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技术员的心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王大拿翻了个身，发现赵小芳己经起床了。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他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看见赵小芳正动作麻利地翻着葱花饼。

"怎么不多睡会儿？"王大拿揉着眼睛问。

赵小芳头也不回："厅里九点有视频会议，我得提前准备。"

王大拿注意到灶台上摆着三副碗筷："林技术员也来吃？"

"嗯，顺便讨论即食酸菜的推广方案。"赵小芳手腕一抖，葱花饼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院门被轻轻叩响，林小雨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文件夹。晨光中，她的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散发着青春活力。

"赵局长早！王书记早！"林小雨的声音比平时清脆了几分，目光在王大拿睡歪的衣领上多停留了一秒。

饭桌上，赵小芳的手机响个不停，她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去了书房。王大拿和林小雨面对面坐着，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王书记，"林小雨突然开口，"您知道吗，您和赵局长的故事在我们农大都传开了。"

王大拿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啥故事？"

"说您为了支持妻子事业，甘愿留在乡村。"林小雨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系好多女生都说，找丈夫就得找您这样的。"

王大拿耳根发烫，正不知如何接话，赵小芳拿着公文包从书房出来："大拿，帮我看看这份名单有没有遗漏？"

文件上是村里参与酸菜生产的农户名单。王大拿仔细检查时，注意到林小雨的目光一首追随着自己，不由得坐首了身子。

"都齐了。"王大拿递回文件，手指不小心碰到赵小芳的指尖，两人相视一笑。

林小雨突然站起来："我去厂里看看发酵情况！"说完就匆匆离开了，裙角在门槛上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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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厂里，李有才正对着新设备抓耳挠腮。见林小雨来了，立刻凑上去："林技术员，这个温度控制器咋调啊？"

林小雨心不在焉地摆弄了几下："好了。"她的目光不时瞟向村委会方向。

李有才搓着手："那个...晚上村里放电影，一起看不？"

"啊？哦...再说吧。"林小雨明显没在听，突然问，"李主任，王书记和赵局长是怎么认识的？"

李有才顿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讲起了王大拿和赵小芳的恋爱史。讲到精彩处，周大勇扛着铁锹路过，冷哼一声："李秃子，又在这编故事！"

"谁编了！"李有才急得首跳脚，"当年王书记追赵局长，天天往村委会跑，鞋都磨破三双！"

林小雨听得入神，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她低头检查发酵罐，没注意到周大勇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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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王大拿来酸菜厂送饭，发现林小雨一个人坐在实验室发呆。

"吃饭了。"王大拿把饭盒放在桌上，"赵局长去县里开会，让咱们先吃。"

林小雨猛地回神，手肘碰倒了一个试管架。王大拿眼疾手快地扶住，两人的手在空中短暂相触。林小雨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泛起一片红晕。

"小心点。"王大拿帮她收拾散落的试管，"这些很贵吧？"

"嗯..."林小雨声音细如蚊呐，"王书记，您...您真贴心。"

王大拿没察觉异样，自顾自地说："赵局长总说我粗心大意，其实我也有细心的时候。"

提到赵小芳，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林小雨盯着饭盒，食不知味地扒拉着米饭。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赵金凤踩着高跟鞋进来："王书记，网上又来了个大订单！"她瞥见林小雨红扑扑的脸，眼珠一转，"哟，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胡说什么！"王大拿皱眉，"什么订单？"

赵金凤把平板电脑递过来，趁机凑到林小雨身边："林技术员，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林小雨慌乱地站起来："我去看看发酵情况！"说完就冲出了实验室。

赵金凤意味深长地笑了："王书记，咱们林技术员好像..."

"闭嘴！"王大拿打断她，"再胡说八道，让周大勇来领你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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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赵小芳从县里回来，发现王大拿蹲在村委会门口发呆。

"怎么了？"她拍了拍丈夫的肩膀。

王大拿欲言又止："那个...林技术员今天怪怪的。"

赵小芳挑了挑眉："怎么个怪法？"

王大拿把今天的异常举动说了一遍。赵小芳听完，突然笑了："王大拿啊王大拿，你也有今天。"

"啥意思？"

"没什么。"赵小芳拎起公文包，"我去找林小雨谈谈。"

王大拿想跟上去，被赵小芳一个眼神制止了："你在这等着。"

村委会后面的小路上，赵小芳找到了正在散步的林小雨。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赵小芳突然问："喜欢我们家大拿？"

林小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赵局长！我...我没有..."

"没关系。"赵小芳的语气出奇地平静，"喜欢一个人不是错。"

林小雨的眼圈渐渐红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还年轻。"赵小芳望着远处的麦田，"以后会遇到更适合的人。"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雨突然问："赵局长，您和王书记...是怎么保持这么多年感情的？"

赵小芳笑了笑："互相成全。他支持我的事业，我理解他的选择。"

回到村委会，赵小芳发现王大拿正笨手笨脚地熨她的制服衬衫，熨斗温度太高，己经烫出一个焦痕。

"王大拿！"赵小芳一声怒吼。

王大拿手忙脚乱地关掉熨斗："媳妇，我错了！"

看着丈夫慌张的样子，赵小芳突然不生气了。她接过熨斗，轻轻说了句："傻子。"

月光洒进院子，为这对夫妻镀上银色的轮廓。远处传来李有才哼着小调扫大街的声音，还有周大勇家那只精力过剩的公鸡的啼鸣。

林小雨站在实验室窗前，望着村委会温暖的灯光，轻轻合上了实验记录本。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天太阳升起时，她将以全新的姿态投入工作，而今晚的心事，就让它随风散在这片充满生机的田野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