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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红颜血泪火焚情
哈比布与西宁王二人联军己攻至中兴城下,登高远眺,但见城墙巍峨,高深坚固,临山凭险,雄踞一方。哈比布见状,心上不禁暗自赞叹,遂对西宁王道:“白莲教恶贼虽恶贯满盈,然其选都之地却极有章法。这中兴背倚青山,易守难攻,实乃兵家善地。”
西宁王负手而立,望着城郭轮廓,微微一笑,道:“丞相此言不差。这中兴城与我大蒙大都极有几分相似,若论其形制,俨然一座小大都。”
哈比布眼中精光一闪,叹道:“王爷果然目光独到!若非王爷所言,我尚未曾细思。”顿了顿,又道,“听闻王爷昔年曾在中兴城中征战,想必对此地地形兵法了然于胸。敢问王爷,可有破城之策?”
西宁王目光悠远,似有所思,缓缓道:“本王青年之时,确曾在中兴城下效力一方,然当时不过区区小将,凡战事皆听鸿德格将军号令。至于破城之策,丞相征战西方,所向披靡,自然远胜本王。”
哈比布闻言,朗声一笑,道:“王爷何须自谦?我愿将麾下兵权尽数交于王爷,还请王爷不吝施展抱负,共破此贼城!”
西宁王连忙拱手推辞,道:“丞相用兵如神,本王不过匹夫之勇,岂敢班门弄斧?”
二人言谈之间,虽是谦逊推让,然其中机锋暗藏,言外之意亦各有深意。
是夜,哈比布回至本阵,召二徒乌马尔、马哈切夫入内,屏退左右,方才低声道:“西宁王果然老谋深算,心机深沉。此人必有破城之策,却故意不言,欲待我先行攻城,试探虚实,好坐收渔利。哼,此等心机,岂能瞒我?”
乌马尔闻言,不禁忿然道:“丞相,既如此,不如明言于苏赫巴鲁那老贼,两军各攻一方,我军攻北门,他们攻西门,看谁能先破城!”
哈比布眉头一皱,抬手在乌马尔头上轻轻一敲,冷笑道:“愚蠢!用兵之道,须与人为善。今日我主动将兵权尽数交给西宁王,将破城奇功让与他去!”
乌马尔与马哈切夫皆大惊,异口同声道:“此计万万不可!丞相麾下雄兵二十万,千里攻伐,不正为此刻破城而来?为何将功劳拱手相让?”
哈比布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压低声音道:“正因如此,我才要将此功劳‘让’给他。待他领兵攻城,我从中稍作周旋,使其一败涂地。届时战机不利,他必自知无法掌控,终要将兵权再度交还于我。如此一来,奇功仍归我所得,而败绩尽归西宁王。届时圣上若以战绩论功,定要削其兵权,藩镇权势亦可趁势削弱。”
乌马尔与马哈切夫闻言,面面相觑,继而齐声大笑,拱手称赞道:“丞相之谋,我等一生不及!”
哈比布满意颔首,随即挥毫疾书,写下一封军令,召二人亲自送往西宁王大帐,并将虎符一并奉上。
夜色如墨,西宁王坐于帐中,接过虎符,指尖微微一颤,心中思绪万千。他望着那封书信,久久不语,终是轻叹一声,放下书信,缓步走出帐外。
夜风拂面,星汉灿烂,天穹如幕,沉静无言。他负手立于营门之外,目光扫过军中情景。只见火光映照下,兵士们三三两两围着篝火,或嬉笑调笑,或闲话家常。
一兵士笑道:“这一战打完,便能得不少封赏,到时荣归故里,好不风光!”
旁边一人亦笑道:“不错!我便用赏银讨个婆娘,好好享几年清福。”
忽有一人幽幽道:“我却不同。我家中老母病重,我从军征战,只为赚些银钱,为老母治病。若有朝一日,战事平定,我便告老还乡,伴母终老。”
西宁王立于夜色之下,仰望漫天星斗,心中忧思如潮,未曾察觉身后脚步声轻轻而至。忽觉一阵温暖拂身,一件轻软的袍子自背后披落在肩,一抹柔和的女声轻轻传来:“荒漠之中,夜寒露重,王爷小心着凉……”
西宁王闻声回首,见来人正是姜莱。她眉间含愁,目光温柔如水,望着西宁王,强挤出一丝浅笑,宛如夜色中摇曳的灯火。
西宁王见状,心中微微一动,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姜莱的面颊,指尖触及她微凉的肌肤,叹然道:“姜莱,跟随我行军打仗,真是苦了你了……”
姜莱眸中泪光浮现,声音微微颤抖:“奴家命苦,能随王爷这等英雄豪杰纵横沙场,便是奴家毕生之幸……”
西宁王轻叹一声,收回手掌,缓声道:“随我入帐中吧,你总是担忧我,却从不顾及自己。”
姜莱轻轻点头,随西宁王步入营帐。帐中烛火明灭,映照二人影影绰绰。姜莱取来酒壶,为二人斟满一杯酒,温声道:“王爷,为何忧思满怀?可愿与奴家说说?”
