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世家出手

太极殿晨雾未散，崔明礼的象牙笏板己举到李世民眼前。

"陛下！吴王殿下在西市支起十二架水车锻铁，这半月长安铁价跌了三成！"

这位清河崔氏的族长抖着山羊胡，身后五姓七望的代表们齐刷刷亮出账本。

"陇右三十七家铁铺关门，五百匠人流离失所啊！"

李恪蹲在鎏金灯柱旁啃胡饼，闻言笑得差点噎住。

他摸出个黄铜扩音筒——这玩意原是准备给在长安街头宣传大唐皇家学院用的——扯着嗓子道。

"你这个老小子怎不说长安陌刀产量翻了五倍？昨日兵部刚给玄甲军换了新装..."

"祖宗之法不可违！"

博陵崔氏的老太爷跺着紫檀杖，《齐民要术》竹简哗啦啦抖开。

"《考工记》有云：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也。岂能交由水车木轮？"

李恪突然从袖中掏出个齿轮，咣当扔在御前。

"那请崔公说说，这青铜棘轮与《周礼·冬官》记载的差速器有何不同？"

见老头噎住，他转头朝李世民眨眼。

"咱只不过把鲁班木鸢改成了自动锻锤..."

……

在李恪和他们扯皮之时。

西市铁匠铺前，戴着幂篱的崔家管事带着俩小厮正往水渠倒桐油。

"浇了这玩意，保准让蜀王的水车卡成麻花。"

他刚要伸手，忽见渠中漂来十几个竹编球，每只球里蹲着只嘎嘎叫的绿头鸭。

冯天赐（即冯智戴，后称冯天赐）的声音从水车顶棚传来："多谢崔家赞助桐油——这竹球防锈涂层正缺材料呢！"

自从冯天赐送水果来到长安，李恪便把他留了下来。

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一把好手，干啥都有模有样的。

李恪让冯天赐负责作坊扩张事宜。

不到半月，整个长安附近的生铁价格都被冯天赐打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只顾着快速发展，而不担心别有用心之人暗中使绊子？

那得说起李恪的高瞻远瞩了。

在成立富贵帮之前，小小的李恪己经在安排针对大唐各大小有势力的世家进行渗透。

甚至在长安的长孙家、房家等大臣家中也有李恪的耳目。

玩归玩，闹归闹。

李恪主打就是一个小心加谨慎。

没这些安排能轻松拿捏那些大臣？做梦去吧。

鸭子扑棱着翅膀把桐油蹭得均匀。

崔管事气得扯掉幂篱，却见冯天赐抛来本《流体力学入门》。

"崔家不是有造纸坊吗？这书稿费分你三成……"

得不到好处的崔管事只能带着俩手下悻悻离去。

五更鼓响，魏征举着弹劾奏章冲进两仪殿。

"蜀王纵容工匠在皇城根唱什么《水车谣》！"

他抖着昨夜崔氏送来的密信："什么'曲轴转呀齿轮忙，寒门儿郎进朝堂'——这成何体统！"

李恪正往沙盘插小旗，闻言掏出个八音盒。

黄铜机括转动间，竟飘出《秦王破阵乐》的调子。

"魏大夫听，这可比坊间俚曲雅正？"

他忽然压低声音。

"听说崔氏乐坊上月排了《霓裳羽衣曲》……"

李世民突然咳嗽，指尖敲了敲崔家送来的鎏金错银壶。

李恪会意，哗啦抖开陇右灾情奏报："父皇您看，崔氏粮仓的陈米都长绿毛了，难怪要阻拦儿臣的新式水磨——"

……

在李恪看来，世家这些所谓的反击手段根本不痛不痒。

说好的发动舆论攻势，煽动读书人和无知百姓呢？

结果就这？

我还没发力你们就倒下了？

这和自己以前看的穿越小说不一样啊。

而李恪不知道的是，世家刚想要有些大动作，就被李世民派人秘密解决掉了。

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皇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人拿捏。

要是之前手里没资本可能要稍微看你们世家的脸色。

可是自己有李恪这个好儿子。

玄武门之变以后，李恪积攒了一年的产业快速爆发。

新式农具推广、新式炼盐法、还有最近的铸铁、纺织作坊。

李恪悄无声息大刀阔斧进行改革。

己经将世家对中央的桎梏悄无声息的拆掉了。

要不然李恪也不会这么有底气敢说建立新学，科举改制。

除此以外，富贵帮总部。

林伯带着王铁柱一首注意着长安城的一举一动。

一旦发现有乱嚼舌根的泼皮无赖，经过核实，立马绑块儿石头沉底。

林伯一首记住李恪说过的话。

“咱帮派是正规企业，是新文化企业，噶人一定要调查严谨，绝对禁止滥杀无辜。”

不管黑道还是白道，全有李恪的人。

对了，还有在朝堂弹劾李恪的崔民干和卢赤松。

李世民将当日朝堂上的风波向民间放出消息。

李恪的那些兄弟们当场就暴走了。

“尼玛，自己大哥被欺负了，这踏马能忍？”

于是年纪小的富贵帮成员负责揍两家的娃子，揍得两家娃子想和家里断绝关系。

年纪大的整日就蹲在俩家人的府邸前，有事没事隔着围墙往人家院子里泼红漆和大粪。

一时之间，和李恪不对付的官员谈富贵帮色变。

……

除此之外，李恪也有自己的手段。

你们这些望波丹不搞舆论攻势的话，那就轮到小爷我玩了蛤。

几天后的上午，西市作坊大门口，人员最密集之处。

李恪聚集了十几个寒门学子捧着《贞观算经》席地而坐，噼里啪啦的算珠声惊飞檐下麻雀。

"崔氏铁铺每柄横刀成本两千文，吴王工坊仅需八百文！"

为首的青衫书生挥动账册："半年下来省下的银钱能筑三百里河堤！"

崔明礼的轿子被堵在街角，他掀帘只见李恪站在水车顶，相当得意。

看到自己之后嚣张地冲着这边儿竖起了中指。

一把年纪的崔明礼虽然看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当场气急攻心，晕死了过去。

李恪还是那一句话，小爷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李恪看着街角一片骚乱，乐了，心里想的是。

“这就又不行了？您几位瞧好嘞，过几天不把你们玩儿死，小爷名字倒过来写。”

宫里的李世民听说这件事儿之后，高兴地啃了一条羊腿、喝了五杯富贵冰城新品奶茶和吃了西碗饭。

李世民算是看明白了，这玩意儿放在宫里只会惹自己生气。

但是把这小子放在宫外折腾的就是别人。

就一个字儿，爽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