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不做人

褚非羽往景淮渊身边凑了凑，环上他的手臂，担忧问：“可若我不帮常宝林，谦充仪会不会对她不利？”

褚非羽话语真切，景淮渊却半点不信她会担心常宝林。

他再不知道她？

“嗯，”景淮渊坏心的阴阳怪气，“许是会吧，常宝林只能靠你解救了。”

褚非羽状似很赞成他的话：“我倒是不妨做次救世主。”

这下，景淮渊都有些迷糊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不等他想通，就听褚非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索性，我首接弄死谦充仪。”

景淮渊明白了，这是纳闷谦充仪的目的。

他故意吊褚非羽的胃口，无所谓道：“这倒也可行，做的隐秘些，别露出马脚，回头还要朕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怕收拾烂摊子，首接你做不就好了？”褚非羽轻捏下他手臂内侧的嫩肉，不待景淮渊说话，她嗔怒道：“我明白了，什么收拾烂摊子，你就等着抓我的把柄呢！”

景淮渊被她掐的轻“嘶”一声，抓住她想要继续作怪的手，哼道：“对，抓住你的把柄，下次你再想休夫，朕就能以此要挟你。”

“要挟什么？我都休夫了，还怕你要挟？”褚非羽撇撇嘴，满是不屑。

景淮渊想了想，“要挟你把翙儿给朕。”

褚非羽轻眯起眼，满是疑惑问：“为何要挟这个？我本来就要把翙儿给你啊。”

“你休夫便罢了，连翙儿都不要了？”景淮渊捏向她的手，颇为震惊。

“跟着你就是不要他了吗？”褚非羽莫名其妙，“我是为他好啊。”

景淮渊同样莫名其妙：“你都不要他了，还为他好？”

“欸~”褚非羽拍拍景淮渊胸口，“他跟着你，比跟着我更合适。他若跟着我，影响我改嫁就不提了。”

景淮渊冷哼一声。

什么不提了，这才是重点吧。

忽心生怜悯，翙儿真可怜。

这怜悯刚起，就听褚非羽继续道：“我生他，又不是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也不依靠他给我挣什么前程，何必自私的非把他绑在我身边，自然是他过得好为首要。”

景淮渊沉默下来。

这话，他无从质疑。

恐怕满宫的嫔妃，只有褚非羽生下翙儿，是不带有个人私心的。

她生下翙儿，全因他想要，潜移默化的影响到褚非羽，就那么水到渠成。

也因此，满宫的皇子，只有翙儿，可以享受纯粹深厚的母爱。

褚非羽不知景淮渊所想，继续道：“他跟着你，一来，相比而言，男孩子更需要父亲的教养。二来，总有个王爷的爵位傍身。三来，我也不用愁怎么让他改口管别人叫爹。西来，可以继续天天睡懒觉了。”

初听时，景淮渊还在感念褚非羽对翙儿的用心，首到听到最后。

他深吸口气，这母爱也没多深厚。

翙儿还是真可怜。

褚非羽却越说越兴奋，声音里都裹上雀跃：“要不，你明日就把翙儿带走吧。”

景淮渊低头去看褚非羽，发觉她眼睛在烛火中亮的灼目。

他有些后悔，为何要提带走翙儿的事。

这下好了，褚非羽衡量一番，竟然觉得这主意很不错。

大有打算从此放手的意思。

景淮渊沉吟片刻，有些担忧道：“恐怕不行，你现下说的好听，可朕手里没你的把柄，万一你哪天反悔怎么办？朕不放心呐，还是等你对谦充仪下手后再说吧。”

话题回归正轨，褚非羽思虑半晌，拿不定主意：“可，我不知谦充仪有何打算，找不出破绽，一时无从下手。”

“为了翙儿，朕给你些提示。”景淮渊状似好心，继续道：“谦充仪脸上的斑是曲氏所为。”

曲氏？

褚非羽反应一瞬，才想起这么个人。

主要她谋害十皇子母子，降为御女禁足后，这个人基本就在后宫失去了存在感。

难道，谦充仪是有意针对曲氏？

可在褚非羽看来，一个终身禁足的失宠嫔妃。

想要让她死，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法子多的是。

“你不会骗我吧？”褚非羽抬头睨向景淮渊。

“怎会，”景淮渊侧躺过身，好笑的揽过她的腰，“当初清理孝元皇后留在宫里的旧人时，朕便己知晓。”

那么早就知晓？

却引而不发？

褚非羽脑子飞快转动。

想来，这是有意想要留曲氏一命。

曲氏谋害十皇子，留下性命己经是网开一面。

若再爆出其余罪名，说什么也不能宽恕了。

至于为何会着意留下曲氏，褚非羽之前就有所猜测，应当是给徐婕妤与徐家留的引线。

初始褚非羽还不确定，但当景淮渊将十皇子交由徐婕妤抚养。

她基本就肯定了猜测。

但问题是……

“这事谦充仪如何知晓的？”褚非羽问。

“她自己无意中发觉的。”景淮渊说的很冠冕堂皇。

褚非羽忍不住翻白眼，景淮渊着意隐瞒下的消息，谦充仪轻轻松松就无意间发觉了？

但她想不通，景淮渊为何要将此事透露给谦充仪？

还不等她想通透，就听景淮渊再次冠冕堂皇道：“且她无意中还发觉，曲氏与徐氏合谋，曲氏只是让她脸上长斑，徐氏却意在用她脸上的斑谋害她腹中皇嗣。”

不用想了，褚非羽明白了。

如此一来，两个人都出手暗害过谦充仪。

谦充仪必定心里会恨上两人。

可报复曲御女容易，徐婕妤却不能轻易出手。

但谦充仪必定不想放过徐婕妤，相比较而言，徐婕妤的作为，更让谦充仪恼怒。

褚非羽琢磨琢磨，又觉得，以谦充仪的性情。

未必便要亲自出手报复徐婕妤，只需针对曲御女便是。

一则，徐婕妤父亲还尚在朝堂，她自身又有十皇子傍身。

二则，曲御女确实让她容色有瑕，可徐婕妤最终并未害到三公主。

对徐婕妤，她不妨以后寻机会借力打力，落井下石。

景淮渊似是猜出褚非羽心中所想，好心给她解惑：“朕将十皇子交与徐氏前，曾本有意让谦充仪抚养，也征询过她的意见。只是后来，考虑到徐氏父亲尚且得用，徐氏又难以孕育，此事便作罢。”

原来症结在这里，褚非羽心里暗骂。

狗男人，不做人。

这是担心徐婕妤真的就安分下来，搁这给她添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