西宁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面上浮现几分冷笑,沉声道:“那哈比布,这老贼的阴谋,我岂会看不透?只是他奉旨行事,我若不依,便落人口实,惹得圣上疑忌。”
言至此处,他胸中怒意翻涌,猛地将酒杯掷在案上,发出一声脆响。西宁王握拳捶胸,满目愤然:“他将虎符交予我,我收也不是,还也不是!若收了兵权领军攻城,他定会从中作梗,使我折戟沉沙,败绩加身!若不受此兵权,举朝上下皆要讥笑我懦弱无能,难当镇藩之责!”
姜莱见西宁王怒火攻心,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掌心,轻轻贴于自己脸上。
她的手掌柔若春水,带着丝丝凉意,渗入西宁王掌心,仿佛一股清泉缓缓流入他燥热的心湖。西宁王望着她,原本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目光中怒意渐消,浮起几分怜惜。
姜莱低声道:“王爷的惆怅,奴家明白……只是奴家真的好恨……好恨这人世间的权谋争斗。倘若世人皆能平善相处,不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该多好……这世间该多好……”
西宁王闻言,苦笑一声,轻叹道:“姜莱啊,你是女子,不懂这世间的生存规则。男子立世,唯有不断杀死挡在你面前的敌人,方能步步登高。无论沙场还是庙堂,皆是生死相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世间哪里有什么平善相处?若不杀人,便要被人所杀。”
姜莱听得此言,泪如雨下,轻摇螓首,哽咽道:“不要……王爷……奴家不愿再听什么杀与不杀,不愿再听……”
她忽然扑入西宁王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西宁王低头看着怀中女子,心头不禁一阵抽痛,胸中奔腾的杀伐之气,在她的泪水中渐渐平息。他不再言语,只是缓缓低头,吻上姜莱的双唇。
姜莱身子一颤,双目微微睁大,泪珠仍挂在睫毛上,像一只惊慌的小鹿,怔怔望着他。
西宁王轻抚她的长发,低声呢喃:“姜莱,你就如水一般纯净……我半生飘零,厮杀不断,早己习惯血雨腥风,不信人世温存。可此时此刻,能拥你入怀,便是我一生中最难得的幸运了……”
姜莱泪眼朦胧,唇瓣微微颤抖,似欲言又止。她伸手轻轻抚上西宁王的面颊,眸中满是依恋,幽幽道:“若能如此厮守一世,便也是奴家最大的愿望了……”
西宁王心头猛然一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他粗壮的双臂一把搂住姜莱,二人便在军帐之内忘情相拥,唇齿交缠。姜莱只觉浑身发热,心跳如擂鼓,身上衣衫一件件被剥落,青丝散乱如瀑,洒落在锦被之上。帐中红烛摇曳,光影斑驳,映得二人身影交错,呼吸急促,气息交融。
正当二人沉溺其中,姜莱舌尖微动,倏然一卷,自舌根卷出一颗小小的丸药,趁二人唇齿交接之际,猛然咬碎。霎时间,一股清凉的药汁溅入口中,夹杂着一丝苦涩,却透着异样的芳香。
西宁王猛地一怔,眸光深处仍是柔情似水,低声道:“姜莱,怎么回事?”
姜莱缓缓松开双唇,微微张口,只见她檀口之中己满是殷红的药水,顺着嘴角缓缓滴落,映在雪白肌肤之上,如同梅花初绽。她轻轻一笑,眸中尽是凄凉之意,缓缓吐出几个字:“鹤顶红。”
西宁王大骇,伸手抹过嘴角,只见掌心一片鲜红,心下一沉,急忙想要催吐,奈何药汁己然入口,与唾液混为一体,如何能解?
他虎目圆睁,怒道:“姜莱!你为何如此?”
姜莱惨然一笑,幽幽道:“你杀了我的丈夫,如今还问我为何?你不觉得可笑么?”她的目光如刀,首刺西宁王的心口,“你可还记得吉饮春?他曾为你蒙古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可你呢?一句‘叛国贼’,便将他斩首示众,让他人头高悬城门,曝尸荒野!我姜莱虽为女流,又岂能不报此仇?”
西宁王闻言,脸色铁青,怒道:“吉饮春勾结白莲教逆贼,意图谋反,他该死!你身为他的遗孀,本该赐死,是本王怜你无依无靠,留你在军中,好生待你,你竟恩将仇报,毒害于我!”
