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龙鳞索命

空调冷风也吹不散解剖室里的血腥味。叶璟汐站在观察窗前，看着法医镊子下的心脏标本——那本该是肌肉组织的器官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金色鳞片，随着无影灯照射角度变换，竟浮现出符咒般的纹路。

"第七例了。"重案组总督察陈sir敲着玻璃，"死者都是格斗界人士，心脏被完整取出，替换上这玩意儿。"他递来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着前六位死者的资料，叶璟汐的指尖在某个名字上停顿——夜来春，泰拳馆老板娘，死前正在筹备"九龙城寨记忆展"。

掌心突然传来灼痛。叶璟汐不动声色地握拳，龙形印记在皮肤下发光。当她再次看向解剖台时，法医刚取出的胃袋突然自动展开，所有脏器诡异地重新排列——肝脏为纸，脾脏为墨，在不锈钢台面上拼出个血淋淋的"玄"字。

"见鬼！"法医倒退两步撞在器械车上。几乎同时，解剖室的灯光开始频闪，排气扇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叶璟汐瞳孔微缩，她看到死者胸腔里升起一缕黑气，正扭曲着形形轮廓。

陈sir的对讲机突然炸响："总部呼叫，庙街发生械斗，疑似与连环凶案有关！"

警笛声划破夜空时，暴雨正冲刷着庙街的霓虹招牌。叶璟汐跟着警车赶到时，整条街的电子屏都在闪烁雪花点。混乱中心处，穿皮衣的男人正与制服警官近身搏斗，他们的拳脚在雨幕中带出残影，每次碰撞都激起不科学的水雾爆炸。

"连sir又和那个泰拳教练打起来了！"年轻警员大喊。叶璟汐眯起眼，雨水中浮现的画面让她血液凝固——皮衣男子右勾拳挥出时，隐约有赤色龙影缠绕手臂；而警官侧身闪避的瞬间，背后腾起青色龙形气劲。这分明是段迎风与拳佬的招牌招式！

"住手！"她冲入战圈，双手分别格向两人手腕。就在接触的刹那，三人体内的龙气突然共振。暴雨在头顶形成巨大旋涡，云层中传来沉闷的龙吟。皮衣男子——夜来吉的刺青突然渗出鲜血，在皮肤表面流动成暹罗符文；而连棘的警徽则爆出青光，照亮他颈侧若隐若现的太极纹。

最诡异的是叶璟汐自己。她掌心的龙印浮到半空，化作金光将三人笼罩。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在雨中闪现：1952年的锁龙井、血池里的林清羽虚影、还有朝仓修治胸口插着的龙角...

"你究竟是谁？"连棘率先挣脱，配枪首指叶璟汐眉心。他扳机上的指纹突然亮起微光，弹道在叶璟汐眼中变成清晰的红色轨迹——这是龙气赋予的动态视力。

夜来吉却露出恍然表情："我在梦里见过你。"他扯开衣领，心口处有个硬币大小的金色疤痕，"自从上个月在城寨遗址捡到这个，每天都梦见个白衣女人..."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对话。黑色迈巴赫里走出穿高定套装的少女，雨伞边缘垂下的水晶坠子组成个微型七星阵。叶璟汐呼吸一滞——那张脸分明是柯德莉的现代版，只是左眼戴着科技感十足的智能眼镜。

"连sir又在滥用职权？"少女的嗓音带着娇嗔，镜片却闪过一串数据流。当她目光转向叶璟汐时，眼镜突然爆出火花，惊得她连退两步："你的生命体征...不可能！"

叶璟汐闪电般扣住她手腕。通过肌肤相触，她"看"到少女脑中有个发光芯片，正将《太虚衍天诀》的运功路线转化为二进制代码。更骇人的是，芯片深处藏着个黑色旋涡，漩涡中心坐着个穿西装的背影——那人转头的瞬间，叶璟汐如遭雷击：

"金爷？!"

少女趁机抽回手，名片从她指间飘落——金福妹，金龙集团首席技术官。夜来吉突然痛苦跪地，他心口的金疤射出光束，在空中投射出立体地图。连棘的佩枪啪嗒落地，他太阳穴处的血管诡异地凸起，形成龙鳞纹路。

"七星归位..."金福妹的智能眼镜恢复运作，镜片上快速滚动着DNA分析数据，"原来你们三个才是关键样本。"

尖锐的破空声突然袭来。叶璟汐旋身甩出水幕，六枚乌金钉在水墙中减速到肉眼可见。街角阴影里，穿连帽衫的身影举起改装手枪，他脸上的电子面具显示着不断变化的容貌，唯有左眼是机械义眼——那瞳孔竟像相机镜头般伸缩变焦。

"Ghost！"连棘扑向掩体。第二发子弹却拐着弯击中金福妹肩膀，少女的鲜血溅在智能眼镜上，镜片突然显示出血色文字：破龙钉·改。

叶璟汐的龙印剧烈发烫。她认出那颗义眼的机械结构——与朝仓修治实验室里的仪器一模一样！当杀手第三次扣动扳机时，她迎着子弹冲上前，龙气在掌心凝成金色旋涡。

子弹穿透旋涡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叶璟汐看到弹头里藏着微型芯片，芯片上蚀刻着"玄天宗禁地"的立体地图。更可怕的是，杀手的机械义眼深处，浮现出莫怀远标志性的双重瞳孔！

"小心！"夜来吉突然从侧面撞开她。子弹偏离轨道击中路灯，整条街的灯光同时熄灭。等视力恢复时，杀手己消失无踪，只有地上一滩荧光液体显示他曾经站立的位置。

金福妹按住流血的肩膀，智能眼镜自动分析着荧光液体："神经元传导液...这不是人类该有的..."

连棘的警务通突然响起。陈sir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第七具尸体出现了，在金龙大厦..."停顿片刻，"死者是金爷的私人医生，心脏被换成了一块电路板。"

叶璟汐与金福妹同时变色。当众人赶到现场时，电梯里的场景让连棘首接拔枪警戒——白发苍苍的金爷正蹲在尸体旁，手中拿着把沾血的螺丝刀。老人抬头时，叶璟汐看到他脖子上缠绕着熟悉的黑色丝线。

"叶修士，久仰。"金爷的假牙闪着金属冷光，"我孙女没告诉你吗？我们找到了让龙脉与现代科技融合的方法。"

他掀开尸体西装，露出胸口的电子心脏。那装置中央嵌着的，正是当年朝仓修治没能得到的最后一块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