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面

雕花木门被骤然推开，陈泽宇抱着文件袋跨进来的瞬间，动作突然定格在门口。

他的目光扫过贴在一起的两人——韩婷半倚在办公桌边，庄恒单手撑在她身后形成包围之势，夕阳透过落地窗将他们的影子叠成暧昧的形状。

"不好意思啊！"

陈泽宇猛地转身，后脑勺都写满了尴尬，文件袋里的资料哗啦散落几片，"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作势要退出门，却被庄恒一声轻笑叫住。

"装什么？"

庄恒松开环着韩婷的手臂，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还带着眷恋的，"进来坐。"

他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领带歪得有些明显。

韩婷红着脸整理裙摆，弯腰帮陈泽宇捡起散落的合同。

薄荷绿裙摆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珍珠链在领口轻轻晃动。

"泽宇哥，你来得正好。"

她将文件拍在陈泽宇怀里，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晕，"帮我看看这份人事调动方案。"

陈泽宇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庄恒，见对方己经端起咖啡杯慢条斯理地抿着，才敢凑过去翻看文件。

"吴慧当总监？"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徐一娅居然降职了？这变动可不小啊。"

"有问题？"

韩婷挑眉，指尖无意识地着钢笔。

夕阳的余晖为她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

"没问题！"

陈泽宇立刻举手投降，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不过我说老庄，你这'任人唯亲'的作风，可得注意影响啊。"

他躲过庄恒扔来的镇纸，嬉笑着退到门口，"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门重新关上的瞬间，韩婷终于绷不住笑出声。

庄恒绕过办公桌将她圈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现在知道害羞了？"

他咬了咬她泛红的耳垂，"下次关门上锁，省得某些人坏了兴致。"

韩婷从庄恒手中抽回文件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的温度，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晕。

她挺首脊背整理好丝巾，薄荷绿裙摆随着动作轻晃，将暧昧的气息一扫而空："没什么事我走了。"

声音带着职场人特有的清冷，仿佛刚才被拥在怀中的亲昵从未发生。

庄恒倚着办公桌轻笑，伸手扶正歪斜的领带，目光却牢牢锁在她泛红的眼角："这么急？"

他指尖划过她刚才倚过的桌面，残留的体温似乎还在蔓延，"晚上说好的日料，韩总不会忘了？"

韩婷转身时高跟鞋在地毯上转出优雅的弧度，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庄总提醒得是。"

她抬手拨了拨耳后的碎发，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暮色中闪过微光，"不过现在，我还有三个会议要开。"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陈泽宇探进头，瞥见两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这才大摇大摆走进来："韩总，市场部那边......"

他的目光在韩婷微乱的发丝和庄恒半敞的领口间打转，突然憋住笑改口，"咳，庄总，董事会提前到五点了。"

韩婷趁机拿起桌上的文件，丝绸裙摆扫过庄恒的裤脚："那我先回办公室。"

她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是庄恒低沉的嗓音："路上小心。"

踏出办公室的瞬间，走廊的冷气扑面而来。

韩婷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文件上。

玻璃幕墙外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她望着倒影里自己泛红的脸，突然轻笑出声——在商场雷厉风行的韩总，却总能在庄恒面前，轻易露出柔软的一面。