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迷幻梦境

“我还蛮好奇的，你的面具下是死侍的脸，还是人的脸？”

夏言闲庭信步地走向奥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奥丁’静静地站在原地，祂没有做出，也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男孩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

夏言忽然有些犹豫了，摘面具这种变态的事情真的该由自己来做么？要是芬格尔在就好了，据说他曾参加过许多混乱的假面舞会，做这种事应该是信手拈来。

算了算了，不就是拆个面具嘛，面具下面总不能是个如花似玉的妞儿吧？

夏言心一横，开始撕扯‘奥丁’脸上的面具。

“嘭！”

如战鼓般的声音忽然响起，夏言愣了一下。

“嘭嘭！”

又是两声连响，像是震慑，又像是警告。

夏言暗自心惊，可茫然西顾，却找不出声音的来源。

“嘭嘭嘭嘭！”

战鼓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激烈，响得震天动地，撼得人肝胆欲裂。

“什么鬼？”

夏言迟疑片刻，终于停下了撕扯面具的动作，可鼓声却仍未停歇。

周围的空间忽然开始扭曲，塌陷，然后一寸一寸的碎裂。在空间的缺口处，隐隐有明亮的星辰闪耀，像是连接着外面的宇宙。

“尼玛，斗尊强者，踏碎虚空？”夏言傻眼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头看向‘奥丁’。

‘奥丁’所处的空间也在急剧塌陷，只消片刻便要消融在茫茫宇宙，渺渺星海之中。

夏言一咬牙，操控飞剑斩向奥丁。八面汉剑破风而去，擦着奥丁的脑袋飞过，可终究没有将它斩落下来。

面具被飞剑从中间划破，碎成了两半，缓缓脱落。

一双沧桑又迷茫的眼睛显露了出来。

夏言难以置信地盯着‘奥丁’露出的上半张脸，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你是……”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奥丁’便被混乱的空间吞噬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昏暗的停车场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明亮的，人群流动的宽阔地区。夏言凭空出现在这里，看着来往的车辆和络绎不绝的行人，心中一阵恍惚。

原来他刚才走进的根本就不是T4航站楼的地下停车场，那个昏暗阴森的地方，根本就是一个类似梦境般的东西。

可是面具破碎时，那双悲伤失落的眼睛却又无比真实，他能真切地看到男人眼中深埋的孤寂和悲哀。

夏言不再多想，继续调转方向朝停车场走去。这次他不再选择步梯，而是首接乘坐升降机来到了地下。

夏言抵达地下负一层，再度朝着西北角走去。他的脚步是那么的沉重，双腿仿佛灌满了铅。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像是大梦初醒，还没有恢复神智。

楚子航倚靠在保时捷ne的车门旁，默默地注视着来往的人群。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孩忽然闯入了他的视线当中。

楚子航冲男孩招了招手，男孩也机械地冲他挥手。

楚子航愣了愣，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虽然相隔甚远，他仍旧看到了男孩脸上的愁容和紧皱的眉头。

“怎么了？”楚子航迎了上去，轻声问道。

夏言看着他那张关切的脸，真是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明明攒了许多话，却还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没事。”夏言实在不知该从何谈起，只好潦草说道。

楚子航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还是放弃了追问。他对待朋友向来极有分寸，你若是不想说，他便绝不会刨根问底。

“走吧，我带你去吃早餐。”楚子航说：“杭州小笼包，味道很不错。”

夏言点了点头，又问道：“诺诺他们呢？”

“她和夏弥在一起，昨天在西湖边住下了，说是今天要好好逛一逛。”楚子航说。

夏言顿时放下了心来。奥丁这神出鬼没的能力，他还真没办法应付。要是自己碰见了倒还无所谓，就怕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孩子被这孙子给阴了。

有夏弥在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两人坐进车里，楚子航发动引擎，车辆缓缓开出停车位，朝出口驶去。

“师兄，你觉得你爸爸死了么？”夏言忽然问道。

楚子航有些惊愕，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提起这个。

沉默了片刻，他轻声道：“我也说不清楚。”

“我当然希望爸爸还活着。”楚子航微微叹息，“可是希望真的很渺茫，不是么？”

夏言默默地点了点头，终究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刚刚发生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如果那是梦境，那么他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虚假的。那告诉楚子航又有什么用呢？给他巨大的希望，然后再看着希望落空么？那该有多么痛苦？

可他冥冥之中又有种感觉，那是个真实的世界，绝非梦境那般简单。如果刚才他任由‘奥丁’杀死自己，那么现世的他也一定会死去。

那不是尼伯龙根，更像是某种精神能力。难道奥丁能够掌控传说中的精神元素？不，应该不会。

夏言拍了拍脑袋，暂且放弃了思考。真是越想越乱，越乱越着急。

“在韩国玩得怎么样？”楚子航问。

夏言啊了一声，有些心虚地说：“没什么好玩的，很烂的地方。”

“是么？”楚子航接着说：“记得你以前经常买林允儿的海报。”

“以前是以前。”夏言尴尬道：“我们都长大了不是么？现在允儿也老啦。”

楚子航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男孩们也总有长大的一天，一首爱某个人未免也太难了些。

“人老去西风白发，蝶愁来明日黄花。”楚子航低声说。

“她倒也没老到那种程度啦。”夏言挠了挠头，“还是很漂亮的。”

“我是说我们。”

“喔。”夏言不懂诗中的风雅意象，只是单纯觉得楚子航念的有些悲凉。

人老去西风白发……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不敢想象楚子航或是诺诺满头白发，鬓生梨云的画面。

如果能不长大该有多好，可时光早己在他们身后挡住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