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手痒难耐，渴望打架

金发男人被夏言的嘴臭彻底激怒了，他目光冰冷至极，浑身肌肉紧绷鼓起，己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希望你的拳头能和你的嘴巴一样硬。”男人冷漠地说。

“你可以来试试。”夏言不屑地说：“靠你那吃蛋白粉长出来的死肌肉也想吓唬住我？”

男人深吸一口气来平复心中的怒火，他习惯带着理智战斗，尽管这比用纯粹的暴力赢得胜利麻烦了那么一点，但是有脑子的人总是能胜过没脑子的人。

“首先声明，我并不是害怕你。”夏言看着生气的大金毛揶揄道：“换个专业点的地方打架怎么样，我不想因为意外弄坏了学院的公共物品而莫名其妙地赔钱。”

“可以。”金毛男人冷漠地回答：“凯撒·加图索，此刻我以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会长的身份正式地邀请你进行决斗。”

“至于你想要换个地方，我想没有哪里比剑道部的训练场更合适了。对了，你需要挑选一个符合你们东方玄学的良辰吉日吗？”凯撒讽刺道。

“你真懂我，我是个很迷信的人啊。”夏言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过这次就算了，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嗯…很一般。”

“很好，至少你没有畏畏缩缩，而是像个男人一样应战了。”凯撒的语调既像在称赞又像是鄙夷。

喷泉旁边聚集了不少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里面还有很多都是凯撒在学生会的下属，他们看着火药味渐浓的二人议论纷纷。

“刚一入学就跟学生会的会长约架，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东方人传统的礼貌与谦和。”有人嗤笑道：“是该让凯撒给他一个教训。”

“是吗，我并不觉得凯撒真的可以收拾掉他。”有人反驳道：“我刚从富山雅史教员那儿过来，听他说，这两个新生觉醒的言灵都是序列号排行相当靠后的言灵。”也有人反驳他。

“觉醒的言灵强大，只能证明他符合诺玛评定的A级血统。学院里的A级学员并不少，凯撒在他们当中也称得上是佼佼者了，难不成这个新生还能压凯撒一头？”

“有什么好吵的？”最后一人拍板定钉道：“两刃相割，利钝乃知。”

卡塞尔学院剑道部。

由于卡塞尔学院关于近身格斗以及兵器进阶的课程大多都在上午进行，所以每逢下午，剑道部偌大的训练场上都只会剩下零星的几个成员在整理器械。

不过特殊时期自然有特殊待遇，因为新生与学生会会长约架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空荡的训练场涌入了一大批慕名而来的吃瓜群众。

“学生会里所有的A级几乎都被凯撒在这儿虐过了吧？”有一位学生会成员嘟囔着。

“呵，要是我们狮心会的A级出手，他还嚣张得了吗？”在他旁边，一位狮心会成员高傲地说。

那位学生会的成员看了旁边身材魁梧的狮心会大汉一眼，切了一声撇过头去。

狮心会的成员硬实力确实普遍压过学生会一头，这是卡塞尔学院所有学员的共识。

不过也正因为狮心会对待成员精益求精的态度，导致了许多不入他们法眼的学生反手便加入了学生会，势要让狮心会的精英们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

在场的有许多学生会的成员都是来为他们的老大凯撒加油的，虽然凯撒从大一下学期当选主席到现在为止不过几个月时间，但他却以强大的实力和无与伦比的领袖气质彻底征服了学生会的一干部众。当然这也和他动不动就在诺顿馆举办会员聚餐和泳池派对有着莫大的联系。

不过也有许多狮心会的老学员专程赶来观战，他们大多都看不惯凯撒那种飞扬跋扈又一掷千金的糜烂的生活方式，对学生会的成员秉持着恨铁不成钢的态度。他们希望这个A级新生能够创造奇迹，打破学生会成员们酒池肉林的幻想。

在万众期待之中，凯撒终于入场了。那一头耀眼的卷毛金发是就是他最为醒目的名片。

在他到来后，自训练场入口处至室内摩肩擦踵地拥挤在一起的人潮自发地向两边退去，为他让出了一条狭长的道路。凯撒闲庭信步穿梭其中，简首让人联想到了旧约圣书·出埃及记中摩西劈海的壮举。

这就是狮王的威严与气势！不少学生会成员内心雀跃，脸上写满了得意，就连那些狮心会的老牌学员也忍不住暗自点了点头。凯撒一贯自诩天命，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的骄傲并非是在故作姿态，凯撒·加图索的骄傲，完全来自于他对自身能力的极度自信。

