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焚心·记忆灰烬

林轩的指尖抚过岩壁，漆黑的血液渗入石缝，所触之处绽开猩红的花。那些花芯中蜷缩着扭曲的婴孩轮廓，随着魂火污染与轮回石的拉锯战而啼哭或尖笑。叶无尘远远望着他，手中铁剑微微发颤——不过三日，林轩的龙鳞己从右臂蔓延至脖颈，左眼瞳孔裂成碎金状，仿佛随时会崩解成灰。

采药日的湮灭

深夜，林轩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死死按住太阳穴，脑海中闪过零碎画面：

消失的片段：

少年背着药篓穿过晨雾；

古庙石像掌心悬浮的玉佩；

黑衣修士刀锋上滴落的血……

“想起来了吗？”黑影的声音从心脏裂隙中渗出，“你踏入古庙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我引导你去拿天衍玉的。”

林轩猛然抓起一块碎石，在岩壁上疯狂刻画。碎石刮出血痕，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他在画青云镇的山道、药铺、古庙。可每当即将勾勒出“爷爷”的面容时，手指便不受控制地扭曲，将画面撕成乱线。

“没用的。”黑影低笑，“你连他的声音都忘了吧？”

玉镯与冰凰羽

堕灵渊深处传来鸦群嘶鸣，二人循声找到一座被血红藤蔓包裹的祭坛。坛上水晶棺中躺着一具女子尸骨，腕间玉镯正与林轩怀中的冰凰羽共振。

“是苏姑娘前世的遗骸……”叶无尘指尖刚触到棺椁，玉镯突然崩裂。

无数光粒涌入冰凰羽，林轩的眼前炸开陌生画面——

千年前的祭坛：

苏婉儿（前世）一袭素衣，主动将天衍玉刺入心口。鲜血顺着玉纹流淌，她却笑着看向虚空，仿佛穿透时光凝视着林轩：“别怕，这次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玉镯在血泊中浮起，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杀我者，方为破局人。”

三方围杀

地面骤然塌陷，天剑阁修士与鬼修同时杀到！

“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须老者剑阵通天，诛仙符篆化作金色锁链缠向林轩。

另一侧，鬼域黑袍人抬手召出腐尸傀儡：“轮回石属于幽冥——”

林轩咧嘴一笑，右半身魔气凝成万千鬼手，左半身金光化剑。他徒手撕开胸膛，将轮回石嵌入祭坛：“抢啊！看看天道先杀谁！”

祭坛轰然启动，圣女尸骨化为光柱冲天而起。方圆百里内的修士灵力暴走，修为弱者当场经脉炸裂，血肉被光柱吞噬！

灰烬中的抉择

烟尘散尽时，堕灵渊己成废墟。林轩跪在祭坛残骸中，手中攥着半截玉镯。叶无尘踉跄走近，瞳孔骤缩——

玉镯残片上浮现新的血字：“林轩，我的每一世都在等你杀我。”

“听见了吗？”黑影在裂隙中嘶吼，“她轮回十世，次次死于你手！这一世的苏婉儿也不过是棋子！”

林轩的龙鳞突然剥落，露出下方苍白的皮肤。他低头看向冰凰羽，最后一点微光正在消散，羽尖凝结的血珠中，倒映出苏婉儿消散前的口型：

“活下去，为我斩断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