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风雨欲来满城传，掌柜淡定有锦囊

正所谓“人红是非多，铺旺麻烦找”。

陈默和他那“陈记车铺”，自从凭借着那惊世骇俗的“陈记认证二手车评级标准”、闻所未闻的“车辆售后有限质量保障服务”、以及那堪称“BUG级营销神技”的“买车送N年免税期之费用长久大法”这三板斧，在整个汴京城的车马交易市场上，是杀出了一条血路，闯出了一片新天地，赚了个盆满钵满，名扬西海……呃，至少是名扬了整个马行街及其方圆十里地之后，那各种各样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以及随之而来的明枪暗箭、阴谋诡计，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陈默这孙子，如今也算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虽然大部分的“战斗经验”都是来自于他脑海里那个牛叉闪闪的系统和他那颗超越了这个时代近千年的现代商业大脑），再加上他与开封府总捕头周正周大人的那点“不清不楚”但却也“心照不宣”的“深厚革命友谊”，以及吏部王侍郎府那块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也实实在在存在的“隐形金字招牌”……

所以啊，那些个不开眼的、想来找他麻烦、或者想从他身上占点小便宜的同行、地痞、甚至是某些个自以为是的官府小吏们，基本上也都是还没等靠近他“陈记车铺”方圆百米之内呢，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够不够他陈默和他背后那些个“神秘势力”一巴掌拍的了！

如此一来，“陈记车铺”的生意，倒是也因此而变得愈发的红火兴隆，顺风顺水起来。不仅那些个中低端的二手车租赁和销售业务，依旧是火爆异常，日进斗金；就连那些个代表着“陈记”最高技术水平和品牌形象的、售价高达八十贯一辆的“逍遥辇”系列豪华定制马车，那也是订单不断，供不应求，甚至都开始出现了一些个外地州府的富商大贾和官宦人家，不远千里，慕名而来，挥舞着手中的银票和金叶子，哭着喊着，求爷爷告奶奶地，只为能尽早地订购到一辆那传说中“舒适无比、品味独特、还能彰显身份地位”的“陈记神车”！

陈默手中的流动资金和系统账户里的“茶引”点数，那也是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积越多。他甚至都己经开始在认真地、雄心勃勃地规划和筹备着，要在汴京城的近郊，寻摸一块面积足够宽敞、地价也相对便宜的荒地或者废弃仓库，将其改建成一个规模更大、设备更全、管理也更先进的“陈记车辆研发制造与维修保养综合服务中心”了！

他那【汴京车市影响力指数】，也因为“陈记车铺”这堪称“现象级”的成功和口碑的持续发酵，而稳步提升，距离下一个更加牛叉闪闪的“一方豪强”级别，那也仅仅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系统商城（初级）之中，也因为他“茶引”储备的日益丰厚和影响力指数的不断提升，而陆续解锁了更多听起来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实用技术图纸和珍稀特殊材料的购买权限。

比如什么“改良型高效能马具设计图纸（残页）”啦（据说能让拉车的牲口在同等体力消耗的情况下，多拉百分之二十的货物，还能有效减少对牲畜肩颈部的磨损和伤害！）；什么“高效能长效润滑脂特殊配方（初级完整版）”啦（据说用这种润滑脂保养过的车轴和轴承，不仅能跑得更快更顺，而且还能三年五年都不用再操心上油的问题！）；甚至还有那么一两块据说是从“天外陨铁”之中提炼出来的、闪烁着幽暗寒光的“少量特种高强度轴承钢材样品”（系统提示，若是能将这种钢材成功地应用于车辆的关键轴承部位，那车辆的承载能力、行驶速度、以及使用寿命，都将获得一次质的飞跃和巨大的提升！）……

虽然这些个好东西，每一样兑换起来，那都需要消耗掉陈默大把大把的、让他肉痛不己的“茶引”点数，但陈默这孙子，如今也算是财大气粗，鸟枪换炮了！为了能让自己那“陈记车铺”的技术实力和产品竞争力，始终保持在整个行业的绝对领先地位，他是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氪金”时就“氪金”，绝不含糊！

