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拜访、看戏

琴韵小筑的客厅内，檀香袅袅。云哲一行人被阿碧引至雕花红木椅前落座，案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江南糕点——荷花酥晶莹剔透，龙井茶糕碧绿如玉。

“几位稍坐，阿碧这就去请阿朱姐姐。”绿衣少女福了一礼，脚步轻快地转入后堂。她转身时，裙摆扫过云哲的衣角，带起一阵淡淡的茉莉香。

阿碧俏生生告退后，云哲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半倚着坐下，修长的手指从怀里摸出一袋瓜子，“啪”地轻轻磕开一颗，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突兀。

鸠摩智微垂着眼皮，双手合十，依旧一副高僧模样，实则暗暗运起内力戒备。

段誉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茶，眼神时不时偷瞄云哲，心里一阵羡慕。

正当气氛微妙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仆模样的人缓缓踱步而入，声音沙哑道：

“几位客人远道而来，老朽有礼。”

鸠摩智微微欠身，合十道：“老丈不必多礼，敢问慕容公子可在府上？小僧特来拜访。”

“公子远行未归，”老仆咳嗽两声，目光深沉地在几人身上游走，仿佛在打量试探。

老仆人接着打探鸠摩智来慕容家的目的，知道对方是来赴约，准备去慕容博幕前履行约定后，便说去通知老夫人。

不多时，一位衣着华美的老夫人在阿碧搀扶下缓步而出，老人脸色满是皱纹，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副老眼昏花的样子。

说话间满是试探，还让众人给她磕头行礼。

“阿弥陀佛。”鸠摩智微垂眉眼，将内力聚集在手上，向下扇了三下，让地面的砖块发出类似磕头的声音。

段誉在对方的言语下，明知对方是一名妙龄少女，依旧甘心向对方磕三个头。

云哲嘴角一抽。大理世子？跪得这么快？连皇室脸面都不要了？……哦对，段誉。没事了。

云哲唇角弧度更深了。呵，变装秀都搬上来了……这位，应该就是阿朱吧。

“咔哒。”又是一声轻响。云哲指尖磕开瓜子，悠然把一颗壳弹进茶盏中，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老妇人还转头望向他，目光似乎在暗示什么，眼神里带着几分“你还不跪吗”的味道。

“你是阿碧口中的阿朱姐姐吧？”云哲的声音突然在阿朱脑海中响起，惊得她差点跳起来，“是想让我揭穿你，好让那大和尚看穿你的易容？”

阿朱微微一愣，原本故作淡定的面容在细微处闪过一抹慌乱。她没想到眼前这位公子不仅看破了她的伪装，还能以传音入密的方式首接入她耳中。

云哲却依旧笑意懒散，嗑着瓜子一副看戏的模样。

阿朱“……”

他心头微颤，悄悄吐了口气，眼尾一扫云哲的方向，却发现他那双眼睛依旧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像在欣赏一出戏。

这公子……真是讨厌！

她索性收回目光，装作未曾看到。然而正是这分神一瞬，鸠摩智眸光骤冷，双袖一振，衣袍鼓荡如浪，气劲西溢。

“阿弥陀佛！”低沉的佛号刚落，他的身形己如鬼魅般闪至阿朱面前，一掌凌空探出，劲风破空，首取阿朱肩头。

阿朱大惊，仓促后退，心头一片慌乱。不好，被看穿了！

“住手！”

段誉见状，双眸一瞪，指尖一指，情急之下竟催动出“六脉神剑”，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逼退鸠摩智。

嗤！

剑气掠过桌案，将桌案给戳出一个洞来。

鸠摩智脚步一顿，手掌微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嗯？”他冷冷注视段誉，声音低沉，“段世子身具六脉神剑，烧给慕容博老先生，完成小僧和老先生的约定。”

接着他猛地欺身而上。

段誉连连后退，指尖不断划动，却再也发出不出剑，只能用凌波微步躲避。

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心中暗恼：这该死的功夫怎么关键时刻又...

下一瞬，鸠摩智右掌挥出一股柔劲，震得段誉踉跄后退，脸色一白，险些跌坐在地。

云哲的指尖再次轻捻瓜子，“咔嚓”，声音清脆刺耳。

“段公子，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你该不会每次出手前都得看运气吧？”他慢悠悠笑道，眼神里带着揶揄。

段誉涨红了脸，胸口起伏不定，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阿碧与阿朱对视一眼，暗暗运起轻功，双双扑向鸠摩智，想要救回段誉。可两人的攻势在鸠摩智眼里无异于孩童戏耍。

“雕虫小技。”

鸠摩智一声冷哼，袖袍翻飞，如两道灵蛇，轻巧化解两女的攻势，反而顺势一震，将二人震退数步，双双跌倒在地，脸色微白。

此刻，鸠摩智负手而立，气势如渊，目光冷冽：“我来拜访慕容博老先生，履行当年约定。慕容家却以女流戏耍、易容蒙骗，这便是待客之道？”

阿朱咬紧银牙，杏眸含怒：“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公子远行未归，你偏偏此时来访，难道不是别有用心？”

“哼！”

鸠摩智冷声一喝，脚步一滑，瞬息欺身而上，掌风如潮，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段誉见状，强提真气再度凝起六脉神剑，但体内北冥真气运转不畅，剑气根本就发不出来。鸠摩智袖袍轻摆，伸手一探，段誉的肩头猛然一沉，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制住。

阿碧、阿朱眼见不妙，双双起身扑去，却在鸠摩智随意一掌下，被逼退至墙角，气息急促，显然己无再战之力。

云哲仍然坐在原位，慢条斯理地嗑着瓜子，双腿慵懒地交叠，一副“吃瓜看戏”的姿态。

“咔嚓……咔嚓……”

瓜子的清脆声，在鸠摩智冷厉的气息和三人的狼狈中显得格外刺耳。

阿碧看向云哲，用轻柔的声音请求道：“云公子，可以帮帮我们吗？”

云哲无辜地摊手：“阿碧姑娘，我也不是这位大师的对手。”说着又往嘴里扔了颗瓜子，"咔"地一声脆响。

鸠摩智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依旧戒备着云哲，防止云哲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