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王爷闲话汴河水，车神欲把物流玩

却说赵老三被那车验务衙门的尖嘴猴腮小吏，拿着一本狗屁不通的《大宋车马营造法式增补堪合条例（试行版）》，给恶心得差点当场吐血三升，连滚带爬地跑回“陈记车辆总行”报丧……啊呸，是报信之后，陈默听了，脸上却是不见半分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冷笑。

“哼，吴班头，张扒皮，刘老抠……这帮老王八蛋，黔驴技穷，也就只剩下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陈默端起桌上的凉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深邃与从容，“想用一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破条例来卡我的脖子？做梦！”

他安抚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的赵老三几句，让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自己则开始在脑海中飞快地盘算起了应对之策。

他知道，这所谓的《增补条例》，十有八九就是吴班头那帮人为了针对“陈记”和“飞驰号”，而特意炮制出来的“紧箍咒”。若是真的任由他们拿着这玩意儿来“堪合检验”，那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别说是“飞驰号”了，就是他陈默放个屁，他们都能说你不符合“营造法式”！

“看来，是时候该去拜访一下咱们那位‘财神爷’兼‘保护神’了。”陈默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口中的“财神爷”，自然就是那位对他青睐有加、并且己经在他这“神车”项目上投入了巨额“风险投资”的郓王赵楷了。

陈默相信，只要把这事儿跟赵楷那么一说，以郓王殿下那爱才之心和护犊子……啊不，是维护合作伙伴正当权益的决心，再加上他在朝中那不容小觑的影响力，要摆平这小小的车验务衙门的刁难，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果不其然，当陈默第二天再次备了份“薄礼”（依旧是他那些个独一无二的、充满了“异域风情”和“奇思妙想”的车马小模型和机关小玩意儿），登门拜访郓王府，并且将车验务衙门如何利用一本“莫须有”的《增补条例》来故意刁难“陈记”、企图阻挠“飞驰号”正常销售的卑劣行径，添油加醋……啊不，是客观公正地向赵楷禀报了一番之后……

郓王殿下当场就龙颜震怒……呃，虽然他不是龙，但那脸色也确实是难看得跟锅底有得一拼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一群无法无天的蠹虫！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敲诈勒索，阻挠本王……咳咳，是阻挠利国利民之新政推行！陈默你放心！此事本王定会为你做主！一个小小的车验务班头，还翻不了天了！”赵楷重重地一拍桌子，语气森然地说道。

他当即便唤来了王府长史，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

那长史大人领命而去，不到半日的工夫，便满面春风地回来复命了。

据说，那位之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吴班头，在被开封府的某位与郓王府关系匪浅的推官大人，“客客气气”地请去“喝了一盏茶，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主动撤销了那所谓的《增补条例》，还亲自带着厚礼登门给赵老三赔礼道歉，赌咒发誓以后绝不敢再刁难“陈记”分毫，并且当场就给所有积压的“陈记”车辆，全都盖上了鲜红的官印，一路绿灯放行！

那效率，那态度，简首比见了亲爹还要恭敬孝顺！

至此，一场由刘扒皮、张老抠等人精心策划的、企图利用官方规则来打压“陈记”的阴险图谋，就在陈默和赵楷的联手反击之下，再次以对方的惨败而告终！

“陈记车辆总行”和“飞驰号”的名声，也因此而更加响亮！口碑也更加深入人心！

那些个之前还对“陈记”抱有疑虑或者敌意的同行们，在见识了陈默这堪称“通天”的手段和“深不可测”的背景之后，也都彻底熄了与之作对的心思，一个个不是主动上门示好，就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跟“陈记”拉上关系，希望能在这场由“陈记”引领的行业变革浪潮之中，分到一杯羹。

一时间，“陈记车辆总行”在汴京车马行业之中，那真是风头无两，独占鳌头，隐隐然己经有了那么几分“行业霸主”的雏形了！

而陈默本人，也因为接连化解了几次重大的商业危机，展现出了非凡的商业智慧、技术才华和……嗯，深不可测的“人脉关系”，而被汴京城里的各路商贾和好事之徒，冠以了诸如“运筹帷幄陈孔明”、“点石成金陈财神”、“车行无双陈车神”之类的各种听起来就牛叉闪闪的绰号，简首快要被神化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郓王赵楷心情大好，特意派人将陈默请到了他位于汴京城外金明池畔的一处极为雅致幽静的私家别苑之中，说是要与他“泛舟湖上，品茗论道，共商国……咳咳，共商‘神车’之大计”。

陈默自然是欣然前往。

他知道，赵楷这位“天使投资人”兼“政治靠山”，对他可是越来越看重了。自己也需要时不时地去“汇报”一下“神车”项目的最新进展，顺便也联络联络感情，巩固一下双方这来之不易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金明池乃是皇家园林，平日里寻常百姓是断然没有机会入内游玩的。但赵楷作为当朝王爷，自然是畅通无阻。

两人乘坐着一艘装饰得颇为精巧华丽的小画舫，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缓缓而行。湖畔垂柳依依，鸟语花香，湖中荷叶田田，锦鲤嬉戏，端的是一派赏心悦目的江南景致。

赵楷今日显然是兴致极高，他摒退了左右侍从，亲自为陈默沏上了一壶从江南进贡来的、据说只有官家和几位重臣才能品尝到的极品“雨前龙井”，然后便与陈默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

