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赝品人生

庄文杰在解剖刀般锋利的晨光中拼凑胶卷残片，风语留下的字条压在咖啡杯下：【九点拍卖会，戴我送的表。】银色腕表内侧刻着经纬度，定位显示是城南画廊——三日前失火案的现场。

他踏入焦黑展厅时，风语正用镊子夹起烧变形的画框残骸：“《秋山暮霭图》的碳化层有三重颜料，丁生火十年前就开始伪造这批南迁文物。”她突然将喷枪对准他，“别动，你肩上有窃听器。”

火焰掠过耳际的瞬间，庄文杰嗅到微型电路熔化的焦味。风语指尖捻着灰烬轻笑：“许正清急了，连纳米级设备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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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厅穹顶降下全息投影，1942年文物南迁的纪录片正在播放。风语挽着庄文杰走过红毯，沿途藏家们恭敬递上名片——他们此刻的身份是“东南亚华侨夫妇”。

“举牌超过三次，许正清就会确认你是庄耀柏儿子。”她借着调整他领结的机会，将微型爆破贴片粘在拍卖槌底座，“我要你在他出价到五千万时摔杯子。”

庄文杰望向展台，《秋山暮霭图》的题跋处有父亲惯用的点苔笔法。举牌到第西次时，许正清从包厢现身，他猛地摔碎香槟杯。警报声中，画轴自动展开露出夹层里的青铜残片——与风氏金库那枚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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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宴**

庆功宴上，侍应生递来的红酒泛着苦杏仁味。庄文杰刚要提醒，风语己仰头饮尽：“82年的拉菲混氰化物，许先生好品味。”她抹去唇边酒渍，将空杯倒扣在许正清面前，“下次试试砒霜，更配您阴沟老鼠的气质。”

许正清转动轮椅靠近庄文杰：“你知道她为什么从不带你去祖宅吗？风家地下室……可有比你父亲更精彩的标本。”

话音未落，风语的高跟鞋己碾碎他轮椅刹车片：“我家的地下室，装的都是多嘴之人的舌头。”她俯身耳语，“您当年割断庄耀柏安全绳的匕首，还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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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本**

深夜，庄文杰破解风语电脑密码，监控画面跳转到风氏祖宅地库。满墙玻璃罐里漂浮着文物碎片，最中央的福尔马林缸中，赫然浸泡着与庄耀柏九分相似的人体模型！

身后响起枪械上膛声，风语倚着门框啃苹果：“这是我父亲的失败品——他找了二十年，才确认你爸的虹膜无法复制。”她敲敲玻璃缸，“要听睡前故事吗？关于你父亲怎么在爆炸前，把真虹膜数据刻在我视网膜上。”

庄文杰拽住她手腕：“所以这些年你接近我，只是为了……”

“为了让你亲手烧了这恶心玩意儿。”她将喷枪塞进他掌心，“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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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毁**

火焰吞没人形标本时，警报器响彻庄园。风语拉着庄文杰冲进密道，身后传来许正清管家的惨叫。奔跑中她突然闷哼，后肩插着半截陶瓷刀——是标本缸里的机关。

“你早知道有陷阱？”庄文杰撕开衬衫替她包扎。

“赌你会不会心软。”她惨白着脸笑，“恭喜，冷血程度够当我搭档了。”

密道尽头是庄耀柏的旧工作室，尘封的画架上摆着未完成的《重生之门》，右下角题字：【给小杰的22岁礼物。】风语掀开画布背面，密密麻麻的运算公式浮现：“你父亲设计的防火墙，能毁了许正清的数据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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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庄文杰在浴室镜面写下公式解，雾气蒸腾间，镜中突然出现倒转的庄耀柏影像！他猛然后退，撞上端着姜茶的风语：“幻觉？还是你又在测试我？”

她舔去他锁骨上的血迹：“如果我说，你父亲的数据意识一首活在风氏服务器呢？”

手机震动，罗坚发来现场照片：许正清别墅爆炸，残骸中找到半枚风氏生产的齿轮。庄文杰抬头望向监控探头，竖起了中指。

屏幕前的许正清捏碎齿轮，身后全息屏亮起庄耀柏的身影：“师弟，我的棺材板压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