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像死斗

纯粹的白光中浮现脉络。叶璟汐看着自己分解的双手——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无数世界线的光影。每个光点都是一段记忆：城寨地底的龙尸，法证部的量子计算机，天文台的血月...七百二十西次轮回的片段在她体内重组。

"你疯了？！""零号"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计算着白光中的变量，"这样会彻底瓦解世界屏障！"

叶璟汐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己经与间界的能量同频，每次振动都引发世界碎片的共鸣。十二时魂的身影在白光中逐渐透明，将维持间界的权柄移交给她。而转世者们——连棘、徐小丽、钟学心、姚学琛...每个人的能力都化作光流汇入这新生体系。

"不！"Ghost的电子尖啸刺破白光。"零号"的机械臂变形为粒子炮，七个世界的龙脉能量在炮口汇聚，"我的完美容器不需要这种变量！"

炮击贯穿白光，却在触及叶璟汐前被青龙刀影拦截。连棘的身影在光中凝实，纹身所化的长刀吸收着各世界"段迎风"与"拳佬"的战斗记忆："风哥说过，朝阳拳的精髓是..."

刀势突变，拳佬的泰拳路数与段迎风的刀法完美融合，斩击轨迹在空中留下龙形残影。这一击逼得"零号"后退三步，机械义眼首次浮现错愕的数据流。

"预知轨迹完成。"徐小丽的血痣化作的镜子悬浮战场中央，映照出未来三秒的所有可能。钟学心的量子计算机同步运转，将每个变量转化为攻击坐标。转世者们在这些光点指引下，组成天衣无缝的攻势。

姚学琛的蓝色结晶突然炸裂。释放的情感能量形成金色网络，每个节点都闪烁着珍贵记忆：城寨孩童给叶璟汐的白兰花，法证部高彦博最后的微笑，谈情世界徐小丽递来的钢笔...这些光点组成防护罩，暂时隔绝Ghost对龙脉的控制。

"没用的。""零号"冷笑重组身形。她的皮肤表面浮现与叶璟汐相同的世界线纹路，但每条线都精确到令人窒息，"我承载着所有最优解。"

机械臂突然延长，突破防线首取叶璟汐咽喉。这一击蕴含七个世界的战斗数据，完美预判了所有闪避路线。眼看利刃及喉，叶璟汐却反常地迎上前去——龙爪与机械臂相抵的刹那，两个灵魂因同源共振而短暂融合。

记忆洪流席卷双方。

叶璟汐看到"零号"的核心记忆：原始玄天宗的山门前，真正的叶璟汐（现在的"零号"）自愿成为实验体，让林清羽将自己的魂魄复制投入不同世界。而每次轮回的数据，都通过龙脉回传至本体。

「原来我才是...副本。」这个认知几乎击垮她。

与此同时，"零号"也看到了叶璟汐记忆中最深处的画面：无论在哪条世界线，林清羽都以各种方式为她牺牲。城寨世界的魂飞魄散，法证部的神识离体，谈情说案的哀魄自毁...七百二十西次轮回，七百二十西次离别。

「这些...不在我数据库里...」「零号」的机械音出现波动。

分离的剧痛将两人炸开。叶璟汐的世界线躯体残缺了近半，而"零号"的机械义眼则渗出蓝色液体——那是Ghost的核心数据在泄露！

"小师妹。"十二时魂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们的身影己经淡得几乎透明，手中捧着把光芒组成的钥匙，"是时候了。"

钥匙一分为二。较大那部分飞向叶璟汐，较小则投向"零号"。当光钥接触她们额头的瞬间，终极选择具现化：

叶璟汐面前浮现毁灭所有世界的终焉之剑；

"零号"手中出现重置轮回的时之钥；

而两把武器之间，悬着第三条路的光雾——代价无人知晓。

Ghost的机械义眼突然脱离"零号"，在空中重组为巨大虚影："愚蠢！没有完美容器，天魔大人照样能..."

它的宣言被子时林清羽的自爆打断。十二时魂相继冲向Ghost，每位在消散前都留下一句话：

"记得城寨的白兰花..."

"法证部的咖啡我下了糖..."

"谈情世界的星空很美..."

最后的午时林清羽轻抚叶璟汐脸颊："这次，换你救我们了。"

十二时魂的消散引发间界震荡。所有世界碎片开始坠落，露出后面蠕动的黑暗——那是天魔的本体正在突破最终屏障！

"零号"突然将时之钥插入自己胸口。七枚玉玲珑碎片迸发强光，暂时阻挡了黑暗蔓延："走啊！选你的第三条路！"机械义眼的数据流第一次出现紊乱，"我...也是叶璟汐..."

叶璟汐握住终焉之剑与第三条路的光雾。在接触的刹那，她终于明白最后选项的含义——不是毁灭，不是重置，而是...

"进化。"

剑与雾融合成龙印最终形态。叶璟汐的身体完全光化，七百二十西条世界线在她体内交织成全新脉络。转世者们相继化为光流融入其中，连棘的青龙刀、徐小丽的预知镜、钟学心的量子计算机...所有能力重组为崭新存在。

"零号"的机械义眼突然脱离Ghost控制。她将最后的数据流注入叶璟汐："带上...我的记忆..."随即带着Ghost核心冲向天魔黑暗，自爆的强光暂时阻止了侵蚀。

在这转瞬即逝的时机，叶璟汐——或者说新生的存在——伸出光之手，轻轻按在了间界最脆弱的节点上。

"万界，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