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猿飞日斩

男人的日语虽然不弱，但很不擅长把假名翻译成中文。

“乌兹麻鸡纳入投？”

日本人的名字虽然看起来长。

但读起来七个音节的，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至少男人认识的日本人中，不大见这样的名字。

不过他又没想认识这小孩，名字也只是随口问问，倒也没想了解的更多。

见这小屁孩始终光着屁股蛋子，便是准备进屋给他先找身衣服，至于他换下的那套，准备拿着去烘洗一体机烘洗一遍再说。

只是等到他拿着一件自己的外套准备先给娃子应急用，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娃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

……

漩涡鸣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入目却是一张皮肤跟老树的树皮一样干巴巴又沟沟壑壑的脸。

漩涡鸣人本能地往后退，想要远离那张脸。

等到发现是三代火影爷爷，才松了一口气。

“不要吓我嘛，火影爷爷！”

漩涡鸣人真的被吓得魂都飞了。

毕竟三代火影的脸，看起来可真像是妖怪的脸。

“身体没事吧？”三代火影问道。

心下却是在想。

昨天漩涡鸣人的遭遇显然是有预谋的。

大概也可以猜到是谁……

但问题的关键是，那人并没有指使任何人去做这件事，只是很凑巧的安排了一个仇恨鸣人的暗部守护鸣人。

为什么这个暗部会出这样的纰漏，这还不是因为你火影大人的决策有问题……

人柱力的作用，在五大忍村都是绝密性质的存在。

大部分忍者只知道用特殊的方法杀死人柱力，可以让人柱力体内的尾兽逃出人柱力的封印，进而让尾兽在其所在的地方大开杀戒，将之当成一次性的道具使用。

但五大忍的高层都是知道，人柱力其实还可以有其他的用法，靠特殊的方法，可以使得人柱力拥有一部分的尾的力量。

问题在于这个方法对于人柱力而言是非常痛苦的。

所有尾兽都仇恨人类，想要使用它的力量，就要忍受它对你的精神上的各种侵蚀。

基于这点，他才选择彻底封印漩涡鸣人体内的九尾。

但如此一来。

其他村制造可以用人柱力的自爆来堵住忍住其人的悠悠众口，让他们意识到人柱力是忍村的底牌，是非常重要的武器，所以对于优待人柱力，会选择睁一眼闭一眼，并且意识到人柱力是恐怖的武器之后，也不敢去欺负他。

可对于木叶村人来说，连自爆的用法也不怎么清楚的木叶村人，之于他们而言，漩涡鸣人纯粹就是祸害，若非尾兽死去还能复活，并且复活的地点谁也不知道，极有可能引来灾难，被九尾杀死了重要之人的木叶村民，恐怕不少人都想将漩涡鸣人除之而后快。

而且不知道漩涡鸣人的危险，所以敢于光明正大的欺负、排挤、漠视他。

现在唯一的解法就只有将鸣人的身世宣布出去……

但是……

想到此处三代火影叹了口气。

一开始没有选择这么做。

以至于现在再去做就很难了。

这时候做这件事，他身为火影的声望就会受到巨大打击。

分明是村子的英雄，身为火影却放任英雄的孩子被村里人欺负……

一旦此事被村里人知道，一定会对他的声名造成巨大的打击。

如果是和平时期也就算了，在现在这个极有可能出现新的动乱的时间点，因为这种事，让火影和村民不能心向一处，是非常致命的问题。

所以……

他也只能选择继续错下去。

当初他选择不告诉所有人鸣人的身世，也是因为彼时木叶经过九尾的摧残，实力大为减弱，此时若是宣告了鸣人的身世，极有可能引来水门的敌人的袭击。

本是好意的决定，如今却成了鸣人痛苦的来源。

如今的他也无能为力，甚至不能将漠视鸣人生死的那位暗部处理掉。

人心人心……

这个东西，可太难掌控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闲暇之余多对鸣人好一点了。

这些念头，也只是在三代火影的脑海中短暂掠过。

漩涡鸣人奇怪道：“为什么问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很棒啊！”

他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很弱。

但他显然不这么认为。

很自豪。

只是秀完了，脸又垮了下来。

“就是肚子有点饿。”

