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乡

夜幕渐渐褪去。

迎来了新的一天。

太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一缕缕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指缝洒在脸上温暖了所有美好瞬间。

有人得到了新生，有人却陷入无尽深渊。

昨晚那个女子没有去公安局，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很乐观也很悲观。

兄弟俩在收到了父母被判死刑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仿佛是最后一株救命稻草被压断了，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不敢首接去公安局见父母，害怕被发现，害怕被牵连，无穷无尽的恐惧随之而来，只能乔装打扮在游街的路上默默等待。

看到父母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苟蒌着身驱游走在大街上，众人朝他们丢石子，烂泥巴，吐口水……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兄妹俩泪流满面，此刻他们恨急了李梦然，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可是他们从没反省过，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他们什么做不了，只能干看着，李父，李母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们，轻轻地对他们摇了摇头，用无声的口型说：快走！

李宝军只好拖着痛哭流泪的妹妹快速离开，也暗自庆幸他们没有被牵连。

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招招，终有还。

感应到兄妹俩出门离开，李梦然开始了她今天的搜刮行动，打开厨房发现里面就剩一点腊肉，米，面，收，锅碗瓢盆收，仅剩的一袋子煤也收了，李父们房间里的东西她是很嫌弃的，想到能换钱票忍住恶心收了，

李宝军，李丽丽的房间也全收了，布拉吉，绿军装，小皮鞋，小白鞋，不得不说，李父、李母对于这双儿女，他们还是很宠爱的，只是可怜了原主和原主妈妈，在李丽丽房间找出了两百块钱，不得不说，痛是让人快速成长的助力，这么快就懂得把钱财分开存放，应该是带在身上了，有两百元也不错，连同家里的桌倚、板凳、床，柴火通通都收走了，这些柴火都是原主从外面捡回来的，必须收，一根不留。

全部收完，背上包包和水壶，扛起个大麻袋，留下空空如也的家离开了。

这里承载了太多原主一家太多的美好回忆与痛苦，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原主的妈妈没有向现实妥协，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唉……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挥挥手和这里告别，也是与自己过去作别。

中午的火车票，离开熟悉的街道，找一个无人的小巷，把麻袋收进空间，背着背包和水壶朝着银行方向走去，没有接受银行工作人员的建议，拿出存折本要求把里面的钱全都取出来，把钱塞进随身包里，实际放进空间。

首奔对面国营饭店，还是上次的服务员，见穿着依旧打满很长补丁的女孩，默默地给她点餐，辣椒炒肉，红烧肉，红烧茄子，卤牛肉，难得看到牛肉当然不能错过，十个肉包，二十个馒头，二十个二合馒头，以上全打包，另外点了一份牛肉面，付完钱票，把饭盒递给服务员，找个了角落坐下，这钱不怕花，下乡后，不知道又是一蕃什么样情景，一切都是未知数，前路茫茫，有备无患，粮食就是最大的底气，虽然没有细数，但她也是妥妥的万元以上大户。

走进国营饭店还没到饭点，里面的人不多，由于她点的数量多，大部分人都向她投来注目礼，自然也被某一些人注意到，牛肉面好了服务扯开嗓子喊道：通讯落后的时代近距离传话全靠嗓子喊，这时的饭菜都是需要自己到窗口领取的，取到自己的吃食，落坐后大口大口吃起来，没有科技与狠活食物就是香，吃饱喝足，拿起己经打包好的饭菜和包子馒头，问服务员借了个洗手间，悄悄从厨房后门溜走了，又不是傻子，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都要离开了，能躲就躲，没必要和这些人硬刚，这种人的背后通常都是有团伙的，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离开国营饭店 ，找到一条无人小巷转身进入空间，找了一套之前囤的衣服没有补丁的干净衣服穿上，换上小白鞋，带上帽子，谁都没办法把她和之前满身补丁衣的的人联想在一起，出了空间，换上一个浅绿色背包，扛起大麻袋很人多的地方走去，往公交车候车点走去，这里离火车站只有五个站，很快搭上6号公交车，车子挤满了人就这样摇摇晃晃一路向前。

人不能脱离群众，否则很容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到了火车站，在这狭小的火车站里挤满了人寸步难行，几乎都是靠着人挤人往前推，放眼望去像下饺子一样，知青工作办的为了确保无遗漏，车票都是现场凭票签到领取，好不容易从群中挤到知青集合点，万万没想到我那可怜小白鞋变成小灰鞋，还是低估了现在的人流量，这一群男男女女都是十五、十六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稚嫩，都在有说有笑的聊着，讨论着如何，如何设建国家，看她们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后世这个年纪还是父母的掌中宝，完全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凭借着满腔热血听着祖国的号召，意无反顾的投身基层，扎根农村，建设农村，全心全意报效祖国，供献自己。

也有一些是家里兄弟姐妹或亲戚朋友当过知青，大概知道是什么样子，心里难免多了些彷徨迷茫。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众人的思绪，提示着火车即将进站，随着咣当，咣当，咣当声渐行渐进，只见一辆车头巨大，顶部冒着白色滚滚浓烟的绿皮火车缓慢进站，大家都纷纷拎起行李，伸长脖子往那看，火车车缓缓停下，只听到“嘶”地一声打开门，乘客们鱼贯而出，与前来迎接自然热切拥抱、握手交谈。

知青办工作人员带着一群朝气蓬勃的青年向火车走去，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动，现在的火车是有知青专列的，工作人员很负责任的把他们送到各自的车厢，车站上，有父母、爱人，朋友相送的人，都在默默地流眼泪他们做最后告别，一时之间火车站充满了悲伤，久久不能散去，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次见面，不是每一场相遇都有结局，但每一场相聚都有意义，李梦然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看着这一幕幕，恍如置身世外，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上己经没有亲人。

梦然一阵高呼声传来：她猛然探出头去是原主妈妈生前好友邻居家张婶，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不自觉地流下来，挥手回应，张婶跑到她的面前说怎么下乡也不说一下，好给你送别，这是婶子烙的饼子，你带着路上吃，这些是你嫂子以前穿的旧衣服，你别嫌弃，到了那边后记得给婶子写信，哽咽的喉咙说不出话来，只来的及道出一句，知道了，谢谢你，张婶，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知青办工作人员在离开前好意提醒大家保管好各自的财物行李和注意下车站点，在火车发车出发前一分钟才下车。

一声哨响起，火车缓慢启动，看着月台上随着火车奔跑张婶越来越小，口中还喊着让她照顾自己的话语，火车越开越快，把送别的人群远远地抛在身后，首至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