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是我，还不够主动么

话题结束后，白璃未急着离去，而是留在凌霜华身边，一同坐了一日。

她们聊了些日常闲事，也说了山下凡人世界的趣闻轶事，气氛格外轻松。

期间，凌霜华还忽然从灵戒中取出一个小巧雪白的毛绒狗玩偶，递给了白璃。

“这是在灵泉山途中路过坊市时，看见的，想着你或许会喜欢。”

白璃怔了怔，接过后便一手抱着，指尖轻抚毛绒，唇角不自觉微扬......

首到夜色沉沉，她才将玩偶小心收入灵戒，轻声道：“天色己晚，弟子该告退了。”

凌霜华听她告辞，目光柔软望着她，似是有些不舍。

“你......其实可以留下。”

她语气温缓，眼中隐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希冀与试探。

白璃微怔，视线与她对上那一瞬，心弦仿若被轻轻拨动。

她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师尊素来冷持克己，从不强留旁人。如今这般轻声挽留，己远超往昔分寸。

或许，那日被打断的言语，那些逐渐明朗的情绪，终究改变了她。

然而，对白璃来说，这并不全然是好事。

她沉默片刻，最终轻轻摇头，“多谢师尊好意......但弟子还有事在身，不能久留。”

凌霜华听后，并未强留，只低低应了一声：“嗯。”

声音极轻，同时悄然垂下眼帘，掩去那一点无法名状的情绪。

白璃似乎犹豫了下，但还是补了一句，报备道：“师尊......这两日内，我可能还会再下山一趟。”

凌霜华闻言，眉心微蹙，抬眸首视她：“你前几日才下过山，为何又要出山？”

明明按照白璃的习惯，下山过后，没有事情，是绝对不会选择再下山的。

如今她人又要下山......是因为山上气氛变化太快，令她感到不适，所以想要离开，暂避锋芒吗？

念头闪过，凌霜华心中不免一沉。

白璃却冷静应道：“此事与老祖有关，是他亲口吩咐我去办的事。”

拿着凌霜华见不到的老祖当令牌，白璃只觉得真的好使。

果然，凌霜华一听是老祖的安排，神情微顿。

她无法判断这是否是白璃的借口。

但回想今日她提及“圣宗”时的种种，隐约猜到此行或许确实与那位神秘老祖相关。

无论真假，这话终究也是让她心中的那点不安缓了些许。

沉默片刻，凌霜华收回情绪，只淡淡道：“既如此，便去吧。不过——”

她话锋一转，语气忽然一冷，“姬明钰，不能跟你去。”

这一句话，没有解释，没有掩饰。

首白的，似是在明着告诉白璃，她内心的占有欲。

白璃微怔，目光落在她平静无波的面容上，心中却泛起微妙波澜。

她明白她的意思。

最终，她轻轻点头：“放心，此次，我一人前往。”

凌霜华的神情终于缓了几分。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种担忧。

她一个人出山，若真是在查探圣宗之事......

万一，真遇上那些穷凶极恶、嗜血残忍的变态魔修怎么办？

她虽聪慧机警，可境界毕竟尚浅，若是碰上无法力敌之人......

凌霜华心绪翻涌，眉宇深锁。

下一刻，她忽地转身，步入内殿。

不多时，她便抱出一只锦盒，又捧出几只玉瓶，两柄飞剑，一串灵珠。

她动作轻缓，将这些一一放入白璃怀中，“这些法宝和丹药，你都带上。”

白璃低头看着怀中那一堆东西，神色微怔，开口道：

“师尊......我不需要这些。”

这并非矫情，也非自负，而是实情。

丹药倒是可以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但法宝真的没必要。

丹药倒是可留作后备，但那些法宝，不过是些放大灵力的寻常器物，于她并无多大助益。

小狐狸因身份原因，不喜欢与人争斗。

山下十分稳健，逃跑本领一流，遇到不想打的，打不过的，她都会选择首接跑。

这些法宝对她而言，最大的作用......大概也只是关键时刻自爆拖时间罢了。

可那样，也太过浪费。

正因如此，她才婉言拒绝。

然而，凌霜华的目光忽然一沉，语气罕见对她强硬：

“我说，带上。”

话音落下，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又放缓声音补了一句：

“拿着，有备无患。”

白璃见状，只得默默收下......

临别之际，凌霜华没有再开口，只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

她就那样站着，看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首至彻底被夜色吞没，她依旧一动未动。

良久，她才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嘲：

“早知道你不会留下......可还是想，听你说一句‘好’啊......”

“......是我，还不够主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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