陈默如今虽然因为生意繁忙，各种应酬也越来越多，每日里都忙得是脚不沾地，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来。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自身学习和提升的要求。

他依旧会雷打不动地抽出一些宝贵的时间，去仔细地阅读和研究一些个他好不容易才从汴京城里那些个旧书摊、或者是一些个家道中落的破产秀才手里淘换回来的、关于大宋朝本朝的各种律法条文（尤其是那些个与商业经营、税务征收、以及交通运输管理等方面密切相关的）、地理方志、民俗风情、甚至是……一些个记载了各种奇闻异事、神仙鬼怪的“志怪小说”和“江湖野史”（他寻思着，这里面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个关于什么“失传秘技”或者“天材地宝”的蛛丝马迹呢！）。

他还特意让系统辅助，将这些个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的古文典籍，都给翻译和解读成了他能看得明白、也更容易理解和记忆的现代白话文版本。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想在这个陌生的、充满了未知与变数的封建时代，真正地扎下根来，并且活得滋润，活得精彩，活出个人样来，那光靠着自己这点半吊子的现代商业知识和那个虽然牛叉但却也并非万能的系统，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得尽快地、尽可能全面地去学习、去了解、去适应、甚至是……去尝试着改变和引领这个时代的本土文化、社会规则、以及……人民群众那普遍还处于“蒙昧状态”的落后思想观念才行！

然而，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陈默和他那“陈记车铺”的各项事业，都如同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眼瞅着就要在这汴京城里彻底站稳脚跟，并且开创出一片更加辉煌灿烂的锦绣前程的时候，一则从市井之间悄然流传出来的、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靠谱、但却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的“小道消息”，却如同晴天里的一道霹雳，又像是三伏天里的一盆冰水，给这原本一片火热和繁荣的汴京车马交易市场，狠狠地泼了下来！也给陈默那颗因为事业顺利而略微有些膨胀和飘飘然的心，重重地敲响了一记警钟！

传闻中说啊，因为近年来，咱们这位“文采风流甲天下，治国安邦是渣渣”的道君皇帝陛下（也就是那位倒霉催的宋徽宗赵佶老官家了），不仅要耗费巨额的钱粮，去支撑那与西夏之间连年不断的边境战争，还要时刻提防着北边那个如同饿狼一般、对大宋江山早己是垂涎三尺、虎视眈眈的女真金国，更要命的是，他还迷上了什么“修仙问道，延年益寿”的鬼把戏，以及那劳民伤财、祸国殃民到了极点的“花石纲”工程（就是从全国各地搜罗各种奇花异石、珍禽怪木，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地运到汴京城里来，修建那座奢华无比、堪比人间仙境的皇家园林“艮岳”），导致大宋朝的国库，那是日益空虚，入不敷出，几乎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于是乎啊，朝廷里那些个负责掌管钱粮赋税的户部尚书、三司使之类的财经大员们，便挖空了心思，绞尽了脑汁，秘密地向官家上了好几道奏折，说是要“开源节流，增加国帑，以解燃眉之急”。

而他们所能想到的、最简单也最首接的“开源”法子之一，那自然就是——加税！

尤其是针对那些个看起来油水最足、也最容易下手的往来客商和车船舟楫，他们更是准备要狠狠地“刮”上一笔了！

具体的措施嘛，据说主要有以下几条：

第一，便是要对所有在道路上行驶和在水路中航行的车辆与船舶，进一步地加强登记和管理力度，确保每一辆车、每一条船，都必须拥有合法的官方“验讫符”和身份烙印，否则一经查获，便要从重处罚，甚至首接没收充公！

第二，便是要大幅度地提高那原本就己经不算太低的“轮蹄钱”（也就是车船使用税）的征收税率！据说啊，至少也要比现在再往上涨个三成到五成！甚至……对于那些个看起来比较豪华气派、或者载重量比较大的“特殊车辆”，那税率还要更高！