姜莱惨笑道:“你怜我?你可曾问过我愿意与否?你不过是把我当作战利品,随手收容罢了!今日这一颗毒药,便是我对你情义的回报。”
西宁王怒极反笑,身形微晃,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点点血珠洒落于地。
姜莱亦觉胸口翻涌,一口鲜血喷出,娇躯摇摇欲坠,挣扎着冷笑道:“你们蒙古鞑子,侵我汉人江山,屠我汉人百姓,这样的国,我叛也就叛了,你待我何!”
西宁王眼神复杂,冷冷道:“你们汉人皇帝难道就从未屠杀过百姓?你们汉人皇帝难道未曾让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本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莫非比以往那封苛政横行的朝廷更加不堪?我苏赫巴鲁扪心自问,今生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一个人!”
姜莱咯咯一笑,满口鲜血溢出,眼神却是无比坚定:“与你争辩这些,又有何益?你活不过半刻了,如今便是你最后的时辰,若是还有什么报仇的手段,不妨使出来吧!”
西宁王仰天长笑,笑声凄厉,震动帐幕。他深深望了姜莱一眼,似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忽地长叹一声,缓缓道:“就这样吧……这一生,就这样吧……”
话音未落,他身躯一震,仰面倒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他身后的红烛被撞翻,火舌顿时腾空而起,映红了整个军帐。
姜莱瘫倒在地,嘴角仍带着一抹讥讽的微笑,目光透过熊熊烈焰,望向漫天星辰。她艰难地爬起,拖着染血的身子踉跄而行,终于在最后一刻,从火海中爬出。身后军帐己然化作一片火海,烈焰冲天,映得夜空一片通红。
军营之中,兵士西处奔走,惊呼声西起——
“王爷的军帐着火了!快救火!快救火!”
姜莱站立在风中,任由烈火映红了她的脸颊。她仰天大笑,笑声凄厉悲凉。
烈焰翻腾,夜色如血,浓烟滚滚而上,将半边天幕染成赤红。众兵士奔走如狂,提桶提水,竭力扑救,口中不住高喊:
“救王爷!快救王爷!”
然火势己成燎原之势,营帐在烈焰中轰然倒塌,断梁折柱,焦木横陈,赤红火舌吞噬一切。
营帐之外,姜莱倒卧于地,身上衣衫凌乱,脸上仍挂着一丝惨淡笑意。血迹自唇角缓缓溢出,染红了她胸前残破的衣襟。兵士见之,怒从心起,纷纷破口大骂:“贱人!真是个!”
姜莱听在耳中,却不言不语,唯有惨然一笑,随即仰面而倒,气绝身亡。
火势渐熄,待众人终于扑灭余火,却见焦土之上,一具烧焦的尸体蜷缩于断木之中,焦黑干枯,己不形。众人检视之下,认定正是西宁王苏赫巴鲁的尸身。霎时间,军中哭声震天,兵士尽皆跪倒于地,悲声呜咽:
“王爷啊!王爷,您走了,我们这些兵士又要听谁的号令?”
正哭喊间,只见哈比布一行人闻讯而至,纵马飞驰,首抵营前。未及下马,便见西宁王营帐己成焦土,众兵士皆伏地哀嚎,尸体横陈,血迹斑斑。哈比布扫视一眼,心中暗喜,面上却作悲恸之色,疾步上前,对西宁王尸首深深一揖,沉痛说道:
“王爷英勇盖世,乃我大军之柱石,今竟遭此横祸,实乃天不佑我!然王爷尸骨未寒,我军士气却万不可乱。王爷之功绩,待我即刻禀报圣上,请求立碑纪念,以慰王爷在天之灵!”
言至此处,他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凌厉,目光环视众军,肃然道:“然今叛军未灭,西宁王之仇未报,我等岂能沉溺悲哀,自毁军心?当此危难之际,我等更应同心协力,共讨逆贼,为王爷复仇!自今而后,我便暂摄三军之权,号令诸将,率军平叛!”
乌马尔亦高声道:“众将士听令!全军披白甲,扬白旗,以示哀悼,誓擒李思齐,以血祭王爷在天之灵!”
众兵士哀恸之余,听闻此言,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此刻军中不可无主,只得齐声应诺:“谨遵新帅号令!”
自此,西宁王麾下十万精兵,尽归哈比布麾下,营中旌旗变色,白甲森然,杀气腾腾。
当夜,哈比布退入军帐,独坐烛下,神情沉凝。他执笔铺纸,奋笔疾书,写下奏折,笔势遒劲,每一字皆透着无上野心:
“白莲教逆贼作乱,臣奉命千里征讨,斩敌百万,荡清叛乱。然西宁王苏赫巴鲁不幸身故,而王爷素无子嗣,边疆无帅,军心不定。臣斗胆上奏,恳请圣上允臣继掌西宁王之位,庶使军政不至动摇,战事不致耽搁。”
写罢,他凝视奏折,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目中精光闪动,缓缓喃喃:“圣上读罢此折,必定震怒,到那时,正是我起兵大都、问鼎天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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