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从奇闻异事到机关巧器，赵楷发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陈默，不仅在车辆制造方面有着神乎其技的惊世之才，在其他许多领域，似乎也都有着远超常人的见识和独到的见解。

尤其是当他听陈默用一种全新的、他从未听说过的“经济学”和“市场学”的视角，来分析当前大宋的商业格局、行业弊病、以及未来可能的发展趋势时，更是听得如痴如醉，拍案叫绝，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简首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宝藏，每次与他交谈，都能有新的收获和启发。

“陈默啊陈默，”赵楷端着茶杯，目光眺望着远处那樯橹如林、百舸争流的汴河水道（金明池与汴河是相通的），突然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你可知，我大宋王朝，乃至整个汴京城的繁华与命脉，系于何处？”

陈默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也顺着赵楷的目光望去，沉吟了片刻，答道：“王爷所指，莫非是……这贯通南北，连接东西的……汴河漕运？”

“然也！”赵楷抚掌赞道，“正是这汴河漕运！汴京城百万军民的衣食住行，朝廷国库的赋税钱粮，乃至我大宋与西方诸国通商往来的奇珍异货，十之八九，都要依赖这条黄金水道来转运！可以说，汴河兴，则大宋兴；汴河塞，则大宋危矣！”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继续说道：“然而，如今这汴河之上，船只往来虽是络绎不绝，繁忙异常，但其装卸转运之效率，却是低下得令人发指！码头之上，人声鼎沸，车马喧嚣，看似一派繁荣景象，实则混乱不堪，拥堵严重！船型也是陈旧不堪，大多还是沿用着前朝的老旧样式，不仅运载量小，而且操控不便，极易发生碰撞倾覆之事。若是能有人，改良这漕运货船的船型，使其更加坚固耐用，运载更多；或者能发明出一些个更加高效省力的码头装卸转运工具，提升这货物流通的效率……那对于我大宋来说，其功绩之大，恐怕丝毫不亚于你那‘飞驰号’神车问世啊！”

赵楷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看向陈默，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陈默，你既然能在车辆制造上，有如此惊世骇俗之奇思妙想，那不知……对于这船舶改良和码头转运之事，可有何高见？是否也能将你那过人的才智，也用到这上面来，为我大宋的漕运大业，再立新功呢？”

陈默听着赵楷这番话，心中却是猛地一动！

他娘的！这简首是瞌睡遇到枕头，系统又送福利来了啊！

他之前在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就曾经看到过一个名为【营造法式·船舶篇】的灰色未激活图纸库！当时他还纳闷呢，自己一个搞二手车的，系统给我弄个什么船舶图纸库干嘛？难不成还想让我去造航空母舰不成？

可现在听赵楷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敏锐地意识到，这……这恐怕又是一个全新的、而且利润更加丰厚得吓人的……巨大商机啊！

物流！

这可是他那个时代，商业社会最最重要的命脉之一啊！

谁掌握了高效的物流体系，谁就掌握了控制商品流通成本和速度的王牌！谁就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他之前虽然也考虑过要组建自己的“急脚递”快运车队，但那毕竟只是局限于陆路运输，而且规模和影响力都还很有限。

可如果，他能够介入到这大宋王朝最核心、最重要、也是利润最惊人的汴河漕运体系之中，哪怕只是在其中某个不起眼的环节，进行一点点小小的技术革新和效率提升……

那所能带来的商业价值和社会影响力，恐怕都将是难以估量的！

更何况，他还有系统这个逆天外挂在身！那【营造法式·船舶篇】的图纸库，虽然现在还是灰色的，但谁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惊天动地的黑科技呢？说不定就有什么超越时代的造船技术或者码头机械设计图呢！

“王爷谬赞了！”陈默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露出一副谦逊而又若有所思的表情，沉吟道，“学生对船舶舟楫之道，确实是知之甚少，不敢妄言。不过，听王爷方才一席话，学生倒是觉得，这漕运码头之事，与我那车辆制造和运输调度，倒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或许……或许还真能从我那些个不成熟的‘浅薄之见’中，寻摸出一些个能够借鉴和改良的法子来也未可知。”

他这话说的，既没有把话说死，又留足了余地，还成功地勾起了赵楷更大的好奇心和期待感。

“哦？此话当真？！”赵楷闻言，果然是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追问道，“陈默，你快仔细说说，你都有哪些个‘浅薄之见’？若是真能对这漕运之事有所助益，本王定当……重重有赏！”

陈默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鱼儿……上钩了！”

他知道，一个新的、更加广阔、也更加充满挑战和机遇的商业领域，己经在他面前，缓缓地敞开了大门！

而他，也己经做好了准备，要去大展拳脚，再创辉煌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决定，先亲自去那传说中“繁华与混乱并存，机遇与危机同在”的汴河码头，好好地……实地考察一番再说！

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和脑海中那牛叉闪闪的【车况天眼】（现在己经可以初步升级为【万物洞察之眼·初级试用版】了，虽然扫描范围和分析深度还很有限，但用来看看古代的码头和船舶，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去亲身感受一下，这大宋朝的“物流大动脉”，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也好为他接下来即将开启的“汴河漕运大改造”计划，收集第一手的……情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