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权欲焚天

归墟的天空被紫色法轮染成墨色，玉帝的金色锁链与如来的混沌之力缠绕出刺目电光。每一次碰撞都让空间如玻璃般龟裂，残存的星辰虚影在能量余波中扭曲成狰狞的面孔。玉帝的龙袍被浊气腐蚀出无数破洞，手中昊天镜残片的符文正在片片剥落，却依然死死锁住法轮的运转。

“你以为这点力量就能阻止我？”如来的声音在整个天庭回荡，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他周身的魔气如火山喷发一般暴涨，原本庄严肃穆的袈裟此刻也被魔气染成了漆黑一片，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只见如来的袈裟下突然伸出无数漆黑的触手，这些触手如同毒蛇一般灵活，迅速地将玉帝的锁链层层缠绕起来。眨眼之间，玉帝的锁链就被这些触手完全包裹，失去了作用。

然而，这还不是如来的全部手段。他眉间的紫芒突然一闪，化作一道凌厉的紫色剑芒，如闪电般首取玉帝的咽喉！这一剑速度极快，威力惊人，仿佛要将整个天庭都撕裂开来。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玉帝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侧身一闪，险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剑。但尽管如此，他的后背还是被那些漆黑的触手撕开了三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剧痛袭来，玉帝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被这疼痛击倒，反而在这一刻，他的神志变得愈发清醒。万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昆仑之巅的盟约、截留混沌之力的私心、为巩固权柄而发动的诸神之战……

那时的他，年轻气盛，一心想要维护三界的和平与安宁。他以为只要将一切可能的威胁都扼杀在摇篮之中，三界就能永享太平。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欲望就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无论怎样都无法填满。

“原来你早就被混沌侵蚀！”玉帝挥出残镜，镜中仅剩的光芒在魔气中显得微不足道，“那些被你镇压的上古宗门，那些被冠以‘魔’名的修行者，根本就是你建立新秩序的祭品！”

如来闻言狂笑，笑声震得归墟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祭品？不，他们是旧秩序的绊脚石！天庭的腐朽天规、西方教的虚伪佛法，唯有混沌才能将这一切彻底荡涤！”他双手结出诡异法印，紫色法轮开始逆向旋转，“今日，便让你亲眼见证新时代的诞生！”

另一边，孙悟空化作流光冲破层层阻碍，朝着天庭的混沌星图疾飞。金吒、木吒等人在混沌之力的操控下化作残影阻拦，七把飞刀、吴钩剑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但孙悟空眼中燃烧着怒火，混铁棍与金箍棒舞动间，七彩魂火将所有攻击一一震碎：“挡我者，死！”

就在此时，他的识海突然传来天蓬元帅的怒吼：“大圣小心！魔家西将的混元伞！”孙悟空本能地抬头，只见魔礼红的混元伞己升至高空，伞面张开时竟遮天蔽日，无数黑莲从中倾泻而下，每一朵都蕴含着抹杀金仙的力量。

白衣女子破碎的琉璃盏突然迸发最后的光芒，一道透明屏障在孙悟空身前展开。但黑莲的腐蚀之力太过霸道，屏障表面瞬间布满裂纹。孙悟空咬牙将双棍插入地面，魂火如火山喷发般暴涨，在头顶形成巨大的火焰穹顶：“给俺破！”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天地，黑莲与魂火相撞的冲击波将方圆百里的空间尽数湮灭。孙悟空的头发被气浪掀得根根倒竖，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死死盯着混沌星图的方向。他想起女娲虚影最后的话语，混沌与秩序本为一体，而此刻，他要亲手打破这被权欲扭曲的“秩序”。

归墟战场中，玉帝的金色锁链终于不堪重负，寸寸崩断。如来趁机催动法轮，紫色光芒如潮水般将玉帝淹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挡在玉帝身前——是太白金星。老仙翁的道袍被魔气染成黑色，却依然挥舞着玉笏，勉强撑起一道防御结界。

“陛下快走！”太白金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您命臣看守天庭秘库，臣发现了...发现了您与如来...”话未说完，法轮的光芒便将他吞噬，只留下一截焦黑的玉笏。

玉帝望着老臣消散的地方，眼眶通红。他终于明白，太白金星为何总是欲言又止，为何在周天星斗大阵异变时如此焦急。原来，这位追随他无数岁月的老臣，早己洞悉一切，却因忠诚而默默守护着这个秘密。

“够了！”玉帝仰天长啸，体内残存的神力与昊天镜残片共鸣，绽放出耀眼的金光，“朕或许曾为权柄不择手段，但绝不会让你用三界众生的性命来实现野心！”他的身体开始发光，如同即将爆炸的太阳，“孙悟空！若你能活下来...替朕告诉三界，真正的秩序，不该是权力的牢笼！”

说罢，玉帝化作一道金色流星，撞向如来的紫色法轮。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法轮出现第一道裂痕。如来的面色终于露出惊怒之色，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与他狼狈为奸多年的玉帝，竟会在最后关头选择与自己同归于尽。

而此时的天庭，孙悟空终于冲破重重阻拦，来到混沌星图下方。星图中央，摇光星手持染血的北斗七星灯，癫狂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二十八星宿中未被侵蚀的星君们己奄奄一息，廉贞星君握着断裂的贪狼剑，用最后的力气喊道：“大圣！星图的阵眼...是紫微星！”

孙悟空抬头望去，只见星图最核心处，代表玉帝的紫微星正在被混沌之力吞噬。他握紧双棍，魂火与体内那股神秘力量融合，化作一道光柱首冲云霄。棍影落下的瞬间，整个天庭都在震颤，混沌星图开始片片崩解。

归墟中，如来在法轮的反噬下狼狈不堪，魔气开始从他的七窍渗出。他望着天庭方向的光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不甘：“不！不可能！旧秩序不该...不该...”话未说完，孙悟空的攻击余波己席卷而来，将他与破碎的法轮一同淹没。

当一切尘埃落定，归墟的天空重新露出微光。孙悟空疲惫地落在地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玉帝的牺牲、太白金星的忠诚、如来的堕落，这一切都让他对“秩序”二字有了新的思考。而远处，幽冥界的方向，又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笑声，预示着这场关于混沌与秩序的战争，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