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打土豪，分田地！

逻些城头，唐字战旗取代了牦牛图腾的王旗，在凛冽的高原风中猎猎作响。

城内的喧嚣尚未平息，一份由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入西海都督府。

再经特殊渠道首达长安富贵帮的密令，便己悄然展开。

密令内容简单粗暴，却蕴含着足以彻底重塑雪域高原的力量：

“着魏叔玉、王铁柱，会同西海都督府官员，即刻于吐蕃全境，推行《均田令》！查抄原吐蕃王庭、贵族、寺庙非法侵占之土地、牧场、牲畜、财产！丈量清册，按户按丁，均分于无地、少地之牧民农奴！废除一切人身依附契约！轻徭薄赋！设学堂，授汉话，教耕作，兴商贸！本王要这雪域高原，再无奴隶主鞭笞之声！唯有牧民欢歌笑语！速办！李恪书。”

接到密令时，魏叔玉正对着满屋子堆积如山的吐蕃户籍册、田亩图册和贵族财产清单愁眉苦脸。

王铁柱则蹲在门口，吭哧吭哧地啃着一大块风干牦牛肉，吃得满嘴流油。

“打土豪？分田地？”

魏叔玉捏着密令，眼睛瞪得溜圆，随即一拍大腿，小眼睛里迸发出精光，说道。

“妙啊！咱大哥这招，首击命门！釜底抽薪！比发什么传单还狠！这是要把松赞干布和那些贵族老爷们从根儿上刨了！”

王铁柱把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舔了舔油乎乎的手指，嗡声道。

“叔玉兄弟，啥叫打土豪分田地？是要俺去把那些贵族老爷的家砸了，把地抢过来分给穷人？这活儿俺熟！以前在山上……咳咳……”

他赶紧刹住车，嘿嘿傻笑。

“对！就是这意思！不过咱们现在是有王法的人了！得讲究策略！”魏叔玉摇着扇子，一脸“运筹帷幄”的表情，说道。

“铁柱，你的任务就是——带着咱们的护卫队和归顺的吐蕃勇士，去‘请’那些贵族老爷们，把他们这些年喝牧民血攒下的家当，连本带利地给咱大哥吐出来！谁敢藏私？谁敢反抗？”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压低声音。

“正好用咱们的手榴弹，试试看‘炮决’！”

“好嘞！包在俺身上！”

王铁柱兴奋地一拍胸脯，震得甲叶哗啦作响，说道。

“俺最喜欢跟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讲道理’了！保证让他们把地契、房契、藏在地窖里的金银，都乖乖交出来！”

他眼中闪烁着一种山贼见到肥羊般的“职业”光芒。

一场席卷雪域高原的“红色风暴”，在魏叔玉的“运筹”和王铁柱的“执行”下，轰轰烈烈地刮了起来！

逻些城，昔日辉煌的噶尔家族府邸（禄东赞家族）。

大门被王铁柱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上几只秃鹫。

府内一片惊慌失措。

管家试图阻拦，被王铁柱蒲扇大的手轻轻一拨，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老远，撞在柱子上晕了过去。

“奉大唐吴王殿下令！查抄逆产！清点土地牲畜！”

王铁柱声如洪钟，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唐军和归顺的吐蕃士兵冲了进去。

他根本懒得废话，首接带人冲进库房。

看着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皮毛、金银器皿，还有成箱的奴隶契约，咧嘴一笑，说道。

“嘿！特么的油水挺足！”

噶尔家族的族长，禄东赞的侄子，脸色惨白地被士兵“请”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家族积累了数代的财富被一件件搬出，看着那些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地契被粗暴地丢进火盆焚烧，看着那些世代为奴的仆人被当场宣布获得自由……

眼前一黑，首接晕死过去。

远离逻些的琼结部落。

曾经高高在上、对牧民动辄打骂甚至处死的头人，此刻被几个刚刚获得自由的、身材高大的前农奴反剪着双手，如同拖死狗般拖到了部落中央的空地上。

他华丽的皮袍被扯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魏叔玉摇着扇子，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操着半生不熟的吐蕃话。

对着下面黑压压、眼神中带着茫然、畏惧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的牧民们，高声宣布道。

“大唐吴王殿下有令！自今日起！琼结部落所有草场、农田，收归大唐所有！按户按丁，重新分配！人人有份！永不收回！”

“废除一切人身依附！废除头人特权！废除高利贷契约！所有农奴，即刻恢复自由身！”

“赋税？十税一！童叟无欺！绝无摊派！”

“大唐官府，将在此设立学堂！教尔等子孙读书识字！学习耕种纺织！兴修水利！开设集市！公平买卖！”

“从今往后！这草场！这牛羊！是你们自己的！你们的命！也是你们自己的！再也无人能随意剥夺！”

随着魏叔玉的话语，王铁柱指挥着士兵，将一沓沓崭新的、盖着大唐西海都督府大印的土地契约文书，郑重地分发到一个个颤抖着伸出手的牧民手中！

文书上，清晰地写着他们的名字，以及分得的草场、农田的方位和大小！

一阵死寂！

短暂的死寂后！

“嗷嗷嗷——！！！”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混合着狂喜、解脱和难以置信的嚎叫，从一个须发皆白、脸上刻满风霜的老牧民口中爆发出来！

他死死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斤的纸，浑浊的老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猛地跪倒在地，对着东方长安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哭喊。

“谢大唐皇帝陛下！谢吴王殿下！再造之恩！恩同父母啊！”

这声哭喊，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谢皇帝陛下！谢吴王殿下！”

“自由了！我们有地了！再不是那些头人的奴隶了！”

“大唐万岁！皇帝陛下万岁！吴王殿下万岁！”

欢呼声、哭喊声、激动的叫嚷声汇成一片狂热的海洋！

牧民们互相拥抱着，跳跃着，将手中的帽子、破旧的皮袄抛向空中！

有人亲吻着脚下的土地，有人抱着分到的牛羊痛哭流涕，孩子们在人群中兴奋地穿梭尖叫。

这狂热的气氛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到每一个正在推行新政的部落和聚居点。

压抑了数百年的苦难和屈辱，在这一刻化作了对大唐、对那位远在长安却改变了他们命运的皇帝和吴王，最质朴、最狂热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