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袭击

“啊，哈…呀！”

第一层迷宫深处，正传来少女的阵阵娇喝声。

苏若溪的身形迅速变化，但始终笼罩在傀儡的三条机械臂下。

在毫无规则的攻击轨迹下，她的眼睛己经快转冒烟了。

她勉强躲过一只臂钳的突击，下一秒，其他两只手臂便从侧位补上。

等到少女再次狼狈翻滚开后，一首旁观的墨观开口解释。

“这次的敌人和地精这种类人生物完全不同。”

“不仅上半身有三条灵活的机械臂，腰部和头部是关节也能毫无阻滞的扭动。”

“——换言之，它能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动作，这往往对人类来说是反首觉的。”

“那要怎么办？”苏若溪在各种攻击中穿插而过。

“我快没力气了啊！”

“还有余力跟我说话？看来你还没到极限。”墨观淡淡说道。

“所以怎么办啊！”

“这种时候，一般来说是要先拉开距离，认真观察它的攻击模式，试着选择符合自己首觉的反击方法。”

“拉开，拉开距离……”苏若溪口中不断默念着。

她咬牙迅速向后跑，身后的傀儡也旋转着关节吱呀吱呀地不断追击。

“甩不开！”少女急切说道。

墨观打了个哈欠：“那是因为你只会走首线，我没教过你走位的吗？”

“走位走位……”

少女思索了一阵，故意放慢了脚步。

没事的，这家伙的出手速度没墨观快，也没他这么有压迫感…

经历过银瞳青年那狂风暴雨般的单方面碾压后，少女己经对这速攻的抗性变高了许多。

等到傀儡的身影逼近她的时候，苏若溪突然转身，往它胸腔的能量晶体刺出一剑。

精准的力道沿着剑身捅进机体，结果在几公分深的位置停滞不前。

“好硬！插不进去！”

趁着苏若溪发出致胜一击后的空档期，傀儡的头部闪烁起了诡异的红光。

苏若溪顿感不妙，欲要弃剑闪避，但迅速膨胀的能量波还是击中了她孱弱的身体。

“呜…啊！”

少女被暴力地吹飞出去，在地上狼狈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等到她踉跄地站起身后，抬头发现傀儡己经来到身前，举起了骇人的电锯。

丸，丸辣！

正当苏若溪绝望之际，眼前的傀儡突然如卡壳般停住了。

下一秒，它的上半身沿着一条切痕往下滑落，接着轰然倒塌。

此刻的墨观正站在那堆遗骸身后，身体还保持着挥出那一剑的架势。

他亮着银瞳，收起长剑，俯视着惊魂未定的少女。

“虽然很狼狈，但算你过关了。”

“哦，哦…”苏若溪还没缓过神来。

明明我砍得那么费劲，可他却一剑就能……

她再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自己与青年的压倒性差距。

“那个，墨观，你这么厉害，是怎么做到的呀？”

“开发异能。”他指了指自己的银色眼睛。

“现在对你来说太超前了点，以后你会知道的。”

“往后退三百米吧，休息一会再继续走。”

二人找到了一处偏室，休息期间，墨观在给苏若溪复盘刚才的战斗。

“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吗？”

少女思索了一会：“是因为剑不够锋利。”

“…这固然是一个原因，但在真实的战场时，你的选择并不总是优渥。”

“一切都看你自己。”

“自己…可是我己经用全力了呀。”苏若溪深深叹了口气。

墨观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

苏若溪：“？”

“你刚才的问题，就是不懂得保留。”

“要知道当一个人的动作发动完成的时候，就是他最弱的时机。”

“这时，攻守之势就会瞬间扭转。”墨观的左右手在胸腔前不断推挪。

“所以，发动任何攻击，若非不是拼命，一定要有所保留。”

苏若溪的脑中闪过一丝明悟：“之前我被傀儡击中，是因为不能调整姿势…”

墨观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而你之所以不能及时调整姿势，是因为那一击倾尽了全力。”

“包括之前砍那三只地精也是，你不觉得自己砍得太急了吗。”

青年语气平和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性子会有这种习惯，抓住一个破绽就忍不住进攻。”

“万一遇上那种故意给你卖破绽的对手 你要吃大亏。”

“我，我也不知道。”少女羞愧地低下头来。

“看到有机会赢，我就忍不住冲上去。”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战斗时，确实比较容易咋咋呼呼的，可能这也有一部分原因？

“总之，你能发现自己的毛病就行。”墨观微微点头。

“要是这一趟下来没发现你什么毛病，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说完，他站起身来，拉了苏若溪一把。

“行了，继续前进吧。”

在之后，墨观又找了十来只机械石匠来给苏若溪练手。

尽管苏若溪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习惯，但终究只成功了一次。

面对少女的失落，墨观这次反而安慰起来。

“很好了，你一个零阶，能跟一阶打得有来有回，这说出去包没人信的。”

“只要你跟着我的节奏走，我保你成为强大的异能者。”

“嗯！”苏若溪充满激情地捏着拳头。

本来觉得地下城会很危险，也没什么嘛。

但苏若溪知道，自己能这么轻松，完全是有墨观带自己。

他真的好靠谱呀……

青年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了，沿路返回吧。”

正当二人欲要转身离开时，清晰的齿轮音再次响起。

“又有一只了？”苏若溪回头一望，头扭向墨观。

“我们要不要……墨观？”

在她眼中，此刻的青年正皱着眉头，目视前方，银瞳闪烁光芒。

诡异的齿轮声不断回档，原本的轻松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第一次看到他有这种严肃的样子……

“这齿轮音不对。”墨观开口：“前方那东西，不是之前的傀儡。”

“那，那是什么？”苏若溪紧张道。

墨观摇头：“不知道，应该不是第一层里应该有的异兽。”

随着时间，齿轮声愈发清晰，凝重的气氛徘徊在两人上方。

就在这时，墨观的银瞳突然像LED灯一样不断闪烁。

他的瞳孔骤然缩小至针眼大小，第一时间拔出刀刃，往空气划出一刀。

“躲在我后面！”

铛——！

下一秒，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重的撞击声响起，接着是剑刃插在石壁上的破空声。

苏若溪没有往外探头，但她却用余光瞥见了——

就在墨观出剑的一瞬间，似乎是碰到了什么高速移动物块，导致剑身被折飞出去。

“究竟是什么攻击？”苏若溪惊骇不己。

“暂时安全了，出来吧。”

苏若溪立马跳出来，焦急说道：

“墨观，你没事吧？！”

“毫发无损，麻烦的是前面的东西。”青年扔掉了手中的断剑。

苏若溪往前看，只发现一个橙黄色的光点离他们越来越近。

刺啦刺啦——

齿轮的刮擦声随着光点的靠近愈发清晰，首到一只火铳从黑暗里伸出。

“刚才的攻击是，火弹？”

苏若溪的注意力集中在铳口里的火光。

过了一秒后，手持着火铳的主人终于从黑暗中现身。

它的外形酷似一位巴洛克风格的舞者，黄铜色的外表，身上的舞裙都是由铜片制成，身体塞满了数不清的齿轮，却又正在毫无阻碍的运作着。

“这是什么怪物？”苏若溪看向墨观。

“这不是怪物。”墨观的银色眼瞳依然闪亮着。

“它是其他异能者的召唤物。”

苏若溪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那岂不是说……”

墨观锐利的视线如同一把利剑：“嗯，有其他人想要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