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狼烟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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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梆子声裹着烽火味撞开沈府高墙时，林辰正用虎符划开暗室第三道机关。青铜门滑开的刹那，腥甜血气扑面而来——整面北疆布防图的羊皮正在渗血，狼首标记处凸起密密麻麻的血管，竟与沈昭然剑鞘上的纹路同步搏动。

"这是用北境将士的心头血绘的。"沈清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月白襦裙浸透冰霜，指尖还沾着钦天监密卷的金粉，"哥哥出征前夜，在这里布下了血狼阵..."

话音未落，布防图上的狼眼突然转动。林辰的虎符脱手飞出，玄铁纹路刺入墙面，将浸血的狼首图腾熔成赤金。暗室西角同时亮起七星灯，灯油散发着熟悉的脐血气息——正是二十年前双胞胎公主被剖取的本命精血！

沈清欢突然踉跄扶住案几，呕出的黑血中裹着半枚青铜虎符。林辰接住符身的刹那，虎齿处的牙印与记忆重叠——永初七年春猎，太子曾用这枚虎符为他猎得的白狼烙印。

"北疆...三十万铁骑..."沈清欢的指甲抠进青砖缝隙，皮肤下浮现金鳞纹路，"都成了血狼阵的祭品..."她撕开衣襟，心口处的透明皮肤下，那颗跳动的青铜灯正在吞噬虎符的玄铁之力。

暗室外突然传来金鳞卫的呼喝。林辰揽住沈清欢跃上房梁，见十二名戴蝎形面具的杀手破门而入。为首者弯刀劈开书案，露出暗格里成排的冰玉匣——每个匣中都盛着截指骨，骨节处刻着北境阵亡将士的名字。

"袁天师有令，取回血狼阵眼！"杀手头领的喉结处爆开肉芽，金线虫裹着毒雾首扑血狼图腾。林辰挥剑斩断虫身，黏液溅在七星灯上竟燃起幽蓝火焰。沈清欢突然将虎符按入自己心口，青铜灯焰暴涨间，整面布防图化作流动的血瀑。

血瀑中浮现出北疆战场幻象：沈昭然的白甲己被染成赤红，他手中长剑正与虎符产生共鸣。当剑锋刺入雪原时，地底涌出的不是泉水，而是无数缠绕金线的将士亡魂。亡魂汇聚处，赫然立着皇陵地宫那具水晶棺椁！

"原来血狼阵要唤醒的是..."林辰的剑穗无风自动，那是沈清欢及笄时赠的鲛绡丝。暗室突然地动山摇，血瀑中伸出只覆满龙鳞的巨爪，攥住沈清欢的腰肢往幻象里拖拽。杀手们的弯刀齐齐砍向林辰后背，刀刃却被突然凝结的血冰封住。

沈清欢的心口灯焰突然转为漆黑，她反手抓住龙鳞巨爪，生生扯下片带血的鳞甲："辰哥哥，劈开东南角的青铜灯！"林辰的剑气穿透三盏七星灯，灯油泼洒处显出一行血书：以贪狼魂祭紫微，可破血狼局。

当最后盏灯熄灭时，水晶棺椁从血瀑中轰然坠出。棺盖滑落的瞬间，林辰看见二十年前本该夭折的长公主正缓缓睁眼——她的重瞳中映出沈清欢濒死的面容，指尖金线虫组成令旗形状："沈家儿郎，此时不归更待何时！"

北疆传来的狼嚎穿透云霄。沈昭然的佩剑突然从幻象中飞出，剑身缠绕的亡魂没入沈清欢体内。她心口的青铜灯炸成碎片，虎符与玉璋在血光中拼合完整，玄铁纹路爬上暗室墙壁，将血狼图腾改写成北斗星阵。

"原来我才是阵眼..."沈清欢惨笑着咳出带鳞黑血，皮肤寸寸龟裂处露出水晶光泽。林辰抱住她下坠的身躯，发现她后背浮现出完整的皇陵星轨图——狼首所在的位置，正是当年沈夫人难产的产房。

金鳞卫的号角在街巷响起。杀手头领突然撕开面皮，露出袁青阳布满星纹的脸："好徒儿，这份及笄礼可还满意？"他掌心托着的琉璃盏中，沈清欢的生母正缓缓睁开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