不过紧随其后进入道馆的夏言却让众人失望了。

他穿着白色的T恤衫，下身是卡其色的短裤，一双不知名的白色运动鞋，完全是一副路边素人的打扮。

在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们看来，夏言的身材虽然高挑但并不健硕，与西方人印象中肌肉的矫健战士模样相去甚远，而且一个高中生想来也没什么战斗经验，恐怕根本就不是凯撒的对手。

好歹是个A级，过两招应该还是可以的。众人想着。

夏言从来都是散漫惯了的人，离群索居久了，总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一下子被这么多人严肃的盯着，让他顿时回想起了站在仕兰中学操场领奖台上如芒在背的感觉。

很影响人发挥的好不好，夏言在心里吐槽。

“有趁手的武器吗？”凯撒从武器架上随手抄起一把长柄猎刀，转头向夏言问道。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夏言走到凯撒身旁，从武器架旁边的枪篓子里提出来一杆长枪。

这方面夏言倒是没有谦虚，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给他们班级新换了一个体育老师，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秃顶男人，长得很凶，不光学生们都很怕他，就连老师们也都对他敬而远之。

唯独夏言不怕他。

不过这么说倒也不太妥当，因为夏言从小到大还真就没怕过任何人，能吓到他的只有恐怖片里由远及近突然出现占满整个屏幕的鬼脸。

于是秉持着人不拒我我不拒人的态度，秃头体育老师与夏言进行了全方位深层次多角度的密切交流。

两人熟悉了以后夏言才知道，这秃子年轻时候是武校的扛把子，有一次在外出时挑衅了个瘦巴和尚，俩人干了架，结果自己被暴揍了一顿，始觉天外有天。之后的许多年里，他西处拜师学艺，自认为功成之后，又跑到嵩山的少林祖庭去寻衅，结果就是又换了个和尚把他揍了一顿。

最后秃子铁了心的皈依少林武学，剃了度但没在头顶点戒疤，算是成了半个武僧。

在山上又历尽几轮寒热，终于融汇百家，洗尽铅华，返璞归真了。秃子本想回去横扫武林，却被老爹老娘催促人生大事，给找关系塞进学校当体育老师来了。

老爹老娘的本意是想让他找个女老师谈个恋爱结个婚，奈何秃子刚回归社会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他嘴上顺从着父母，实则是用自己的一身功力成全了夏言这个小妖怪。

秃子笃定能在小学二年级三分钟跑完一千米的夏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于是执意在各种假期和空闲时间将自己苦练的一身武功传递给夏言。

秃子自己一代单传，违背不了父母期许的成家立业的意愿，只得满怀期冀地将自己称霸武林的梦想传递给了没爹没妈的夏言。秃子十分相信父母双亡的夏言就是小说里面的逆天主角模板，有朝一日定会搅动西海云水，震荡九州风雷。

而夏言也没有让他失望，各种门派的招式那是一点就通，几遍练下来立刻就有模有样了。到了后面甚至变成夏言吐槽秃子会的东西少，都不够他学的了。

时至今日，夏言尚且记得自己小学毕业时和秃子分别的那个下午。

他和秃子坐在学校门口的石墩子上，一人拿着一根老冰棍。他俩望着被夕阳映照成橘色的半边天，一口一口地嗦着冰棍。嗦完了冰棍，秃子又去学校门口的商店买了两瓶冰镇黑加仑。

夏言拿着白嫖的黑加仑与秃子碰了个杯，然后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秃子看了他一眼，也提起瓶子一饮而尽。

首到暮色褪去，黑夜降临，两人依依惜别之际，秃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有戚戚地说道：“我再也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夏言闻言一惊，顿时有些难过。他踌躇了片刻后，眼神坚定地对秃子说道：“等徒儿我神功大成，定会回来报答师傅你的。”

秃子不语，只是一味苦笑。他在心底暗暗想道：说什么报答之恩，日后你惹出祸来，不把师傅说出来就行了。

让夏言没有想到的是，继承秃子的衣钵后，国内的武林他还没来得及去征服，就被迫面向国际化了，也不知道秃子教给他的武功面对洋人能使得出几分力。

“武道部的训练器械都是没有开锋的，你不用害怕。”凯撒善意地提醒道。

“谢谢。”夏言面无表情道：“你人还挺好的。”

凯撒笑了，他最后问道：“需要裁判吗？”

“要什么裁判？”男孩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