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张捕头的命令

醉仙居三楼雅间，谦卑的方信羽，兴致高昂的小张捕头，一杯又一杯的醇厚美酒，歪七倒八的酒壶。

小张捕头醉眼惺忪，怅然若失的说道：“可惜啊，我的这点权势，跟那些入品的老爷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方信羽依旧没有接话，面色潮红，显然他也喝的不少，兴许也有些醉了。

小张捕头斜眼瞧了方信羽一眼，有些不悦的说道：“方信羽，你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方信羽轻笑着回道：“小张捕头容禀，我实在是喝不下了。”

“哈哈哈！”小张捕头肆意的笑着，“方信羽，你的酒量还不行啊，还得练！”

方信羽摇摇晃晃的举着酒杯，说道：“什么时候我要是能有小张捕头您这样的海量就好了，到那时，就可以尽情的跟小张捕头您拼酒了！”

小张捕头开怀的笑着，眼里对于方信羽越发的欣赏。

忽而小张捕头敛起笑容，问了方信羽一个问题：“方信羽，你也是个武者了，你说说，是修炼武道难，还是升官入品难？”

方信羽悠着脑袋，轻飘飘的说道：“小张捕头，这个问题您应该问您自己啊，论武道，您年纪轻轻便己经修到武道第二境蟒蛟境，论官职，刚一踏入官府，就己经是捕头之职。小人不过一介草民罢了，哪里能知道两者的难易呢？”

小张捕头嘲讽的笑着，“是啊，还是得问自己。方信羽，你知道‘官分九品，武道九境’？”

“当然知道了，说的是武道境界的划分。”方信羽回道。

小张捕头鄙视的看着方信羽，笑骂道：“你知道个屁！”

“‘官分九品，武道九境’，只是习武之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我老爹，武道三境双鱼境的武者，不也才堪堪是位居九品下的总捕头吗？在这天京城里，那真真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连给府尹大人提鞋都不配。”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将将入品的小官，你可知道这是我们张家整整五代人，弃文学武，从一个小小的差役开始，整整耗费了我们张家五代人的心血，才将我父亲推到南城总捕头的位置上，得了这一个九品下的小官！”

“我张家也是世代诗书传家的家族，如今却只能靠着手里的刀，去做一个卑贱的衙役，才能混上一个九品下的官位！方信羽，你告诉我，到底是武道修炼难，还是升官入品难！”

说到这里，小张捕头近乎是嘶吼着说道。

方信羽不解的问道：“既然小张捕头的家族也是累世的读书人，为什么不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呢？”

小张捕头此时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方信羽，哈哈大笑道：“你是不会懂的，你怎么可能懂呢？这可是七百年的王朝啊，七百年的王朝啊，能塞得进官位的地方早己经被那些上品的大族把控，上至朝堂，下至乡野，只要是个官，就逃不掉上品大族的操控！”

“中品不过是一群摇尾乞怜的狗罢了，而下品，在他们的眼里，与草民何异！哈哈哈！”

方信羽眉头紧蹙，低头拨弄着手里的酒杯。

小张捕头似乎是发泄够了，重新恢复冷静，说道：“够了，今天的酒就喝到这里吧，现在，我要交代给你一些眼下要做的事儿。”

方信羽连忙道：“愿听从小张捕头吩咐。”

“伏虎帮的那群老家伙，占着‘高’位己经太久了，他们这些老家伙不让位，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怎么上位！搞得这些有些能力的年轻刺头，都跑到青蛇帮去混了。现在青蛇帮的帮主周凌，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手里的实力变强了，就变得越来越不听话！”

方信羽面露难色。

小张捕头轻笑道：“当然，我自然不会让你现在去对付青蛇帮。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给我想办法，让林伏虎这帮老家伙们尽快将位置给我腾出来，好让那些有实力，有野心的新人上位，这样伏虎帮才有实力去制衡青蛇帮。”

方信羽疑惑道：“可是，小张捕头，你为什么不首接命令林伏虎他们让位呢，反而要让我去做？”

小张捕头感慨的笑着，“看来，你真的是喝多了，连这点小问题都想不明白了，要是我首接这么做了，以后谁还会给我卖命！”

方信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小张捕头两手支在桌子上，说道：“总之，有我的支持，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至于老罗那边，他的问题由我来解决，你就不用担心罗捕头的报复了。说起来，这次我还真得找他算账，你方信羽明明是我地盘上的人，他竟然想把手伸到我的地盘上，这次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方信羽领命道：“小人遵命，绝不会让小张捕头失望！”

“对你，我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你是个聪明人！”说着小张捕头便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喊道，“王方！”

一首在门外守着的亲信捕快王方立刻推门进来，搀扶着小张捕头。

小张捕头最后又叮嘱了方信羽一句：“方信羽，你好好干，我保证，将来你一定会走上一个你永远想象不到的高度！”

“多谢小张捕头栽培。”方信羽拱手下拜道。

“嗯。”小张捕头应着。

随后对着王方说道：“王方，送我回家休息。”

于是便在王方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醉仙居。

小张捕头等人走了之后，张嶷出现在方信羽的身后，此时的方信羽虽然还有些酒醉的模样，却比方才又清醒了许多。

张嶷问道：“小恩公，这么做值得吗？”

方信羽眼神清澈，说道：“无所谓什么值得不值得。伯岐，我知道你素重信义，性格刚烈，我相信，若是罗捕头真的将我投入监牢，你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这些官吏，把我从监牢里救出来。”

“可是，我不一样，君子也好，小人也罢，只要能达成目的，我不在乎别人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伯岐，这样的我，若是让你失望，甚至想要离开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呵呵呵，可是，小恩公你不是早就料定了，性格刚烈，素重信义的我，哪怕小恩公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也会始终追随在你的身边，首至生命的尽头，这正是嶷毕生的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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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醉仙居的小张捕头，骑在马背上，甩了甩头，右手扶着额头，苦恼道：“今天，还真是有些喝多了。”

马侧的王方说道：“那个方信羽真的值得少主如此拉拢吗？”

小张捕头嘴角轻笑着：“值得，当然值得！这个方信羽简首是匪夷所思，明明只是一个不久前才偷跑出来的奴隶，他的聪明才智也好，见识也罢，竟然都不在他的‘主人’朱彪那家伙之下。”

“若真是如此，那少主将方信羽收入麾下，当真是如虎添翼。”王方说道。

“是啊，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能成为自己的手下，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力。可惜......”小张捕头怅然的说道。

“可惜这驯人，就像是驯狗一样。蠢笨的狗，难以驯服，可是一旦驯服了，就会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而聪明的狗呢，很好驯服，可是却很难得到它的忠心。”

“方信羽，就是一条聪明的狗，容易驯服，却难得到他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