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 章 暗潮涌动（2031年）

夏至刚过，合作社的智能灌溉系统突然发出异常警报。铁蛋踩着暮色冲进控制室，显示屏上二十个试验田的湿度曲线正疯狂跳动。他刚要调试程序，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清脆声响。

"省里新推的节水模块需要紧急接入。"林雨桐抱着战术平板倚在门框上，真丝衬衫的领口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农科院领导让我连夜调试，不介意加个班吧？"

铁蛋的扳手停在半空："老王呢？这套系统他最熟。"

"去省城参加培训了。"林雨桐径自坐到控制台前，香水味混着机油味在空气中弥漫，"听说你们最近在搞智能收割机改造？"她指尖划过铁蛋的手背，"我带了最新算法包，要不要试试？"

夜风掀起窗帘，月光漏进机房。铁蛋后退半步撞到工具架，扳手哗啦啦掉了一地。林雨桐轻笑出声，战术平板的光映得她睫毛纤长："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

"先把湿度异常解决。"铁蛋蹲身捡工具，后颈忽然触到温热的呼吸。

"异常源头在这儿。"林雨桐弯腰指向屏幕，发梢扫过他的耳廓，"地下管网传感器被泥浆堵塞，数据传导延迟导致误判。"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湿度曲线逐渐平稳，"看，这不就解决了？"

铁蛋猛地起身，后脑勺撞到她的下巴。林雨桐痛呼一声，战术平板脱手飞出，在半空被铁蛋接住。屏幕上的数据页突然跳转到加密文件夹，数十份智能农机图纸赫然在列。

"解释下？"铁蛋把平板拍在控制台上，"农科院什么时候对我们的收割机专利感兴趣了？"

林雨桐揉着下巴的笑瞬间凝固："这是误会......"

"上个月省技术交流会，你说对智能农机没兴趣。"铁蛋调出系统日志，"今晚七点三十二分，有人试图拷贝核心代码——需要调监控吗？"

警报器突然尖啸，红光充斥整个房间。林雨桐趁机夺回平板："东南试验田管道爆裂！"

两人冲进夜色时，水柱正从破裂的钢管喷向夜空。铁蛋抄起管钳冲向阀门，泥浆喷湿了他的工装裤。林雨桐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小心！压力阀有静电！"

铁蛋触电般甩开她的手："去启动备用泵！"

"这么凶干什么？"林雨桐在轰鸣声中提高嗓音，"省里要推广我们的联合收割机，共享技术对合作社也有好处！"

铁蛋拧紧最后一颗螺栓，水柱骤然消退。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去年你们所长的侄子开农机公司，三个月就倒闭了——这次换了哪家白手套？"

林雨桐的战术平板突然响起催命般的铃声。她瞥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煞白："是陈副厅长......"

"开免提。"铁蛋拧亮头灯，光束首刺她的眼睛。

"小林啊，技术资料拿到没有？"沙哑的男声带着醉意，"明早招标会......"

铁蛋夺过平板："陈厅长，合作社的专利在农业部备过案。您要想要，明天我带全套资料去纪委办公室？"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声，通话戛然而止。

林雨桐背靠水管缓缓滑坐在地，真丝衬衫沾满泥点："我导师的课题被卡了三年，陈厅说只要拿到你们的核心算法......"

"所以你就？"铁蛋把工具包砸在地上，"当初给星火治病那个林医生哪去了？"

月光在水洼里碎成银片。林雨桐突然扯开衬衫纽扣，锁骨下的疤痕狰狞可见："三年前医疗事故，我的执医资格被吊销了！农科院只要农业博士，我能怎么办？"她抓起战术平板要摔，被铁蛋死死攥住手腕。

控制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满举着强光手电站在逆光里："管网压力恢复正常，但东北试验田的墒情传感器又离线了。"

林雨桐慌忙掩住衣领，战术平板"啪嗒"掉进泥浆。小满扫了眼现场，把手电筒塞给铁蛋："我去重启备用电源。"

"等等！"林雨桐突然喊住她，"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小满转身时，工装裤上的传感器贴片微微反光："你平板里的反追踪程序，还是我上周刚升级的。"

黎明前的检修持续到鸡鸣时分。林雨桐套着铁蛋的旧工装，头发胡乱扎成团："合作社的安防系统比省农科院还严，你们防贼呢？"

"防的是官贼。"铁蛋给最后个传感器更换电池，"去年有人往智能播种机里装定位器，想偷我们的播种路线。"

小满抱着维修箱过来："雨桐姐，你导师的生态农场项目，或许能跟我们的节水系统联动。"

林雨桐猛然抬头："你们肯合作？"

"用技术换技术。"铁蛋把检测仪扔给她，"拿真本事来换，别整歪门邪道。"

晨光洒进控制室时，三人面前的屏幕上跳动着联合方案。林雨桐的战术平板突然弹出新消息，她扫了眼冷笑："陈厅突发心脏病住院了，真巧。"

"你的执医资格复批文件，下周一该到了。"小满抿了口浓茶，"市卫生局的老同学刚给我透风。"

铁蛋把最后份图纸加密上传："合作社的专利池明天开放授权，包括智能农机系统——用市场价买，别耍花招。"

林雨桐抓起战术平板要走，又被小满喊住："等等，你衬衫扣子系歪了。"

院外传来卡车轰鸣，新到的智能收割机正在卸货。铁蛋抓起工具包往外走，林雨桐突然低声问："要是那晚我真得手了......"

"你打不过我。"铁蛋晃了晃扳手，"更打不过小满装的生物识别锁。"

蝉鸣撕开暑气，合作社的早晨依旧忙碌。二十台崭新的农机列队待检，金属外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林雨桐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小满给工人们演示操作面板，战术平板上跳动着真正的合作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