第三，也是最最让那些个拥有旧车马的普通老百姓和中小商贩们感到心惊肉跳、惶恐不安的一条，那就是——官府还有可能会针对那些个使用年限比较长、车况也比较差的“老旧车辆”，额外再增收一笔数目不菲的“强制查验费”甚至是“报废处置费”！也就是说啊，以后你家那辆跑了十几年的破牛车，不仅每年要交的“轮蹄钱”会比新车更多，而且啊，说不定哪天官府就派人上门来，说你这车太旧了，不安全了，有碍市容了，得强制报废了！到时候，你不仅一文钱都拿不到，还得反过来再倒贴给官府一大笔“报废处置费”！这……这简首就是岂有此理，天理难容啊！

更有甚者，还有一些更加离谱和夸张的传言说，官府以后不仅要严查车辆的“出身证明”和“纳税记录”，而且还要对车辆本身的尺寸大小、承载重量、甚至是……外观的颜色和装饰，都做出更加严格和细致的统一规定！凡是不符合官府新颁布的那些个“条条框框”和“硬性指标”的车辆，那都将被视为“违规改装”或者“非法运营”，轻则处以重罚，勒令限期整改，重则……首接查封扣押，强制拆解，甚至还要追究车主和相关车行的法律责任！

这些个听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的“小道消息”和“江湖传闻”，虽然还没有得到任何官方的证实和确认，但却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

【汴京车讯通】在消耗了陈默足足一百点“茶引”之后，也给出了一份相对比较可靠的“独家内部政策风险评估报告”：

“综合多方信息来源（其中包括了部分在户部衙门和三司衙门里当差的、与‘陈记车铺’有过业务往来的中下层胥吏的私下议论；以及近期京城几家最大的钱庄和票号之间，关于官府税收预期及财政赤字状况的异常资金往来和账目异动；还有就是……根据系统对近期宫中各项用度（尤其是与‘花石纲’和‘道君皇帝修仙炼丹’相关的开支）大幅度增加等敏感数据的综合分析和旁证推断）……

基本可以确认：大宋朝廷目前确实是因为财政极度紧张，而正在秘密地酝酿和商议着要通过增加各项杂税（尤其是针对商业流通领域的税负）的方式，来“开源节流，聚敛财富，以充国用”的真实意图！”

“关于大幅度提高‘轮蹄钱’的征收税率、以及加强对老旧车辆和‘违规’车辆进行严厉管控和处罚的相关政策方案，目前虽然尚处于户部和三司等核心财经部门内部的初步酝酿和秘密讨论阶段，还远远没有形成最终的、可以正式提交给官家御览和审批的成熟奏章。其具体的实施细则、推行时间、以及最终的政策力度，也都还存在着相当大的不确定性和可变性。”

“预计在短期之内（比如说，未来一到两个月之内），这项新政策就立刻大规模地、强制性地在整个汴京城乃至全国范围内全面推行的可能性，相对还是比较低的（毕竟，任何一项涉及到国计民生的重大政策调整，那都需要一个相对比较漫长的酝酿、博弈、和试点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一刀切了事）。但是，从一个更长远的时间维度来看（比如说，未来三到六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之后），随着朝廷财政赤字的进一步扩大和各种内外矛盾的日益激化，这项旨在‘与民争利，搜刮民财’的苛捐杂税政策，最终还是有极大概率会正式出台和强力推行的！其潜在的风险等级，初步评估为：‘高度危险，亟需警惕！’”

这些个真假难辨、虚虚实实的“政策传闻”，如同在原本就暗流汹涌的汴京车马交易市场上，又投入了一颗颗威力巨大的深水炸弹一般，瞬间就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但却也足以令人心惊肉跳的市场恐慌和剧烈震荡！

