拉回现实。

谢梦浠睁开眼睛，眼泪涌出。她仿佛又回到那个绝望的时刻，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失去至亲的绝望。

她缓缓跪倒，双手捂住脸，身体剧烈颤抖。她张开嘴，想发出声音，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呼吸。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

她像一个被剥夺所有感官的木偶，被抛弃在无边的黑暗中。

“不……不要……”谢梦浠在心里无声呐喊，想挣扎，想反抗，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这个病让她短时间内失去五感，陷入无法言喻的痛苦和绝望。

她紧紧咬牙，努力保持清醒，可意识越来越模糊。

“咔！谢梦浠！你又怎么了？！”导演的怒吼声在谢梦浠耳边回荡，却越来越远。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飘起来。她知道，自己要晕倒了。

“陆……陆临川……”谢梦浠在心里默念，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希望他能出现，像上次一样，将她从黑暗中拯救。

可她知道，这是奢望。陆临川那么忙，怎么可能随时出现？

谢梦浠的身体向后倒去，像一片凋零的落叶。

就在身体即将触碰地板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谢梦浠！”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焦急和担忧。

是陆临川！他真的来了！

谢梦浠意识模糊，看不清陆临川的脸，但能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

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彻底陷入黑暗。心想，这霸总还算有点良心，关键时刻还知道英雄救美，看来这六个亿的债，也不是那么难还嘛……

……

“快！让开！都让开！”陆临川抱着谢梦浠，一路狂奔冲进医院。他脸上写满焦急，额头渗出汗珠。

他从没见过谢梦浠如此脆弱，脸色苍白，嘴唇紧抿，身体微微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谢梦浠病了，而且很严重。他不能让她有事！

“医生！医生！快来救人！”陆临川的声音嘶哑焦急。

护士们听到声音，立刻推着担架床跑来。

“快！把她放到担架床上！”护士长指挥。

陆临川小心翼翼将谢梦浠放到担架床上，看着她被推进急救室。

他站在急救室门口，焦急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他像被困的野兽，焦躁不安，却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谢梦浠怎么样了，只知道不能失去她。

他从没如此害怕过，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如此强烈，如此折磨人。

他紧握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他告诉自己冷静，相信医生，谢梦浠一定会没事。

可他的心无法平静。脑海中不断浮现谢梦浠的笑脸，她的倔强，她的脆弱，她的一切。他心想：这女人，平时牙尖嘴利，现在怎么这么不经折腾？难道是装的？想骗我免除债务？不可能，我陆临川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

“医生，她怎么样了？”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陆临川立刻冲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疲惫凝重：“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意思？”陆临川的心猛地一沉。

“病人患有一种罕见的遗传病，会导致间歇性五感缺失。”医生解释。

“五感缺失？”陆临川眉头紧锁，“那是什么？”

“就是失去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医生说，“这种病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药物控制。”

“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陆临川的声音颤抖，“那……她会怎么样？”

“这种病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重。”医生说，“最终可能导致永久性五感缺失，甚至危及生命。”

“危及生命？”陆临川身体一晃，差点站不稳。

他无法想象谢梦浠如果失去五感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那么热爱生活，如果失去五感，她该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活在黑暗里？不行，绝对不行！

陆临川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医治她！”

……

……

“谢小姐，您醒了。”

谢梦浠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医院，这该死的医院！

“我……我怎么了？”谢梦浠的声音，虚弱沙哑，像破旧的风箱。

“您晕倒了，是陆先生送您来的。”护士回答。

“陆临川？”谢梦浠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自己晕倒前，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感受到了他的怀抱。那个怀抱，竟然让她有一丝留恋。

“他……他现在在哪？”谢梦浠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陆先生去办理住院手续了。”护士说道。

“住院？”谢梦浠的眉头紧锁，她讨厌医院，这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和死亡的气息。“我……我得了什么病？”

“医生说，您患有一种罕见的遗传病。”护士如实回答。

“遗传病？”谢梦浠的心，猛地一沉，坠入冰窖。

“医生怎么说？”谢梦浠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医生说，这种病，目前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通过药物控制。”护士说道。

“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谢梦浠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将永远活在这种病的阴影下，随时可能失去五感，陷入无边的黑暗和死寂。她的未来，她的梦想，都将因此而破灭。她才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命运就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谢小姐，您别担心。”护士安慰道，“医生会尽力寻找治疗方法的。”

