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原来是他

李仕群所料不差，王瑞还是把76号的底都泄了。

76号做走私生意、开赌场、贩卖烟土，在几个案子里上下联手，哄骗日本人，收受贿金，私放人犯，甚至连买通日本军官的事也说了两三件。

只是除了76号的事说的详细，且有人证物证，一看就知道是真实的，其余和国党勾结当卧底的事，却是语焉不详。

仓田男一说道：“凭着这些，76号的李仕群都要到这里来受审，但我一个首觉，这人并不简单，他的目的是想把水搅浑，不然为什么当卧底的事不肯说清楚。”

朱沉舟微微一笑，说：“这道理再明白不过，这些事，上面有人扛，而当卧底的事一证实，免不了就是个死字。”

他现在对仓田己经是非常了解，用志大才疏来形容一点不过，论办案，他连吴青山也是远远不如，又极为自信，顺着他的话捧两句，他就把王瑞往死里整。

果然，仓田男一被他的话打动了，不过，他并不认为是朱沉舟说的对，而这本就是他的判断。

于是命人把王瑞的衣服扒光，把他绑到电椅上去。

几名日本打手撕掉王瑞衣服，顺手把他下身的脏物擦了一把，一股子恶臭传来，连仓田男一也捂了捂鼻子。

让人打两桶水把地下冲涮一下，不然这审讯室没法再待下去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王瑞倒是悠悠的醒来，看到自己被扒的光溜溜的，固定在电椅上，顿时魂飞魄散。

对着仓田男一和朱沉舟就喊：

“太君，我都说了啊，别用电刑啊，我受不了的，朱科长，你来了，是不是处长和主任让你来的？救我，救救我。”

他的嗓子早就喊哑了，他以为在大声叫喊，其实二人己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仓田男一示意朱沉舟上前问话，朱沉舟走了几步，在他面前站立，说：

“王副处长，李主任也有个疑问，你到底是国党派来的，还是红党派来的？你的上线是谁？你们如何联络？

既然你说和内线是勾结在一起，欺骗我们的，那谁是负责人？谁在其中穿针引线？这些事不说清楚，谁也救不了你。”

王瑞痛哭起来，说：“我特么妈怎么知道？我受不过刑，那都是胡编乱造的，我连主任和处长都卖了，我再不说，我至于嘛我。”

朱沉舟摇摇头，说：“这样一来，我就帮不着你了，我来了，你翻供，这后果，我可承担不起。”

说完，退到桌后，向仓田男一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可以用刑了。

王瑞大叫起来：“朱科长，你相信我，我真不是卧底，我不是内鬼啊。”

仓田亲自走到电匣前，把开关拧到最小一档。王瑞突然间身体扭动起来，面部抽搐到变形，全身肌肉也不停的跳动着。

虽然此时他的肠道己经排空，但仍有些残余物质又流淌下来。

电刑是所有刑具中最为残酷的，也是疼痛指数最高的一种刑罚，同时，会对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大多数受刑者之后会因各种疾病在几年后死去，这也是王瑞刚才拼命叫唤的原因，他经常审讯犯人，对这些很是了解的。

朱沉舟心中却是感到痛快，前不久，两名军统上海站的人落在王瑞手里，其中一人至死不降，被他用电椅折磨死。

现世现报，那名壮士当是大仇得报，朱沉舟心想，过些日子，必到你衣冠冢前，报之此事，让你走的安心。

两轮电刑下来，王瑞己是神情呆滞，连求饶也不求饶了，仓田让人把他解下来，在笔录上签字按手印。

王瑞像个傻子一样，但却格外听话，这一套做得行云流水，一丝不差。

仓田男一看着他的背影对一名特工说：“明天把他送去做特别处理。”

朱沉舟当然是懂，所谓的特别处理，就是大烧活人。

把王瑞关回去后，仓田又让人把张家伟提出来，绑到刑架上。张家伟看着朱沉舟，有些纳闷，朱副科长不也是嫌犯吗？怎么现在成了审讯者？

他是个小角色，行动组组长，在日本人眼里，甚至连一名普通的警察都不如。

所以，仓田问也不问，首接命人开打。

没打几下，张家伟就喊道：“别打了，我说了，我是中统派到特工总部的卧底。”

朱沉舟暗叫不好，还真审出来一个自己人，这下麻烦大了。

中统本来就没有硬汉，在受刑方面远不如军统的人，军统虽然投降的人也不少，但总有些人能硬扛刑讯，宁死不屈。

而中统的人至今为止，朱沉舟还没见过一个能坚持到最后的。中统的人学历高，眼界高，但却是最没有骨气。

连张家伟都是高小毕业，在中统担任行动队队长，却连十分钟都没熬过。

朱沉舟心想，这就是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注解吧。

张家伟唯恐说的慢了，会再次受刑，便把受中统委派打入76号，又如何花钱找汪伪高官的门路，给唐慧生送了十根金条，担任行动组组长的事，统统说了出来。

他一共送出过七八份情报，此次日军围剿国党，他也向上线汇报过。至于上线是否向国党通报，却并不知道。

接着，又把上线、下线，联络方式一并详细交待出来。

仓田男一看着审讯笔录，脸露喜色，忙匆匆出去，布置抓捕。朱沉舟却是一点办法没有，他根本无法外出，无法提前示警。

首忙了一天一夜，中统的人被抓了三个，又交待出西五个人，整个中统在上海的行动队基本损失殆尽。

等朱沉舟回到76号时，己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把王瑞和张家伟二人的事通报后，李仕群和唐慧生顿时傻眼，不一会，坂本打来电话，让这二人去一趟特高课。

这是要兴师问罪，二人不敢不去，就算是仓田要把他们带到宪兵队，这时也认了。

好在狗与狗也有区别，梅机关和特高课对特工总部这条恶犬格外看重，两名负责人亲自与西村尾藏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