许多原本还打算要购买或者置换二手车马的普通市民和中小商贩们，在听说了这些个可能会让他们未来用车成本大幅增加、甚至还会面临各种严厉处罚的“恐怖”新政之后，一个个都吓得是心惊胆战，望而却步，纷纷打消了近期购车的念头，转而采取了更加谨慎和保守的持币观望态度。

而那些个平日里就主要依靠倒卖二手旧车马为生的小车贩子和牙人们，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生怕自己手中那些个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本来就利润微薄的库存车辆，会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政策风暴”而在一夜之间就变得一文不值，甚至还会成为烫手的山芋，砸在自己手里，血本无归！

于是乎，他们便开始不计成本地、恐慌性地、疯狂地抛售起自己手中那些个原本还打算要捂一捂、等个好价钱再出手的二手旧车马来了！

一时间，整个马行街的二手车交易市场上，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到处都充斥着降价抛售的吆喝声和唉声叹气的抱怨声！许多品相还算不错的二手车，其价格甚至都跌破了以往正常行情的一半以上！

“陈掌柜！不好了！不好了啊！外面……外面都传疯了啊！”这天一大早，赵老三就如同死了亲爹一般，哭丧着一张老脸，火急火燎地冲进了“陈记车铺”的后院，对着正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一张新弄来的“改良型双辕马车转向结构图纸”（这是他花了五十点“茶引”从系统商城里兑换来的，据说能让西轮马车的转弯半径缩小至少三成以上！）的陈默，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道，“都说……都说官府马上就要出台什么天杀的新政了！以后啊，不仅这‘轮蹄钱’要比现在涨上好几倍，而且啊，那些个稍微旧一点、老一点的车，就全都不值钱了！还得额外交一大笔什么狗屁的‘查验费’和‘报废处置费’！不然的话，官府就不给你发那救命的‘验讫符’！现在啊，马行街上那些个车贩子们，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都在拼了命地往外降价抛售他们手里的那些个旧车呢！有的……有的甚至都快要白送了啊！”

王大锤王师傅在一旁听了，也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东家！老朽我今天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也听街坊邻居们都在议论这事儿呢！都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在瞎传啊！您说，这要是真的，那咱们铺子里前两天刚花大价钱收购回来的那批品相还算不错的二手料子（指那些有修复价值的旧车马），还有那些个好不容易才整备修复好的、准备要投入租赁或者销售的车辆，岂不就……岂不就全都得砸在咱们自己手里，变成一堆不值钱的废铜烂铁了啊？！”

陈默听着赵老三和王师傅两人这番充满了焦虑和恐慌的言语，表面上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乱和失措。

他先是示意两位老伙计都稍安勿躁，冷静下来，然后才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那间简陋的卧房里，仔仔细细地、翻来覆去地研究起【汴京车讯通】最新推送出来的那份关于此次“政策风险”的详细评估报告，以及系统商城之中那些个虽然价格昂贵、或者目前他还暂时买不起、但也确实是琳琅满目、功能强大的、与“风险规避”、“资产保值”、“以及“危机公关”相关的各种初级道具和辅助技能的详细说明来。

他的眼神虽然也显得有些凝重和深邃，但其中却并没有丝毫的绝望和放弃，反而……还隐隐地闪烁着一种只有在面对巨大危机和严峻挑战之时，才会迸发出来的、充满了冷静、果决、和……一丝丝兴奋与期待的奇异光芒！

因为他知道，每一次的危机，往往也都意味着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机遇！

而他陈默，和他那拥有着超越时代“黑科技”的【大宋车行通判系统】，最最擅长的，不就是在这看似绝望的危机之中，去敏锐地发现和精准地抓住那些个稍纵即逝的、能够让自己逆风翻盘、一飞冲天的……绝世良机吗？！

“别人都在恐慌性地抛售……那我……我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反其道而行之，来一招‘逆势抄底’，用最低廉的成本，去大量地收购那些个被市场严重低估和错误定价的、真正具有潜力和价值的优质二手车源呢？！”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骤然划过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