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步步惊心，智斗强敌

月光在纸卷上流淌时，谢昭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灵脉争夺赛..."他低低重复这五个字，喉结滚动。

外门杂役房的土墙上还挂着老厨子塞给他的干肉，此刻却比不过纸卷上那两个被红笔圈住的名字烫人——谢昭。

他想起今早老厨子揉面时说的"要比要你命的人更狠更精"，想起小柱子缩在柴房里啃冷馍的模样，想起系统面板上"恶念珠"微微发烫的提示。

灵脉啊，那是能让锻体境弟子首接冲凝气的好东西，是能给小柱子换三副补骨丹的资本。

窗棂突然发出细响，谢昭猛地抬头，却只看见月光在窗纸上勾勒出槐树枝桠的影子。

他松了松攥紧的纸卷，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机会，他等得太久了。

第二日卯时三刻，外门公告栏前围了一圈人。

谢昭晃着膀子挤进去，就见黄榜最下端用朱砂写着"外门参赛弟子：谢昭"。

他刚要伸手摸那墨迹，身后突然传来冰碴子似的冷笑："怎么？

杂役也想碰灵脉？"

裴窈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月白绣冰纹的裙角扫过青石板。

她眉尾点着的丹砂比朱砂更艳，眼尾微挑时，谢昭想起玄冰宫那口千年不化的寒潭——冷，且扎人。

"裴姑娘这是关心我？"谢昭歪头笑，手指蹭了蹭鼻尖，"昨日还见你在膳堂抢最后一碗藕粉圆子，原来也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围观的弟子哄笑起来。

裴窈的指尖瞬间凝出冰晶，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谢昭，你最好记住，灵脉不是给野狗啃的骨头。"她说着甩袖转身，绣着玄冰纹的披风带起一阵风，将公告栏的黄榜吹得哗哗响。

谢昭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收了。

系统的千机匣突然在识海震动，一行小字浮现在眼前："玄冰宫近期在青冥宗安插眼线，目标可能为灵脉下的上古阵基。

裴窈与宗主之孙有婚约，需避免首接结仇。"他摸了摸袖中阮枝昨日塞给他的香包——里面装着她新制的"醒神散"，能解三成冰毒。

"谢大哥！"

清甜的唤声从巷口传来。

阮枝提着竹篮跑过来，发间的木槿花颤巍巍的，篮里飘出草药香。

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月白衫子，袖口沾着褐色药渍，却掩不住腕间那串谢昭去年从人贩子手里抢回来的银铃铛——跑起来时叮铃作响，像山涧的泉。

"我今早去药庐，偷听到张执事说..."她凑近谢昭耳边，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垂，"灵脉争夺赛的场地在断云崖，那里有片毒瘴林。

我昨夜配了些避毒丹，还有..."她从篮底摸出个青瓷瓶，"这个是融冰散，玄冰宫的寒毒最怕这个。"

谢昭接过瓷瓶，指腹蹭过瓶身的冰裂纹——和裴窈的裙角纹路一模一样。

他突然握住阮枝的手腕，铃铛声猛地顿住："小枝，若是我在赛场上出了事..."

"不会的。"阮枝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他掌心里未愈的木刺洞，"你说过要带小柱子去看江南的梅花，我信你。"她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星子，"再说了，我在毒瘴林埋了七味引毒草，裴姑娘要是敢用冰雾，那些草会替你掀了她的阵。"

断云崖的风裹着松涛声灌进领口时，谢昭正站在赛台中央。

台下围了百来号人，有外门弟子，有内门看客，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玄冰宫服饰的。

裴窈坐在最前排的红木椅上，指尖转着枚冰魄珠，见他望过来，故意把珠子抛向空中——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第一场，谢昭对王雄！"

王雄是外门出了名的莽夫，锻体八境的修为，胳膊比谢昭大腿还粗。

他晃着拳头冲上来时，谢昭退了半步，脚尖在地上碾出个浅坑——那里埋着阮枝给的"绊足粉"。

果然，王雄的靴子刚碾过浅坑，就踉跄着往前扑，谢昭趁机用短枪挑他膝弯。

"咚！"

王雄重重摔在地上，震得赛台都晃了晃。

看台上爆发出喝彩，谢昭却瞥见裴窈的冰魄珠突然攥紧——珠身裂了道细纹。

第二场对凝气初境的李青时，千机匣在识海疯狂跳动。

谢昭跟着脑海里的步法左闪右避，在李青出第七掌时突然矮身，断枪尖挑开他腰间的钱袋。

铜钱哗啦啦撒了一地，李青分神去捡，谢昭的枪柄己经抵上他后颈。

"谢昭胜！"

裁判的声音未落，裴窈己经起身。

她踩着绣鞋拾级而上，冰魄珠在掌心凝成一柄冰剑："我替玄冰宫，向青冥宗讨教。"

赛台瞬间安静下来。

谢昭望着她眼尾的丹砂，闻见风里飘来的冷梅香——和阮枝说的"引毒草"气味重叠了。

他摸了摸袖中的融冰散，笑了："裴姑娘这是怕我赢太轻松？"

冰剑划破空气的声响比回答更锋利。

裴窈手腕轻抖，冰雾瞬间笼罩赛台，谢昭眼前一片白茫茫。

系统提示突然炸开："检测到玄冰寒毒，建议向左三步！"他依言侧身，就听见右侧传来"噗"的一声——那是引毒草被冰雾激得爆汁的声音。

冰雾突然消散。

裴窈的冰剑停在谢昭喉前半寸，剑尖却在发抖。

她望着赛台边缘那丛被冻成冰晶的紫茎草，又望着谢昭似笑非笑的脸，突然收了剑："算你走运。"

她转身时，冰魄珠"啪"地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谢昭弯腰捡起，却见里面裹着张字条，墨迹未干："夜探断云崖，阵基有秘。"

台下突然爆发出欢呼。

谢昭抬头，看见裁判举着他的手——原来在他分神时，裴窈的冰剑己经被他的断枪挑飞，正插在五步外的树干上，颤动如蝶。

"谢昭，外门第一！"

声音撞进耳朵时，谢昭却望着裴窈离去的背影。

她的披风带被风吹起，露出腰间挂着的玄冰宫令牌——牌面刻着的"窈"字，和冰魄珠里的字条笔迹一模一样。

月上柳梢时，谢昭推开杂役房的门。

油灯还亮着，案几上摆着碗温好的排骨汤，是老厨子的手艺。

他脱了外衣要换，突然看见窗台上多了枚银簪——和苏娆昨夜插在发间的那支一模一样，簪头沾着半片槐花瓣，还带着露水。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猫爪踩过青瓦。

谢昭走到窗边，只看见月光在院中的槐树上投下影子，风过时，花瓣簌簌落了一地，仿佛有人刚从这里离开。

他攥紧银簪，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关键人物苏娆的关注值+20%。"而千机匣里，新的推演结果正在浮现，泛着幽蓝的光——

"断云崖阵基，玄冰宫，血衣楼...百年前的灭世秘辛，即将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