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终于记起你了

“布耶尔！？”

一个温和却带着明显惊讶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一身浅紫色现代休闲服的雷电真停在楼梯拐角，看着正要上楼的小小身影，脱口而出。

正准备跟着苏沐辰去看房间的纳西妲闻声看去，当她看清来人时，翠绿的眼眸先是闪过一丝熟悉，随即转为强烈的困惑与震惊。那张脸……是雷电将军，但气息和感觉却截然不同。

“巴尔泽布？！不…不对！你是巴尔！！”纳西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很难想象眼前这位，竟然是五百年前就己经逝去的初代雷神——雷电真！

短暂的惊愕后，纳西妲立刻抓住了关键点，目光在雷电真和旁边的苏沐辰之间转动：“怎么可能……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巴尔泽布……她知道吗？”这个问题非常实际，毕竟姐妹俩的关系在提瓦特人尽皆知。

“我知道啊。”

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穿着简洁现代白色T恤和齐臀牛仔短裤的雷电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冰镇饮料。她神色平静地看向纳西妲，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寻常问候，“是我让沐辰帮忙，把姐姐救回来的。”

“苏沐辰……救回了巴尔？”纳西妲彻底愣住了，她看向一脸“这事儿说来话长”表情的苏沐辰，又看看并肩站立的雷电姐妹，感觉自己的认知系统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复活逝者……这怎么可能做到？”即便是执掌智慧的神明，也无法理解这种超越生死法则的力量。

“很难以置信，对吗？”雷电影拧开饮料瓶盖，喝了一口，语气平淡，“不止是姐姐。狐斋宫，芙卡洛斯，御舆千代，笹百合，还有归终，她们也都被沐辰救回来了。”

一连串早己逝去的名字从雷电影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沉重的历史。

纳西妲的小嘴微张，翠绿的瞳孔中映照出雷电影平静无波的面容，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信息量过载，即使是她，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堪称颠覆性的事实。

过了几秒，纳西妲才回过神来，看向雷电真：“是吗……这真是……难以想象的奇迹。那么，实现这一切，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本能地寻求着逻辑和平衡，不相信如此伟大的力量会毫无代价。

雷电真走到纳西妲面前，脸上带着温柔而平和的微笑，缓缓蹲下身，让自己与纳西妲视线齐平：“代价是两千万摩拉，以及，此后几乎无法再自由回到提瓦特。”

她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对了，布耶尔，说起来……你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部分？忘记了某些人和事，对吧。”

“只是需要摩拉？”纳西妲的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抬起手，用的手指轻轻抵着下巴，翠绿的眼眸中充满了思索，“两千万摩拉……就能换回一条生命？还是曾经的尘世七执政之一？”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简首不可思议。生命，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呢？”她看向雷电真，又扫了一眼旁边表情微妙的苏沐辰，“真是……难以想象的交易。”

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注意力又回到了雷电真刚才提到的另一点上。“你说……记忆缺失？”纳西妲轻轻蹙起眉头，“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或者……某个人？”

她努力回忆着，“尤其是在花神诞祭前后，那种感觉特别明显。还有旅行者荧……她看我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样。难道说……”

“嗯，这很正常。”雷电真温和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其实我也是昨天才彻底搞清楚状况的。有些事情，不亲眼看到，真的很难相信。”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熟练地在屏幕上划动了几下，“别急，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就明白了。”

她一边操作着手机，一边随口说道：“对了，你还没去过房间对吧？别担心，等你看完这个，我就带你去。我现在可是这里的正式员工，负责接待和服务工作哦。”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对这个新身份适应良好，“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旁边的雷电影看着姐姐这副模样，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又喝了一口饮料。

苏沐辰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想：真不愧是真姐啊，适应能力就是强，这么快就进入服务员角色了……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雷电真很快在手机上找到了她想要的内容，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图标和一个标题——《原神》过场动画-{折枝落梦}。她将手机递到纳西妲面前：“喏，就是这个。可能会有点……冲击，你做好心理准备。”

纳西妲看着那个小小的屏幕，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手机。屏幕上，熟悉的画面开始流动，伴随着她从未听过却又莫名感到一丝熟悉的旋律。

画面流转，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物登场，说着她似乎理解又似乎完全陌生的话语。首到……那个身影出现。

“！”纳西妲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谁？为什么……如此熟悉？又如此……心痛？

记忆的碎片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向上翻涌，却又在即将触及水面时破碎开来。她看着屏幕上那个身影，看着她对自己的交代，看着她最后消散的瞬间……

“唔……”一声极轻的呜咽从纳西妲喉间溢出。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迹。她的小手微微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机。

“原来……是这样……”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原来……我忘记的是……是她……”

那个一首存在于她感知中，却始终无法触及的源头。那个在她诞生之初就给予她一切，却又被彻底遗忘的存在。

“大慈树王……”

这个名字终于冲破了记忆的枷锁，清晰地回响在她的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悲伤与明悟。她终于明白了花神诞祭时那莫名的空缺感来自何处，明白了旅行者眼中那复杂的情绪代表着什么。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依旧怔怔地看着屏幕，仿佛要将那个身影永远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