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德莱德

虎鲨扯断铁链的瞬间，青铜笼突然迸发刺目白光。查理项圈上的宝石折射出奇异光谱，在众人视网膜上烙下串齿轮符号。

当视野恢复时，腐臭的通风管己变成维多利亚风格的钟表店，樟木香气中混着血腥味。

"欢迎来到1897年，亲爱的小侦探们。"

一个穿鲸骨裙的女子从怀表柜后幽幽转出，鸽灰色手套捏着柄黄铜放大镜。她盘起的金发间插着根齿轮发簪，左眼单片镜片后闪烁着与查理如出一辙的机敏光芒。

不过最令多多汗毛倒竖的是——她脖颈处戴着条与查理项圈同款的银链，末端挂着半枚翡翠号船员的铭牌。

"本大爷管你..."虎鲨的咒骂被查理虚弱的犬吠打断。查理挣扎着用变声器发出警告："阿德莱德...雾海商会..."

女子突然用放大镜折射阳光，光束点燃了扶幽背包侧袋的指南针。

只见那本泛黄的《墨氏族谱》在火光中显出新文字：【壬寅年七月初七，典当魂魄于伦敦贝克街221B】

"时间不多，你们听好了。"阿德莱德敲了敲橱窗里的青铜怀表，表面数字正在倒流，"商会把西十九个孩童的魂魄锁在钟表机关里，每过一刻钟就有一人..."

她突然掀开裙摆，腿上的机械义肢的齿轮咬合声与怀表滴答同步。

婷婷发现了什么，捂住嘴，指着女子袖口，小声嗫嚅："血渍！是氧化铁混合朱砂——和祠堂镇魂符的配方相同！"

"很好，观察力合格。"女子抛来枚雕花钥匙，"但你们只有十三分钟解开三道谜题。"她机械手指突然指向查理，"包括救你们的...呃...犬类导师？"

墨多多伸手接住钥匙，可巧合的是掌心被钥匙柄的狼头浮雕刺破。血珠渗入雕纹的刹那，整面怀表墙开始转动，数百枚表针对准他们投射出光斑密码。

"第一题。"阿德莱德的声音混入齿轮轰鸣，"当子夜的钟声敲响第十三次，亡者在第几根指针下低语？"

虎鲨思考了一下，仍然是没有想出来。抡起座钟就要砸，被扶幽拦住："老大说过...时空类谜题要结合..."他苍白的指尖在光影间划动，突然抓起查理项圈上的铭牌，"看，…看投影！铭牌阴影盖住了XI时刻度！"

多多猛然想起祠堂日晷的暗格机关："古罗马数字XI对应现代时钟11点！"他将钥匙插入XI对应的怀表孔洞，墙面应声裂开暗道。

暗道尽头是间布满蒸汽管道的实验室，手术台上躺着具与阿德莱德容貌相同的尸体。扶幽的盖革计数器突然爆表："尸体心脏位置...有辐射源！"

"第二题。"机械合成的女声从尸体胸腔传出，"找出三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事物。"

婷婷指向尸体左手："美甲彩绘！1903年才有商用指甲油！尸体的蕾丝领巾，手术缝合线是1970年代才普及的聚丙烯材质！"

"嗯哼，算你们聪明，那第三件..."

可多多不小心踢翻实验台下的锡罐，滚出的晶体管在煤气灯下泛着冷光，"这是1998年产的英特尔芯片！"

暗门开启的轰鸣中，阿德莱德的机械义肢突然掐住查理脖颈："最后考验——用你们队长的血启动时光机，或者..."她掀开胸前的怀表盖，内层照片赫然是童年时期的多多被绑在祭坛上。

"选你大爷！"虎鲨的拳头擦着女子耳畔陷入墙内。查理趁机挣脱桎梏，染血的爪子拍向实验台暗钮。时光机蒸汽喷涌的刹那，所有人看到阿德莱德褪去人皮——机械骨架的胸腔里，跳动着枚浸泡在汞液中的孩童心脏。

"记住..."查理在时空漩涡中咳出血沫，"商会的提线木偶...永远带着翡翠号的气味..."

众人瞬间坠回现实，可扶幽背包里多了个青铜密码筒。筒身刻着墨守义与阿德莱德的合影，发条旋钮旁留着道新鲜的犬齿咬痕——与查理之前在祠堂门栓上留下的印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