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霜剑之争21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茯苓感觉自己漂浮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远处有光点闪烁，像夏夜里的萤火虫。她试图靠近那些光点，每触碰一个，就有一幕画面在眼前展开——

白衣少女与金眸少年在桃花树下对饮，落英缤纷...两人并肩站在云端，俯瞰苍茫大地...少年为少女戴上亲手打造的玉簪，少女脸颊绯红...

这些记忆不属于她，却又熟悉得令人心痛。画面中的白衣少女分明是年轻时的白月，而金眸少年...是玄霄？

"不全是。"玄霄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这些记忆被美化了。白月后来背叛了我，与樊星联手置我于死地。"

"那为什么天霜剑会对我有反应？"茯苓问道，"如果白月是你的敌人，她的分魂又怎么会在我体内？"

沉默良久，玄霄才回答："我不知道。"

这是茯苓第一次听到他承认自己的无知。

虚空突然剧烈震动，一股清冷的力量强行闯入。茯苓"看"到白衣白月的形象在虚空中凝聚，她手持长剑，目光如电。

"玄霄。"白月——或者说白月的元神化身——冷冷道，"五百年了，你还不肯安息吗？"

玄霄的元神也在虚空中显形，金眸黑袍，额间血色纹路如火焰般跳动："白月！你这背信弃义的贱人！"

白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恢复冰冷："当年之事，你我心知肚明。如今你借这女孩之体重生，意欲何为？"

"复仇！"玄霄怒吼，"杀尽净世教众，取你和樊星狗命！"

白月摇头："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她转向茯苓，"小姑娘，你可知体内寄宿的是何等凶险之物？"

茯苓不知如何回答。玄霄确实凶残暴戾，但那些记忆碎片中的少年又如此情深义重。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别听她蛊惑！"玄霄厉声道，"白月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善良！"

白月不理会玄霄的咆哮，首视茯苓："你体内有我一缕分魂，这绝非偶然。玄霄的元神与我的分魂在你体内达成微妙平衡，才没让你爆体而亡。但这种情况不会持久——随着他力量恢复，平衡终将被打破。"

茯苓心跳加速："那会怎样？"

"你的意识会被吞噬，身体成为玄霄重生的容器。"白月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简单说，你会死。"

玄霄暴怒，元神化作一头九尾妖狐扑向白月。白月挥剑相迎，两道元神在茯苓的意识空间内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灵魂层面的剧痛，茯苓惨叫出声。

"住手！"她用尽全力喊道，"这是我的身体！要打出去打！"

奇迹般地，两人同时停手。白月略显惊讶地看着她："你能控制意识空间？有意思。"

玄霄也化回人形，表情复杂："这丫头...比我想象的更有潜力。"

白月沉思片刻，突然将长剑插回鞘中："玄霄，不管你我之间有何恩怨，不该牵连无辜。这女孩本与我们的恩怨无关。"

"现在有关了。"玄霄冷笑，"她体内有你的分魂，注定卷入这场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