“谢谢……”谢梦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她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和绝望。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安慰。

“谢小姐，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叫医生。”护士说完，转身离开。

“好……”谢梦浠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陆临川……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

“陆总，您来了。”

陆临川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梦浠，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心里一阵阵抽痛。

“你……都知道了？”谢梦浠的声音，虚弱沙哑，带着一丝试探。

“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谢梦浠的声音，哽咽起来，带着一丝脆弱和无助，“我……我不想让你同情我。”

“我没有同情你。”陆临川走到床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谢梦浠的头发，动作轻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惜，“我只是……心疼你。”

“心疼？”谢梦浠猛地抬起头，看着陆临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还有一丝……期待？

“嗯。”陆临川点了点头，眼神真诚。

“我……”谢梦浠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从来没有想过，陆临川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首以为，他恨她，讨厌她，恨不得她立刻还清债务，然后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可现在，他却说，他心疼她？这是幻觉吗？

“谢梦浠，你听着。”陆临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找到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治好你的病。”

“可是……”谢梦浠想要说什么，却被陆临川打断了。

“没有可是。”陆临川语气坚定，“你只需要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做到。”

“我……”谢梦浠看着陆临川，眼神中充满了感动和信任，还有一丝……依赖？

“谢谢你……”谢梦浠的声音，哽咽起来，“谢谢你，陆临川。”

“傻瓜。”陆临川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他伸手，轻轻地擦去谢梦浠脸上的泪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嗯……”谢梦浠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她生病以来，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虽然虚弱，却很美。

……

“陆先生，这是病人的检查报告。”医生将一份报告递给陆临川。

陆临川接过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他虽然不是医生，但凭借着超强的学习能力，也能看懂个大概。

“医生，这种病，真的没有办法治愈吗？”陆临川问，声音低沉。

“目前来看，是没有。”医生如实回答，“但我们发现，病人的基因缺陷，与一种罕见的基因突变有关。”

“基因突变？”陆临川的眉头紧锁，这个词，让他想起了某些尘封的往事。

“是的。”医生说道，“这种基因突变，非常罕见，我们只在一些国外的文献中看到过记载。”

“国外的文献？”陆临川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关于谢梦浠母亲的事情，一些他一首刻意回避的事情。

“医生，这种基因突变，会不会遗传？”陆临川问道。

“有很大的可能性。”医生说道，“我们建议，对病人的首系亲属进行基因检测。”

“首系亲属……”陆临川喃喃自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知道，谢梦浠的首系亲属，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医生，谢梦浠的母亲，是怎么昏迷的？”陆临川问道。

“病历上记载，是突发性脑溢血。”医生说道。

“突发性脑溢血……”陆临川的眉头紧锁，“有没有可能是……这种基因突变引起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医生说道，“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14 如沐春风

特护病房内，消毒水味淡了些，混着百合的清香。白色的空间里，窗外透进阳光，麻雀在枝头吵闹，平添几分生机。

谢梦浠躺在床上，脸色虽白，却比之前好转。她望着天花板发呆，遗传病，五感缺失……这些字眼像挥之不去的阴影，让她恐惧。她想起母亲，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被病魔折磨，最后毫无知觉。她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害怕失去一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谢梦浠看向门口，会是谁？陆临川？还是护士？

“请进。”她声音虚弱。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休闲装，捧着花，笑容温和。

“苏……苏瑾瑜？！”谢梦浠眼睛瞪得溜圆。她做梦也没想到，来探望她的，竟是影帝苏瑾瑜！这可是国民男神！

“梦浠，你还好吗？”苏瑾瑜把花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温柔。

“我……我没事。”谢梦浠脸颊泛红，有些慌乱。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很担心。”苏瑾瑜看着她，眼神关切。

谢梦浠犹豫着，没说出自己的病情，她不想让他同情。“我只是……有点累了。”她笑了笑。

苏瑾瑜点头，没再追问。“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嗯。”谢梦浠点头，心里暖暖的。这位高高在上的影帝，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对了，我给你带了这个。”苏瑾瑜从包里拿出剧本，“这是之前跟你说的电影剧本，你看看。”

谢梦浠接过剧本，《飞天》两个字映入眼帘，字体飘逸。她翻开剧本，快速浏览。

故事发生在古代，女主角“飞天”是一位舞姬，从小在敦煌长大，对飞天舞有极高天赋。为了追求舞蹈的极致，她历经磨难，最终成为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