说到肚子饿。

他想起来大叔给他吃的面，还有那一罐叫什么旺仔牛奶的饮料。

特别是那个面……

虽然里头就放了几个葱花，可那味道，至今想起，还叫人回味无穷，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三代火影将鸣人带到他偶尔去的拉面摊。

相比较那些档次优雅的餐厅。

他更喜欢这种街边的小摊。

并不是不喜欢餐厅的味道。

说实话，对于美食有一定要求的他来说，那些高档餐厅的食物是更符合他的食欲的。

只是他更喜欢坐在街边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来去匆匆的大人，也有打打闹闹的小孩，一切都充满着烟火气。

这可真是极好的美味。

比之满足口舌的美味，还要美味万分。

他看向身旁埋头死命对付拉面的漩涡鸣人。

感叹道：“若有朝一日，没有什么忍者，也没有什么平民，大家都是一样的人，那可真是极好的了。”

摊子的主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火影大人您可真是会说笑话，要是没有了火影大人这样的忍者保护我们，我们何来这样的好日子？没有忍者可是万万不行的！”

漩涡鸣人却是纳闷道：“没有忍者为何不行。”

那摊贩正想说些什么，忽是眼睛一亮，叫他们去看一个女人。

那女人也是村里人的打扮，她正提着一桶水，往一处地方走去，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孩，手脚很是勤快，脸上也都是笑容。

摊贩道：“这女人是外面的人，听说全村的人都被杀了，连她的丈夫也不外如是。火影大人，我以前觉得这般可怜的人，定是再也笑不出来。可见了这女人，我才意识到，我们这般普普通通的日子，对她们而言，是连死去的丈夫，死去的家人所带来的痛苦，也难以掩盖住的欣喜的。我见很多人嘲笑这个女人薄情，我倒是觉得这些人才是真的薄情。对她们而言，死了丈夫，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能够享现在的辛辛苦苦的日子，己是天大的赏赐，怎能不高兴？”

漩涡鸣人懵懵懂懂地听着，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

三代火影有意点点漩涡鸣人，也是想要知道自己在鸣人心中的地位，便是笑问：“若有朝一日，你火影爷爷死了，你会不会掉眼泪啊？”

漩涡鸣人道：“就像我见到的那些死了重要的人的人一样吗？”

三代火影点了点头。

漩涡鸣人道：“应该会吧！毕竟火影爷爷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人！”

三代火影很是欣慰。

他又道：“那假若有一天我死了，你来吃这碗面，你会因为这碗面好吃，便忘记了我己经死去的事，而因为吃到这么好吃的面而感到开心吗？”

漩涡鸣人想了想，不太清楚会不会。

三代火影见状，谆谆善诱：“你肯定有过最伤心难过的事，那假若你最伤心难过的那件事发生了，你还会因为吃了这碗面，就忘记了那个难过的事吗？”

漩涡鸣人立马摇头，之前小樱不理他，他可是好几天吃饭没有味道，花了好几天的饭钱，吃了一顿今天吃的拉面，却无法像以前那样，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而感到开心。

“这就是了，可刚才那个女人，她就能够很难过的同时，因为吃上这碗她喜欢的面，而忘记了难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漩涡鸣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三代火影道：“你有没有一件非常难过的事，之前很难过，可是发生的多了，便对它再也没什么感觉，虽然偶尔还会觉得难过，但己经很难再让你产生那种极度难过的感觉。”

漩涡鸣人立即想起来别人看自己的那种眼神……还有只有他是一个人的那种感觉……但时至今日，他己不会再因为这两件事，而大感难过。

“有。”

三代火影道：“对那个女人而言，重要的人，死去，便是一件再经常发生不过的事情。死去的重要的人多了，难过多了，便也麻木了，就算再有重要的人死去，也不会有多伤心。就如你己经习惯了你曾经让你非常难过的事情一样。”

漩涡鸣人懂了：“纳入红豆！”

道理虽然漩涡鸣人懂了，但三代火影也不觉得漩涡鸣人此刻就会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在漩涡鸣人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等到那种子发芽的时候，他才能意识到，重要的人死去，己经再无所谓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有如此，当他拥有守护别人的力量时，才会明白自己该用那个力量做什么。

三代火影摸了摸漩涡鸣人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吃吧，今天你想吃什么，随你吃到再也吃不下为止！”

漩涡鸣人大喜道：“我爱死你了，火影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